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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杨总觉得，这个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在林杨的要求下，视频被重复播放了好几遍。在这个人背对着摄像头结账的画面，林杨喊了“停”。
上一章：32 致幻
这是林杨与张华的初次见面。从张华的眼神中，林杨看得出，他在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你好，我是张华。”张华向林杨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林杨。”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林杨明显感受到，张华的手掌跟和虎口处，有厚厚的一层茧子，他猜测张华应该有一手不错的枪法。
此时，张华也审视着林杨，他浓眉阔目，身形挺拔，可以说是个帅气的年轻人。虽然学艺术出身，但张华没在林杨身上感受到浓重的艺术气息，反而更多的是一种精明强干。
二人见面的地点就在小马超市的后院，张华朝着楼上望了望：“你见过李欢欢了。”
林杨点点头：“见过了。她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张华瞥了林杨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除了李欢欢的家庭情况，我不清楚她的社会关系，平时与什么人来往较多，和什么人有仇怨，无法判断出凶手的投毒动机。”林杨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和乔琳琳为什么去找李欢欢？”
“是为了调查2002年乔琳琳落水一事的细节。因为当年出事儿后，乔琳琳一直生活在阴影中，我希望帮助她真正地走出来。”
“有什么收获？”
“李欢欢告诉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这和她的中毒应该没关系。”
这时，崔平超走了过来，附在张华耳边说了几句话。张华听后，面色如常，仍接着问林杨：“9月17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六点到九点之间，你和乔琳琳在哪里？”
从张华的问话，林杨猜测，应该是调查有了什么新发现，有可能初步确定的凶手作案时间，就是这个时间段。
林杨有条不紊地回答：“六点多，我和乔琳琳到达老师赵常青家，吃饭、聊天，一直到8点半才一起离开。然后是帮琳琳找住宿的酒店，大概快十点时办好了入住手续后，我就离开回家了。”
“这期间，你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吗？”
“没有。你们可以去找赵常青老师问，还可以调路面监控查我的行车轨迹，还有华美酒店的监控，应该也记录下我们办入住手续的过程。”
“都是一个系统的，相信你也能理解，我对你的询问也是为了，更好地查明案情。”张华解释道。
林杨听罢笑了笑：“这很正常，我能理解。”
“这几天，你最好先不要离开D县。还有乔琳琳，我们也会一样地通知他。”
“我跟单位汇报一下，毕竟我的假期快要结束了。”
谈话完毕后，林杨觉便告辞离开回了父亲家。
再次接到张华的电话，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他通知林杨来一趟平安桥派出所做辨认。
平安桥，多好的寓意。但此桥下没有水，而是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这是一座地道桥，从东面一进县城穿过这座桥，就来到了最繁华的商业地带。
李欢欢家超市位于平安桥派出所管辖区域的最外围，在县城最东面的一道街上，那里因为交通便利，云集了很多商户。
从东湖小区到达平安桥派出所，林杨开车用了十几分钟。当他进入指定的房间等待时，发现乔卫安、小马、张春兰，还有一位不认识的中年女子，都在那里等着。
不一会儿，崔平超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还差乔琳琳没有来。你们一个一个跟我过去，其余的人先在这里等。”
大概一个小时后，乔琳琳赶了过来。她看到林杨也在，便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此时，房间里还有张春兰和另一位中年女子。从张春兰对她的称呼中，林杨知道，这个中年女子是李欢欢的母亲张云丽。
乔琳琳坐到林杨身边，附在他的耳朵上，小声地说道：“林杨，我有个重大发现！”
林杨飞快地转头看着乔琳琳，没有说话，示意她一会儿再说这个事情。同时，凑近她小声地说：“一会儿去辨认，别紧张，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人一个一个被崔超平叫走，最后一个才是林杨。被辨认的是一段监控视频，上面的时间显示是9月17日晚上七点，一个戴帽子、穿宽松运动卫衣的男子走进了小马超市。
是李欢欢接待的这个人。从视频中可以看到，这个人走路时两个肩膀显得有些不对称。他在货架前徘徊了良久，好像在选购商品。
但是，中间有两分钟，李欢欢走到超市门口去搬东西。这个人见机便迅速跑到收银台，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李欢欢放在那里的水杯中。
这个人是谁？
画面很模糊，这个人将帽檐压得很低，全程故意低着头，无法看清面部。而且穿得衣服宽松肥大，很难辨别身形。
不过，林杨总觉得，这个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在林杨的要求下，视频被重复播放了好几遍。在这个人背对着摄像头结账的画面，林杨喊了“停”。
“有什么发现？”张华急切地问道。
“稍等我一下，我去车里拿张照片。”林杨指着崔超平和另一个警察说，“让他跟我一起去吧！”
“行。你们跟林杨一起去。”张华明白林杨的做法，那张照片有可能是重要的物证。对于物证的提取，必须遵守一定的规定。
不一会儿，照片被装在证物袋中拿了回来。林杨指着照片上一个男子的背影说：“你们看这两个人的背影，是不是很相像！”
张华拿着照片和视频中的男子反复对比，首先身高相近，都大约在1米75到1米80之间。其次是体态，虽然视频中男子所穿衣服很宽大，但仍能明显看出，他站立的姿势比较特别，左肩比右肩略高一些，同照片上的男子的体态很相近。
“这张照片哪来的？”张华举着照片问林杨。
“是赵常青老师给我的。赵老师怀疑照片上这个人，和2005年一个学生的失踪……”林杨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如果照片和视频中的是同一个男人，那么他和两个女人的遭遇都相关，一个是失踪杳无音讯，一个是被投毒疯疯癫癫。而恰恰这两个女人，都是2002年事件的参与者。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指向2002年的那场悲剧。林杨有些不敢想下去，但又强迫自己去理清这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