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摘《百年孤独》读后感

1、解决记名难的问题

很多人在看《百年孤独》时,无可避免的遇到记名难的问题,因为《百年孤独》讲了143年里七代人从生到兴、从兴到衰、从衰到灭的故事。

正如书中那一句话所概括的:家族的第一个人被捆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被蚂蚁吃掉。而家族里的人逃不开重复用名的命运,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名字长就任性吧,一个名字祖父用完叔父用,轮回往复,本着坚决不浪费的原则反复出现。

甚至书中还为此总结出了规律:所有叫奥雷里亚诺的都性格孤僻,但头脑敏锐,富于洞察力;所有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的都性格冲动,富于事业心,但命中注定带有悲剧色彩。唯一无法归类的特例是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和奥雷里亚诺第二。

但是,其实书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毛病和特色,就像牧场的人都不愿意给动物起名字,怕有了感情便无法宰杀一样,如果你能对书中的角色产生情感,这本书的阅读难度就会大大下降。

就像这一大家子,很多人都有着自己的奇葩毛病,那些奇葩的行为为他们快速注入了人物特质,下面举几个例子来说一下吧。

①挚爱吃土的丽贝卡

说到丽贝卡,她吃土的爱好真的是让人不忍直视,喜欢一个人吃土,婚事遇挫折吃土,失去爱情狂吃土,总之遇到任何难以解决的问题又排遣不了的时候,她的选择就是吃土,而她这个爱好又非常的不挑食,土里有蚯蚓、蜗牛也照吃不误,大不了吃完再呕吐到天亮。从对土不挑食来看,丽贝卡绝对不是一个对“土味”痴迷的人,痴迷的人会选择优质的不同的土来品鉴的,而不是她这种一看小土丘,就一把一把抓来吃的。这只能说,她完全不会处理内心的情感,但是又孤立无援,一大家子每一个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所以她只能靠“吃土”这个行为来缓解内心的焦虑,不管这个行为看上去有多么的变态恶心。

②戴黑纱的阿玛兰妲·布恩迪亚

这个小姑娘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恶毒的很,她和丽贝卡同时爱上了意大利钢琴技师皮埃特罗,但是皮埃特罗爱的却是丽贝卡,为此她想尽方法拖延皮埃特罗与丽贝卡的婚事,还美其名曰这样自己就不用立刻杀了丽贝卡,是个足够仁慈的做法,但是她最终还是对丽贝卡下了手,没想到没杀到丽贝卡,却误杀嫂子蕾梅黛丝。所以她烧伤了自己的一只手,并终生在手上缠着黑纱。但是在她的母亲乌尔苏拉晚年却产生了顿悟,她发觉阿玛兰妲才是世上从未有过的最温柔的女人。因为阿玛兰妲再恶毒,她也是少有的有爱的人,她对皮埃特罗爱的炙热,所以对丽贝卡恨得绝对,甚至晚年都想死在丽贝卡的后面,她一辈子把寿衣缝了拆,拆了缝,给丽贝卡幻想的尸身装殓整容堪称完美,正是她排遣孤独的方式,因为这么爱皮埃特罗的她,已经将黑纱作为贞洁的记号,以一生持守的孤独为嫂子蕾梅黛丝的死谢罪。

③骂着疖子反复做小金鱼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

很多人认为他是名副其实的权势者,毕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一生发动32场战争,遭遇14次暗杀,73次埋伏,一次枪决和一次自杀,均大难不死。跟17个外地女子姘居,生下17个男孩,经历堪称传奇,但是他不过是一个不懂爱的可怜虫。纵使曾经权势滔天,他也逃脱不了腋下生满疖子的折磨,他的母亲乌尔苏拉晚年才发现,他从不懂爱,他的成功与失败都只是源于他纯粹、罪恶的自大而已。他做小金鱼总是做了熔掉,熔掉再做,他晚年与世隔绝,只为追寻心灵的宁静。这三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征和痴迷点,但是对待情感的态度却并不一样。丽贝卡是对万事懵懂导致的吃土依赖,阿玛兰妲在懵懂中对爱有感知力,但是她不懂得如何处理,所以她简单粗暴的通过手上的黑纱进行反省和祭奠。而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不懂爱,也不渴求爱,他通过工作来排遣自己的孤独。因为早年因为足够有权势,所以又需要了自然有足够多的女人送上门,晚年连权势也不再追求,只追求内心的平静,所以只能不断的折腾着小金鱼,来让自己的内心到达平和的那一个点。

这三个人都是布恩迪亚家族第二代的人,可以说,书中第一代的两个人,一个开拓出了马孔多的人,他后期疯了,所以常年被捆在树上;一个是全书活的最久也最明白的人,两个人都足够特色。而了解完前面两代的人,基本上这本书也就入门了,后面就可以跟着角色一代一代走下去。遇到实在困扰的地方根据家族谱对照一下,就没问题了。

2、解决无主角叙述的问题

很多人觉得这本书的叙述找不到所谓的高潮和主角,所以看起来费劲,但是让我们把家族谱对照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家族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宿命感。

第二代的兄弟两人共享了一个情人,生下的孩子和姑妈阿玛兰妲·布恩迪亚乱伦,而第四代同样共享了一个情人,生下的孩子和姑妈阿玛兰妲·乌尔苏拉乱伦。这么来看,阿玛兰妲这个名字仿佛被下了什么诅咒,专门适合用来乱伦。

而有趣的是,第一代的两人因为近亲结婚生鬣蜥的传言,一直怕自己的孩子也长了猪尾巴,但是自己的孩子没长成的猪尾巴,最终终结在第七代身上,第七代被乱伦出来的孩子出生就导致母亲难产失血过多而死,父亲悲痛欲绝导致孩子最终被蚂蚁啃噬而死。

而更值得品味的是,第七代的孩子被称为“一个世纪以来第一个在爱情中孕育的生命”,结合生猪尾巴的传言来看,传言为真,而那些应该生出猪尾巴却没有生出猪尾巴的孩子们,均是因为缺少了先决条件的爱情。

所以七代的人物里,如果非要抓出一个明确的人物来,可以分别关注第二代同母异父的兄弟,与第四代出现的两个双生子,这两对兄弟可以说是整个家族的骨架核心。而且,两对兄弟的情妇也都有他们各自类似的特色,第二代兄弟的情妇庇拉尔·特尔内拉是个占卜者,14岁被强暴,那男人声称爱他,却一直未下决心公开关系,而庇拉尔最终厌倦了等待,来到了马孔多,和各种男人发生关系,也经常出借自己的地盘给各种需要这类事情的人们,她在童年没得到的公开正常的爱情,导致她后面的观念和行为直接扭曲,他甚至在曾孙女来找她寻求帮助的时候,直接告诉她:热恋中的焦灼只能在床上平息,这个观念极可能是当初她被强暴时接受的观念,经历多代传递到曾孙女那里,形成不变的悲剧色彩。

而第二对兄弟爱上的情人在战争最激烈的时期和一个卖彩票的露水情人来到马孔多,这个女人只能说是战争下的牺牲品,在战乱期找到露水情人,也在马孔多通过做情妇找到栖身之所,她和奥雷里亚诺的欢好导致了大量牲畜疯狂繁殖的景象。

她却借此依旧借此做着昔日情人的营生:卖彩票。

就像是她的每一步都在延续着前一步,往下走也不过是一个重复。所以,抓住了两对兄弟的荒唐的情爱关系,就基本捋顺了这个家族的整个发展。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要重复下去的悲剧,而家族整体的悲剧,也在重复上演着。

3、解决文化差异的问题

很多人提到,文化差异是接受不了的难题,但是事实上,文化差异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中,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虽然那重复使用的名字和马孔多小镇的灵感,都和作者的童年息息相关,但是,《百年孤独》创作中本来就大量引入各种超自然现象,涉及诸多鬼怪、神魔 、巫术和幻境,使全文扑朔迷离,但是更多人会觉得,小说中有很多事情就像发生在身边。

书中迷幻的地方就在于,作为一本小说,书中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大段 的对话,都是通过长篇幅的叙事来延续下去,但是那少部分的话语,却偏偏让人拍案叫绝,比如:乌尔苏拉又不禁自问是否应当索性躺进坟墓让人埋土,并毫无顾忌地质询上帝是否真的认为人心如铁足以经受这许多痛苦的折磨。她问了又问,愈加惶惑,并感到无可抑制的强烈欲望涌上心头,想要像外乡人一样破口大骂,想要让自己最终能放任片刻,那是她渴求已久却反复拖延的时刻,在这一时刻她不再逆来顺受,而要痛骂一场,把整整一个世纪忍气吞声压在心底的无数污言秽语一吐为快。

“妈的!”她叫了一声。

阿玛兰妲正要把衣服收进箱子,以为她被蝎子蜇了。

“在哪儿?”她警觉地问道。“什么?”“虫子!”阿玛兰妲解释道。乌尔苏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心脏部位。“这儿。”她回答。这是少有的对话,乌尔苏拉在晚年终于觉悟到这一大家子都是不懂爱的孤独者,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大骂了一句脏字,却让女儿觉得她被写字蛰了,还警觉的问她在哪,她表示,被蛰了的是自己的心脏。

这一段可以说把乌尔苏拉的无助与阿玛兰妲的性格都写了出来,偏偏这场景就像是在每个人日常的生活片段,有着自己的苦恼,却不能被亲人所觉知,只能半打趣半讲真话的表达出自己心口的空缺。

而另一段关于第四代奥雷里亚诺第二和妻子费尔南达的描述也像是来自于生活之中:妻子费尔南达在家里怎么忙碌,也得不到一句家里人的问候,她只有在家絮絮叨叨的追着丈夫叫嚷,而丈夫耐着性子听了一整天,终于让他抓到一处错误,便毫不留情的指出来。对于妻子来讲,家里没得吃了,而丈夫还能理所当然地在哪里稳坐,就只能被当做一个吃闲饭的被怒骂,而丈夫在百般恳求下,阻止不了妻子对于自己的折磨,最终火了,摔了家里能摔的一切,却在后来的日子里,再没让家里缺了吃的,这妻子絮叨的威力,不也常常来源于日常生活中吗?

所以,同一个世界,就有同样的生活片段。品味到了生活的味道,便能忽略掉那些文化差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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