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毕业到现在的时候到现在已经四十天了,恍惚中忽然想起了'时间'这个词语,于是我发觉我就这样莫名地怀念着学生的生活。

怀念淋着雨,骑着自行车在公路上飞快流动的时光;

怀念偷偷看,一对对眼神碰撞时那种淡淡的羞涩;

怀念抿着嘴,用固执对曾经的失败进行的抗争。

我们倾尽所有的青春来演绎着我们从不曾低头的坚强。于是在充满阴翳的日子里,我们行色匆匆,从这点走到那点,从那点行到另一点,这是一段没有风景的行程。

读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开始是这样写的:这是无休止的亵渎,是啐在艺术脸上的一口唾液,是在上帝,人类,命运,时间,爱情,美等一切事物裤裆里狠狠踹上的一脚。

对于二00六年来说,这是一个心疼的记忆,我们游走在边缘,小心翼翼,惴惴不安。

对于我们来说,三年后所代表的就意味着另一条路,意味着我们所需要付出的和所收获的之间存在是一个不等的天枰,一边重一边轻,甚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毕业后是一个未知的过程,我害怕着所谓的生活,听着各奔东西的同学朋友的消息,友告诉我说,谁谁考试考上了,谁谁谁只能期待下年了。满怀的开心和深深的悲伤纠缠,害怕,彷徨,惘然,一切负面的东西侵袭着我对未来憧憬。

于是我让自己沉迷在文字中,我知道沉迷不好,但是没有办法,当我们努力的弥补着无论是因为个人或者是命运带给我们的失落,满怀信心希望重拾坦然的时候,生活给了我们一记耳光。这个世界太疯狂,有时候连我们最基本的机会都剥夺,是我们不够努力,还是我们本来就注定要屈服?

大多数时间里,我们都是自己的奴隶,拼命地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然后在一种茫然的情绪中等待着冥冥中的某种拯救。

这是一个浮躁的世界。

我一直在想,我们所代表的生活是什么,是阳光伴行的时代奋斗史,还是颓然伤怀的悲情史。

不知,还是不知。

曾经在日志这样写着:

假如房子只有一个窗口,即使是白昼,拉下厚重的土青帆帘,黑暗,很深很深,让人窒息。想想,我们的生活不就恰如一个只有一个窗口的房子吗?这个房子很挤拥,我们渴望那个窗口洒下一丝丝的阳光,驱散黑暗的寒冷,遗憾的是,就连这一丝丝的阳光也不是我们所能把握的。于是,祈祷吧!

毕业了,匆匆忙忙,我们行走着这个城市,奔跑着那个城市,往返于城市与城市之间,一个城市拒绝接纳我们,另一个城市遗忘我们,我们甚至没有时间伤怀,因为我们还要奔走又一个城市。

车上,公路上,望着在黑暗中飞逝的霓虹灯,忽然觉得那些飞逝的霓虹灯很像我们的青春年岁,一年岁就像一盏灯,到了最后就渐归于黑暗。

很庆幸自己的努力有着归宿,尽管在家乡的一个小地方,但至少有一个地方接纳了我,不用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再苦苦挣扎,因为我知道,每个繁华的背后是无尽的疲倦。

嗬。

友说:我们终于靠岸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们终于靠岸了’,在那么的一刹那间竟差点让我热泪盈眶。"你想将我变成一个低眉顺目的女子,却忘记了我曾经的高傲自负以及倔强坚持。"

一句话不就道尽了我们的所有?

抗争,自救,在曲折的路上平衡地交融着。

一种复杂的宣泄,交错在文字和我一直试图渲染表达的情绪中,让我躁郁的灵魂终得以疏解。

二00九年,我用三年的固执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高兴与否,悲情与否,已不大介怀,因为未来还很长。

昨夜的雨水很悱恻,于是轻轻地用纸和笔记下自己的心路,然后合起来,温情地送别了十几年的学生生活。

有感于2009年8月7日早

重读于2018年4月3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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