再忆大娘

        大娘离开我们快六个月了,而她的音容笑貌仍然清晰可见。他戏谑的笑声 干练的脚步……村子里的人每每回忆起来还是一直的那句话好人这两个字。

          不管是村子里的小媳妇,还是垂老大娘跟他们无不谈笑风生而且是笑声琅琅。小至乳口白牙的孩童大到鹤发的老人跟大娘相处起来无不是无拘无束的自然随和。在她在世的最近几年仍然保持着她自年轻时的泼辣诙谐滑稽。大娘的一生充满着曲折和磨难。大娘一生养育了六个儿子,自年轻时就遭遇过衣不遮身食不果腹的生活。她经常回忆她从前似佣人般做饭的日子。三四点就起床摊煎饼,她双手比划着天不亮就能摊出足有几十公分厚的煎饼。而面对嗷嗷待哺的八九张嘴有时还维持不了两天。直到她晚年包的水饺仍然似小蒸包一般大,烙菜饼一次也是足有一根筷子串起来那般的厚度。自年轻时的习惯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而她做出的饭食却有“天然去雕饰”的美味。大娘也是从来不吝啬的,每当串门遇到包水饺大娘都会拿起筷子塞进你的手里。每当卷起一张菜饼塞到你手里时始终是那句话孩子很软和刚热乎吃个吧。大娘一生足足搬过十几次家,有时是因为村子里翻盖新房,有时是从大儿子家搬到小儿子家。而不论搬至何处不待大娘安生就有一帮帮的拜访者。大娘也是从来不拒客的,遇到左邻右舍来串门边说着欢迎的话语来呗这两个字边直起身子,一只粗糙的手熟稔地伸进盛茶的大塑料瓶里面,攥起一把大叶茶摁进那把硕大的茶壶里,另一只手抄起暖水瓶,放好茶叶的那只手敞开水瓶盖,把热腾腾的水顺进壶里。记忆里的情景是客随主便的,大娘一边倒着茶水嘴里一边说着搬到这里真好的话语。还有的就是对饱经沧桑的回忆和现下生活的知足之乐。现在想来还真有壶中日月长的惬意。大娘去世前的这几年是跟我家做邻居的,我更是体会到了大娘的大度包容邻里和融。大娘晚年也是一直秉持终生的勤劳习惯,春天来了的时候她漫山遍野撅野生草药补贴家用,秋收之后更是忙得不亦乐乎,除去帮助孩子们扒玉米经常抽空到地里揽玉米。甚至有时候都跑到我家来帮忙摘花生扒玉米什么的。优良的农家传统贯彻了她的整个一生。

        大娘更是向死如生,经常开玩笑说我死后出殡谁不落泪我会给他个下马威。平常的聊天里更是充满着对社会的知足感,每当谈到每个月政府发的一百元生活补助始终是一句话好社会。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语里表达出对政府的感激之情。其人其事虽小但贯通了她整整一辈子,事不在小具可鉴之处足可立之为标准。大娘出殡的那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大概也是天也怜之吧。

        时间是条长河。星石落日,大娘,你在那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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