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长】我的少年岁月|第十章（31）破碎

（31）破碎

初二时母亲和一个干姊妹去南方打工。她时常打电话来，每次听见母亲的声音我都很想哭，有时夜里睡不着我会想起她难过时会流下眼泪。我曾在他们吵架时希望他们离婚，我觉得是自己诅咒了他们，是自己破坏了自己的家庭。

在父母离婚后，我总觉得离婚的主要原因父亲太自私，他在外酗酒，不归家，花钱大手大脚，从来都只为自己，没考虑过家庭考虑过母亲，因此我对父亲一直都不太亲近。

父亲离婚后过得十分自由，他常醉醺醺地回家，经常彻夜不归，有时两三天也不回家，回来之后给我大把的零花钱。

他回家时通常都是一副几天没梳洗的邋遢样子。回到家后我不问他干嘛去了。他也不说。

我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父亲买摩托车时他们大吵了一架，把衣柜上的镜子都打碎了，新添的彩电也摔破了，家里砸的一片狼藉。母亲仍没护住那张小小的存折，那张存折的红色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她坐在地上用尽恶毒的话骂父亲，但仍没阻止他去买那辆向往已久的摩托车。后来在父亲和别人的聊天中我才知道那辆摩托车花了一万多。那辆摩托车买来母亲一次也没做过，每当父亲洋洋得意地向别人谈起他的宝贝时，母亲在一旁冷眼旁观，不久之后她便和我父亲离婚了。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父亲骑着那辆让我家庭破碎的摩托车带我去看望母亲时多少觉得有点讽刺。每次我看见父亲在人群中讲荤笑话和风流韵事时便对父亲的行为感到厌恶。即使在一些妇女中间他也讲一些不着调的话。父亲的所作所为，让我对父亲渐渐疏远越来越不想和他说话。我对父亲的冷淡，使他不知所措，他所能做的只有给我大量的生活费，以此来转变我对他的态度，然而他这种行为也使我感到厌烦。从学校回家休息时，我们都很少交流，除了必不可少的交谈闲话几乎不说，有时他专门在家陪我，吃饭时问我学校伙食怎么样，在学校多吃点好的，衣服鞋子缺了就去买，不要怕花钱，缺钱跟他说，在学校遇到问题去找老师解决。几乎我每次从学校回来他都会说这一套，我有时会答应有时则一声不吭。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几乎无话可说，为了逃避这种尴尬，我通常都跑去找小昌。

父母离婚这一事件带来的话题性在村里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们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村里人都认为我应该和母亲在一起。村里也开始有了父亲的传言。从那些传言中我知道父亲了的另一面，父亲在镇上开饭馆时和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搞在一起，后来被母亲发现带人去闹，爷爷当众打了父亲。最后父亲的饭馆开不下去，不得不回村里继续当起小饭店里的厨子。这些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开始他们只是隐晦地谈起，次数多了，有的人便明目张胆指名道姓地提起父亲的名字，我去告诉了父亲。父亲在一次酒后带着我去那家人门前大闹了一场，他用尽了恶毒的脏话咒骂。那家的男人们气势汹汹地出来和父亲厮打，父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跌进路边的臭水沟里，最后被围观的人劝说制止，围观的人让我把躺在水沟里父亲拉上来，我无动于衷，仿佛他和我毫无关系一样。任凭围观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仍然不为所动。从人群里出来几个叔伯大爷把醉醺醺的父亲从水沟里拖了上来，被拖上来的父亲像一条死鱼一样涨着肚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爷爷赶来后把已经不省人事的父亲用三轮车拉回了家。我全程目睹了这一场丢人的闹剧，但却像个旁观者一样表现的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