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三国》第三十八章 命运难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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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剑棕光闪烁,方天戟赤芒大作,两位注定为敌的好友再次举起武器。“破军”吕布苦笑问:“咱们朋友一场,不该互相交待未了心事,让死者安心吗?”

“哼,我的未了心事,就是消灭希马特,送小藤野还有无数来自地球界的朋友回家,你是永远不可能帮我完成的!”

吕布略作踌躇,坦然回答:“虽然我不知如何才能实现你的愿望,但如果这一仗生还者是我,我会尽力去做。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决不放弃对你的承诺。办法,总会有的。”

“哈哈哈哈,破军啊,你总是希望能找到谁也不得罪的平衡点,既让魔阵大劫实现,又认为自己也许有可能去拯救小藤野、貂婵他们,你实在太可笑了,不可能的!有得必有失,有选择就必有放弃,想要面面俱到,结果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一无所有!算了,我就不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计较什么了,说说吧,你的遗愿是什么?”

吕布被天鹰子指责得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少许,才慢慢说:“兄弟,如果我今天战死了,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貂婵,也一定要打倒希马特。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真正的幻灵吕布与婵儿团聚,我也可以放心地去魂飞魄散了。”

天鹰子不由寂然,他长叹一口气:“没想到你爱她爱得这么深,灵幻师与幻灵之间的爱情是不可能善终的,你却让我看到了不可能中的可能。好了,咱们动手吧,不要放水,这可是生死之战。”

吕布不再答话,而是开始舞动画戟,由慢渐快,由缓渐急,舞起红光笼罩全身。当吕布浑身被赤红笼罩,人影刹那化为狼形,这才是“破军”吕布的最大绝技——赤狼战神!

天鹰子触目心惊,虽然多次与赤狼战斗,但如此巨硕且是人芒合一的狼神,还是首次见到。

剑光频发,例无虚发,只可惜打入狼躯都如泥牛入海无消息。天鹰子目瞪口呆,痴痴仰望,突然狼口一张,消失剑光夹杂红芒,以双倍速度击向小剑仙,杀得天鹰子手忙脚乱,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早就化为碎片。吕家军见状人人拍手喊好。

如此剧烈的争斗自然也引起城外曹军注意,曹操、刘备各率部众营前观看。虽然看不清天鹰子的身影,但仅仅是目睹到恐怖狰狞的巨狼,便足以让他们胆颤心惊。

未击中天鹰子的光芒引发爆炸连连,巨响震撼全城。吕布府中家将们本来听闻主公卧室处有陌生大笑传出,正犹豫是否前去探看,刚下定决心商量好,便见城南狼影映目、轰响不断。

家将们尚且如此,貂婵和罗瑞克等人又怎会例外?心系破军的倾国佳人忙不迭地向外跑去,左慈施展幻术,将三人化作吕家军卫士,紧随其后。

当他们护送貂婵马车赶至白门楼,天鹰子已踏剑升空,不断向赤狼发动攻击。但每一道能量都是重蹈覆辙,没于狼躯,重现狼口,回返速度、威力都被加大一倍,天鹰子屡屡差点被击中。不过这个“差点”还是由于小剑仙百密中的一疏化为现实,天鹰子一不留神,左腿不幸挂彩,身形颠簸,落在城楼之上。

赤狼乘胜追击,脚不沾地,直扑对手。天鹰子看得分明,来者表面狼形猛爪,但赤芒中包蕴的则是挺戟而来的“破军”吕布。

棕光化为圆盾立时挡在面前,红光如浪潮触堤坝,渐渐消散,现出主人真身。

随着吕布大喝,戟尖前压,棕盾为之四散,天鹰子匆忙侧身剑挡。双方电光火石间近战交手竟达十几回合,普通人只见二人一触便散,每个人身上都沁出少许血丝。

天鹰子身形略退,便扬剑砍向身边城垛,回剑时平躺剑身上稳稳立有巨砖,手腕一抖,便投向吕布。

吕布画戟再翻,引发红光无限,顷刻将砖石粉碎。

可是小剑仙只不过是牛刀小试,随着第一块砖石问路,他脚步急转,剑光挥洒,数十城垛瞬间尽化巨石,飞向吕布。

“破军”吕布长啸一声,画戟以赤光划出漂亮圆弧,破石碎砖,余威直扑剑仙。

天鹰子怒吼以对,剑光相迎,双芒互撞,再度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南门外两军将士齐声喝彩,如此令人热血澎湃的决战,自乱世以来,他们还是首次目睹,无不兴奋欣喜。尤其是曹军将领,个个心中暗暗高兴:“照这么打下去,这白门楼必成残垣断壁,咱们明天攻城可就方便多了!”

可是攻城者们高兴得实在太早了,当他们又一次望见吕布化身巨狼,心中喜悦即刻全无。因为恶狼仰天长吼,闻者立即头晕脑胀、站立不稳,吕曹二军普通将士无不例外,唯有高手们强运内功,勉强支撑。

近在前沿的天鹰子首当其中,顿时头痛欲裂。更让他惶恐的是,赤狼见他摇摆,竟乘虚而入,张牙舞爪扑来。惊怒之间,天鹰子不顾疼痛未消,用尽全力,运剑前冲,双手发出的不再是棕光,而是平时无法完全控制的五彩蕴墨黑化合能量。

宝剑如破空闪电,迎狼直上。就在即将与恶狼相触的时刻,霎时间红光尽消,吕布微笑直立空中,任由降魔剑穿透腹部……

“不!!!”随着貂婵惊叫昏厥,吕布魁梧身躯重重坠地。

夏侯惇、夏侯渊大喜过望,立即向曹操请命攻城。而曹操惊异呆望,半晌才高声怒骂:“你们都给我退下,别给朝廷丢脸了,你们没看到吕奉先是自行伏法吗?”

此时,刘备及其部将、吕家军谋士悍将、罗瑞克、左慈、青云、四侠等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武艺天下无双的吕布,居然自愿死在对手剑下。

最震惊者,莫过于吕布决战对象——天鹰子,当他明白这不是做梦,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时,心中无尽痛苦如潮涌出。他高喊着“奉先”泪水纵横地扑到朋友身旁,拼命狂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这是为什么啊?!”

陈宫、高顺、张辽、臧霸也回过神来,争先恐后奔来,并要对天鹰子动手,吕布拼力怒吼:“都住手……这……这是我的选择。你们……听着,曹操……用人……不拘一格……我已经……无力开创……新时代……,你们投降……曹操……,我的梦想……交给他……了……”

陈宫等人知道事态已无法挽回,悲泣下跪领命。吕布紧握好友天鹰子的右手,郑重托付:“你……去完成……你的理想……吧,但……别忘了……我的……我的心事……照顾……照顾婵……婵儿……让她……和那个人……团聚……”

天鹰子泣不成声,只能默默点头。“破军”吕布目光慢慢移向城下,虽然有少许墙壁遮挡,他却依然能见到昏迷不醒的貂婵,口中喃喃念叨着:“婵儿……婵儿……”

突然,吕布用力拔出降魔剑,在周围人或“奉先”或“大哥”或“主公”的悲啸中,结束了他无法自主的人生……

见吕布殒命,高顺望向战友们:“各位,大哥的话你们务必要遵守,不要让兄弟们的血白流。我相信大哥一定不会看错人,你们务必要协助曹操开创不再让有才之士扼腕叹息的新时代!”

陈宫突生不祥之感:“高将军,你要做什么?”

张辽和臧霸也觉不妙,正要有所动作,但高顺迅速竖起画戟,插向自己咽喉,溅落鲜血融入吕布血泊之中,忠勇名将倒在大哥身旁。

见高顺自尽,一名“陷阵营”士兵悲吼:“将军,您怎么舍得离开我们?我们曾经发誓,你指向哪里我们打到哪里,既然您陪主公去了,我也愿随您继续去阴间征战。将军,我来了!”

刀光起,血光现,而且连锁反应此起彼伏,事情发生之快让众人根本来不及制止。等他们醒悟过来,所有“陷阵营”义士已尽数自尽,无一人偷生。

张辽悲自心来,见又有人要举刀,他忍不住哭喊:“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聚集在我大哥身边的!大哥虽然不在了,但他的命令你们就不听了吗?如果没有人去忍辱负重,完成大哥他们的梦想,我们所有死去的兄弟不都白白牺牲了吗?”

“是呀,兄弟们,别再做傻事了!”臧霸也忍痛站起,“我们的血已经流得太多了,流够了,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一文不值,我们还要把大哥没有走完的路走下去啊!”

两位将军发自内心的劝告,让也有自杀之意的将士纷纷扔落武器,吕家军战士们哭喊着“主公”,个个跪落积水之中。

在这与《三国演义》“白门楼擒吕布”截然不同的场景中,泪流满面的天鹰子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目标。为了让灵幻师、幻灵族、人类的命运不再被希马特及其亲信玩弄,唯有破解魔阵、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才是唯一的光明大道。

很快,徐州城四门大开,城楼上的“吕”字旗渐渐都换成了白旗,不久又被“汉”字旗与“曹”字旗所替代。吕家军归降将士得到了优待,甚至没有被拆散,也未被歧视,这都是曹操严令所致。就连吕布、高顺、陷阵营勇士的尸首都迅速被摆入上等棺木之中,貂婵住所也交给张辽、臧霸部守卫,防止有不法曹军军人滋扰。

当张辽与臧霸谢恩退下,曹操不禁感慨说:“可惜啊,陷阵营居然没有一人肯为朝廷效力,真是太遗憾了!……”

“孟德,听说你很好色?”

泪水刚擦干不久的天鹰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许褚、夏侯惇等人立时横眼瞪视。虽然他们几个和小剑仙也算是熟人,但这并不意味可以让天鹰子在主公面前放肆!

曹操先是一愣,继而呵呵大笑:“哈哈,没错,没错,这还真是我的优点之一。”

曹孟德一句话,让众将颇出意外,天鹰子差点没被汗倒,心说这算什么优点?

曹操则脸色不变地继续自我炫耀:“不过,我可不是喜欢霸王硬上弓的人,我虽风流却不下流,我虽好色却不强求。我知道你天鹰子担心什么,听说吕布临终托付全城将士归降朝廷,希望我能率领他们打出一个人尽其用、才尽其能的新时代,这也是我平生所愿之一。其次,就是拜托你照顾好貂婵,对了,我听说罗瑞克……”

魔法师急忙表明态度:“曹先生,我对貂婵小姐只有敬意,没有任何过分的想法。”

曹操心说,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急着解释可就太有问题了,简直是不打自招。

但曹操某些方面还是比较厚道的,他口中连声称赞:“罗瑞克先生虽是外邦人,却不乏我中华君子之风,孟德一向是佩服的。相信有您和天鹰子的守护,貂婵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的安全以后也就交托二位了。”

天鹰子和罗瑞克急忙行礼表示接受,但小剑仙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暗暗嘀咕:“什么君子之风,修罗鬼是有色心,没色胆罢了!”

曹操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怎么不见公台前来,公台呢?他可是我老朋友,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还要跟他解释呐!”

听曹操一说,众人才注意到,吕家军军师陈宫,从曹军入城就不见踪影,此人到底去哪里了?

其实,就在曹军发榜安民之时,陈宫穿上平民服饰,趁曹操批准百姓出城劈柴购粮,顺利混出城去。在陈宫心中,始终无法抹去曹操杀害恩人的那残忍一幕,虽然吕布有令,但他也不愿以“四象阵”绝技辅佐一个忘恩负义的枭雄。

陈宫离开下邳,回首远望他曾经战斗过的战场,心中无限感慨。陈宫心中明白,自此以后,他不可能再效忠任何诸侯。从明天起,他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鸡,劈柴,隐居世外。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瓜菜,要有一所茅庐,面朝农田,看春暖花开。

内心深处涌出的心声让陈宫隐约想到什么“海子”之类的名字,虽然不知这是什么缘故,但畅想未来,无比欢快。他如释重负,沿着小路一步一个脚印走去。突然间,前方出现一个人,不,或者说,是一团紫光凝为人形。

陈宫心中一惊,拔出暗藏短剑,厉声问:“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哼哼哼哼,陈宫,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你怎么认得我?是曹操派你这个妖人来的?”

“哼哼,曹操?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派遣我,也没有任何人我不认识。我来这里,只是对你有个小小的请求。”

“我不接受任何请求,从此以后,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再与我无关!”

“哈哈哈,其实我的请求就是要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啊!”

陈宫不由一愣:“你如何帮我实现?”

“当然是这样喽!”话吐六字,一道紫光快如闪电,卷住陈宫持剑之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那手已不由自主以剑刎颈。

望着陈宫死不瞑目的尸体,紫光人发出阵阵狂笑:“不好意思,陈宫,我紫微最讨厌别人改写我的剧本。可恨的破军已经让我很生气了,而你,命中注定要死在下邳,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别的地方?呼,心情畅快多了!哼哼哼,天鹰子、罗瑞克,别以为杀了我的几个手下,就能制止我的计划,一切并没有结束,相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咱们慢慢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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