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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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变了吗?其实并没有。社会看起来是仇富的,但仇富的本质是仇穷,权利和钱仍是仅有的被认可的追逐目标。身为屌丝,向往的仍然是逆袭的故事。

国民政府,只是“观念上的祖国”。同样的,对大陆人来说,台湾大概也是一个“想象中的祖国”。就我看到的台湾,有原住民文化,有日本文化,而绝不仅仅是未死的民国,更不是未死的中华民族。

故乡是用来怀念的,故乡是用来美化的,故乡是用来失望的。

黄金年代永远在身后,无人能够改变的,是时代的火车往前开——拉着那些愿意的,拖着那些不愿意的。

异性恋要找一个异己,一个异体,一个other;同性恋呢,往往找寻的是自体、自己,在别人身上找到自己,这是同、异性恋基本的不同。白先勇说。

不受宠的孩子各有各的天可怜见,得宠的孩子却有共通的得天独厚——他们都是更具有家族特征的那个。

事实上,每当有人回忆自己的母亲是多么圣洁美丽时,我总是忍不住感叹,亲情道义的力量好伟大,能让人轻易就自我蒙蔽——我表面上一副真挚感动的嘴脸,内心深处却深知不能当真。

“母性”是一个人最早接触到的人性,是孩子对人性选择“信”与“不信”的理论来源。“母性”没有给一个孩子温柔的慰藉,那么,对人性,也就谈不上什么坚固的信任了。

而“母性”一旦产生,就毁灭和掩盖了其他的人性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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