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记

1. 我没有任何一刻像此刻般想要一个上师,一个可以指点迷津的老师。顶峰是我的老师,Mahu Nahi是我的老师,杨定一博士是我的老师,克里希那穆提是我的老师,所有的光明的存有们都是我的老师,甚至我自己就是我最重要的老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触手可及的老师,可当我被拉入粘稠的低密度时,我还能否将自己的意识,从这黏着我的蛛丝上弹下来,飞往遥远宇宙的合一场域?我能想到的最主动的方式就是心之六美德的观想,从围绕我个人宇宙的无限里吸收六种美德的能量场,以此加强与源头的连接,让源头最古老的智慧和声音来带领我、指引我。或者,就是面对所有的无常甚至煎熬痛苦,至少接纳并保持臣服,不断提醒自己:陷入了无名的这个是谁?痛苦的是谁?抱怨的是谁?这个不断萎缩反弹的是谁?是我,还是我,而我又是谁…

2. 那天夜晚,我们睡得很早。晚上十一点二十六,我从梦中哭醒。一直哭,哭到打嗝,哭到不能自已。我在梦里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姑姑,娇小、时髦,一双与众不同的眸子里,有柔光闪亮。一个两岁幼童陪伴她,我以为是姑姑生的三胎。看着小童异常熟悉的脸庞,我惊喜到尖叫,快乐地不得了。我帮他用肥皂洗手,可当我将他托在手心,小童缩小成手掌大小。我哭了,很伤心,我知道姑姑已经不在了。

死生事大,全部生命更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而我在做什么?我们在做什么?小时候的纯粹与真情已悄然隐去,我变成了一个为了成绩和成果麻木不仁的肉体,姑姑生病和离世,都没有看见我。我在哪里?

自从开始探寻生命本质,我就再没有痛悔自己的冷血与无情。我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结。我们依然在一起。感谢姑姑进入我的梦里,帮助我释放压抑阻塞在身体里的未被看到和疏导的能量。我爱你,你与我们同在。

3. 最近又要开始建立年龄框架,我还记得几年前因为不会建立年龄框架,我好痛苦。老师批评我连这个都不会做,劝我退学。自此我的痛苦慢慢累积。期间我曾经多次想要放弃,每次痛到麻木,只能瘫倒在床的时候,我跟自己和解,我真的真的已经达到极限了,我就算放弃也是情非得已,而不是我不够努力。可我没想到,当我决定放弃,开始躺平,过几天自己又活过来了。然后,我又开始感觉到自己对这未竟事业的热情,仿佛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这理由究竟是什么呢?是不甘心?不屈服?还是不相信?可能我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配去做的。

时隔多年,我经历了那么多,我的探索从最初源头到我的身体、感受、情绪的细枝末节,那么长的路,那么颠覆的转变,可我还在建立年龄框架。我深刻地意识到,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在我的掌控之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好好的。我又为何而不定呢?

当深埋在我盘结的筋膜里的痛苦搅扰了我的情绪体,过去的记忆被从一个压缩成小小微尘的量子里爆炸开去,一股紧缩袭来,又被情绪体反弹开去。真痛苦啊!亲爱的顶峰,Mahu Nahi请允许我去描述自己的痛苦,但是请让我的文字不去传递痛苦。我知道了,我为什么还在建立年龄框架,因为过去的能量需要清理和转化,需要得到我的祝福。而我,也需要通过这种种的重现与洗礼,重获新生。

4. 杨定一博士说过,我们甚至可以不必经历那些痛苦,就可以转变。但是所有的创伤,对个人来说却都是必不可少的。我看到好多人,灵魂纯洁,个性轻盈透亮,仿佛他们没有小我。而我却活在另一个世界。所有恶意都黏着我,让我看不到光。我的小我沉重地拖拽着,将我拉得低低的。我要感谢自己为自己选择的这个道路,它让我看到我们的世界都是自己选择和创造的。因为有人,选择了光。而我的沉重和黑暗,一定是为了突显光的耀眼。我选择光与爱,因为那是我存在的本源也是我存在的本质。这厚重粘腻的墙体之内,是我本自圆满的明亮。

5. 如果有人向我伸出手,我却感觉到了疼痛,一定是我自己臆想了一场恶意重伤的假象。而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创伤和痛苦也是。我多少的痛苦,是因为自己的假想?在爱的温柔里,是谁教我构建了长有尖刺的城堡?用谎言填满了我的整个世界?我是如此,你也可能是如此。

在城堡里,我找到了一扇窗,有光透了进来。我奋不顾身地去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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