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杀（一）

璃龙学长原创

某地，深夜。

一个小捕快为缉拿匪徒追至半夜，此时的他早已饿的饥肠辘辘，身上衣衫单薄，正值深秋，夜风冷人。忍着走了一段路后看到了一家小饭馆，直接推门而入。

这家小饭馆里，虽是外堂桌椅板凳都搬上去了但后堂是灯火通明，不时传来一阵响动。

“有人吗？”小捕快环顾一会强打起精神喊道。

蓦然从后厨出来一人，生的矮胖，面带惧色，眯着小眼手里紧紧攥了一把菜刀，一点一点探步走出来。穿着一身打杂的衣服，身上油渍扒拉，一看就知这人是个小学徒。他方才正搁后厨那里偷偷摸摸练练炒菜，听到外面一阵响动，恐是歹人故而顺手拿起一把菜刀用来防身。

小捕快见状呵呵一笑：“好，吃的有着落了。你给我做样菜吧。”

小学徒听罢急得满头大汗，忙摆手道：“大爷啊，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小学徒，不敢胜任此事。”

邢捕快哈哈一笑：“没事，你就大胆做，你做啥我就吃啥，能填饱肚子就行，我还怕你菜里有毒不是？快去做吧，老子快饿死了。哈哈哈。”

“行啊，你等着。”小学徒笑呵呵地说着，回屋一通忙活。

过了一壶茶的功夫，阿风端来一热气腾腾的汤来。

“尝尝看。”白四季慢慢放到桌子上，递给了邢捕快一只勺子。

邢捕快端起碗来轻嗅一下，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可架不住肚子一直饿得咕咕叫，直接低头抿了一口汤汁，顿觉神清气爽，通体发暖。吃了一块肉，嚼起来却是极为紧实，汤汁鲜美，让人不禁想吃第二碗。

小捕快风卷残云般将这一碗全吃进去，急忙再讨要一碗，小学徒又给他盛了一碗，不多时这一碗又吃光了，小捕快共吃了三碗才舒服地打起了饱嗝。

“喂，小子，这汤叫什么名字？怎会这么好吃？”小捕快舒舒服服地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

“呵呵，实不相瞒这是俺自己琢磨的，名字嘛，还没起。”小学徒浅浅一笑。

小捕快往桌上放一捆铜钱，起来拍拍身子说道：“我也不是吃白食的人。我给你这汤起个名字吧。”

小学徒听罢，呵呵一笑：“好啊，哈哈。”

“你叫什么名？”

“白四季”

“嗯……这汤就叫四季汤吧。”

“四季汤？好名字，好名字！”

转眼间，春去秋来，兔走鹰飞，十三年过去了。

原先的小饭馆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四季酒楼，一个两层高的酒楼，牌匾据说是当地有名的秀才徐公子写的，字体龙飞凤舞，笔力遒劲。

当地老少一提起这家酒楼都会挑大拇指，说这家酒楼物美价廉，绝不似旁些饭馆那般狗眼看人低。

从早到晚来酒楼吃饭的食客络绎不绝，只为了吃到四季酒楼的招牌菜——四季汤。

先前的小学徒已是成了四季酒楼的大师傅，而那个小捕快已是成了当地的总捕头，因姓刑，人称邢捕头。

邢捕头一有空就来酒楼看看老伙计，两人极似亲兄弟。

这一天正好邢捕头有事向厨子请教，跟人打了声招呼进了后厨。

此时的白厨子正在砍肉。

“厨子，你这菜刀好换了。”刑捕头笑看厨子说道。

厨子像是没听见似的，“铛铛铛”剁肉之声愈发响亮，几块骨头已经被剁断，他擦了擦手说道：“呵呵，俺早就知道，刀虽然钝点，可用起来却方便得很。”

“这把刀呐，跟我了十几年，我使得顺手。换了别的刀就不习惯了，呵呵。做菜的味道也就变了。”白厨子放下刀擦了擦手，拉了条板凳，顺便吩咐徒弟给邢捕头上了盏茶。

邢捕头呵呵一笑，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昨晚有人来官府报案，原是有名的贾富户被杀，脑袋被发现挂于旗杆上，手法干脆利索，那个行刺的刺客刀法极快，顷刻间就能将死者的头颅削掉，真是恐怖呐。”说完，意味深长地瞥了白厨子一眼。

白厨子不动声色地轻轻抿了口茶水，挑了挑眉毛：“哦？还有这等事？据说这个贾仁贵（富户）可不是个好人，不只是哪位好汉，哈哈哈。”

邢捕头脸色一遍，“上有天条，下有王法。这厮怎能以下犯上，视王法如何物？可别让我逮到，否则非将他打入黑牢！”

茶也没喝完，与白厨子道别后从酒楼出来，直奔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