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的世界充满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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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镇医院输液大厅的最左侧的小角落里,附近是个厕所,虽然人来人往,还是觉得异常孤寂。毕竟,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身体发出的信号。眼睛热辣辣的,干涩而无神,把眼皮撑起来好像都要费很大的力气。鼻孔呼出的气体很是滚烫,舌头什么味道也没有,咽喉里的干痰无论是吞下去还是咳出来都难受,头部比往常沉了不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轻盈的,身体发冷,腿脚酸软……看到可以倚靠的地方就恨不得立马躺下。

大概是回南天的缘故,目光所及之处,哪里都湿漉漉,渲染出阴冷的氛围。护士台和墙壁都附着一层着水珠,地板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脚印,空气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弄得女人们的长头发一搓搓,既油又贴。就连供给病人坐卧的铁皮椅子和铁架床都溢出团团规则不一的小水泡,坐着叫人难受极了。

就在我不断感受着身体各器官的滚烫和周边环境的阴冷时,输液厅的护士叫出了我的名字。

“先给你打个退烧针,再吊液。”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木制日字凳,就放在护士站门口,前后左右的人都能看见。“就在这儿吗?”我心里疑惑了一下。以为这里会有专门打针的小房间之类,但是环顾一圈并没发现有。本来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光天化日下撩开裤子打针多少有些不合适,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周围的男男女女也都跟我一样,能闭着眼睛绝不想睁开的。

来到这种地方,总是会特别深刻感受到一种无奈感,只好认命。我深知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去控制,医务人员的权威超越了一切,她们想弄疼哪里就哪里,让你吃多少药,你就得吃多少。

屁股针打完,护士就直接给我手腕附近扎上圆形皮筋,让我握紧拳头。

“用点力!”她的语气夹杂着少许埋怨。

然后不停地拍着我的手背,自言自语地说找不到。

“不然您看一下这个手吧?”我稍微挪动一下右手。但她不为所动。

“这两天都没吃过东西吗?”还容不得我回答,她就往我的手背涂了些浅黄色药水,再用个普通的棉签擦拭一下,动作很连贯,也很麻利,全程不超过10秒钟就把针头插进去了。

“去那边找位置坐着吧,没有药水了就大声报名字过来。”嘱咐完她又马上忙去了。

再次回到输液大厅,看到隔壁家的老人带孩子来输液,老人先跟我打招呼,“清姑姑也在这里,发财哈!”

这大概是老一辈人对于受苦的一种委婉说辞吧,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答“大家发财”。

也许是很久没有打过针的缘故,屁股的疼痛感久久不褪,这种感觉像是被蚂蚁叮咬,我试着坐下又站起来,但无论怎么变换姿势都不是滋味。

直到不远处来的一个孩子的哭声传来才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这才缓解疼痛。那是个约莫一岁多的孩子,额头被贴上了退热贴,哭声很洪亮,也很惨绝,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整个输液大厅的宁静。抱着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男人面露难色,不停地摇晃着身子,不停安慰:“好了好了,是不是医生弄疼你了,等下爸爸打她......”

也是这一刻,我特别能理解孩子的无助。感受痛苦,也许是每个人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吧。儿时我们不管它疼不疼,先哭了再说,长大后,我们再没有了这股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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