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案 8 终篇

警方对于赵雪琪展开了细致深入的调查，要发现这个高中女生的破绽，对于警方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几乎不存在找不到线索的可能。

警方通过大量的走访摸排，找到了赵雪琪购买食醋的粮油店，粮油店老板指认出是赵雪琪购买了大量食醋。随后，警方就对于赵雪琪家展开了搜查，并对赵雪琪进行了拘留审讯。

赵雪琪的母亲对于所有的事情毫不知情，当警察敲开她家的门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警察还是准备问她关于周毅东经济案件的事情或者是问周小元的事情。

赵雪琪家的厨房刀架上，少了一把刀。

审讯室内，许易天问赵雪琪：“我们并不想唬你，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你购买大量食醋的证据，这些醋不在你家，也不在你的学校，我们都知道它去了哪。我们也发现，你家厨房的刀架上，少了一把刀，而缺失的那把刀的型号正好符合死者一家的伤口。你要知道，找到那把刀，仅仅是时间问题，而且，会很快。”

唐鸣发现许易天这次的审讯，风格改变了，他不能确定这是因为对方是未成年人，还是因为对方同时也是刘登启侵害案件的受害人。也许，两者都有。毕竟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太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

许易天继续循循善诱：“我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刘登启做过了什么，你和周小元都是受害者。”

一直沉默的赵雪琪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闪了闪，却还是没有说话。

“你可以指控刘登启，他做了违法的事，你可以指控他，现在就能，你明白吧。”许易天叹口气，接着说：“我希望你能在警方找到那把刀之前说出实情，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这对你是最好的。”

看着赵雪琪还是那样沉默不语，唐鸣开口了：“你，是不是也爱上了刘登启？你知道，周小元是的。这件事困扰你吗？不是刘登启对你们做了什么，而是，你和周小元同时爱上了刘登启？”

许易天对于这样的说法依然感到非常难以接受，可是他知道，这是事实，可悲的事实。他知道唐鸣打算说什么，这些审讯的套路，作为刑警的他已是烂熟于心，这是这一次，虽然面对的是冷血的灭门案凶手，但是许易天始终有些不忍，他是真的希望赵雪琪能够开口，主动交代，这样警方就可以向法院提出适当减轻量刑的请求了。

但是，赵雪琪的心，早已不是许易天此时能够拯救的了。

唐鸣观察得很仔细，他一直盯着赵雪琪，他发现刚才这句话说出之后，赵雪琪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他知道，赵雪琪，这个女孩，快要撑不下去了。只需要再多一句。

“是不是，刘登启更喜欢周小元一些？”

女孩在这一瞬间，泪如雨下，她的表情中揉杂着非常多的痛。她原本试图锁闭的内心与情绪，此时倾泻而出，喷薄着将这个女孩彻底淹没。

“为什么呢？我真的不明白。”赵雪琪哭诉着，“老师明明也要我的啊，为什么好像他更喜欢周小元呢？周小元没有我漂亮，她还不爱说话，为什么老师更喜欢她？”

许易天感到房间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让人难以喘息。他知道很难靠告知真相就扭转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的病情。他只能顺着问下去：“所以你就是因为……因为嫉妒，杀了周小元？”

“嫉妒？不，我不嫉妒，只有差劲的人才嫉妒，只有输家才嫉妒！”赵雪琪依然挂满泪痕的面庞，此时看起来有些扭曲，“是周小元求我的，是她自己受不了她的父母，也难以接受她父母要送她出国的计划，是她，丧心病狂地求我，让我帮她一起杀了她的父母。她说她知道她爸的秘密，她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嫁祸。”

“周小元和你一起密谋，要杀了她的亲生父母？”许易天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震惊，可是亲耳听到赵雪琪说出来，还是感到了那种刺入骨髓的寒意。

赵雪琪轻蔑地一笑：“对啊，周小元可不是什么好鸟。她恨死了她父母了，因为她爸妈要把她送出国，要拆散她和老师了，而且，她都怀孕了，她怎么能离得开老师呢。”说到怀孕，赵雪琪的脸又扭曲得可怕。

“既然你帮了周小元，你为什么又要杀了她？”

“哦，顺便嘛。你看，我也觉得周小元计划地挺不错的，就想着，那干嘛不顺便也杀了周小元呢。这样，我就可以独占老师了呀。”赵雪琪笑得诡异又疯癫，那股阴冷狠戾，那对于生命毫无敬畏的冷漠，让所有人觉得不寒而栗。

赵雪琪笑完又变得满身戾气，她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吗，每个周六上午，是我最讨厌的时候。因为明明应该是我和老师独处的机会，却偏偏要到周小元家，和周小元一起陪老师。可是，我又不傻，你们明白吗，在这种时候，我看得出来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老师从来不亲我！老师让我在下面用嘴的时候，却一直在抚摸，亲吻周小元！凭什么！凭什么老师更爱她周小元！明明是我，是我让老师更舒服的，凭什么？”

赵雪琪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时而嘶吼，时而沉默。

最终她还是交代了所有事实。可没有人，能够在此时感到能够松一口气。

刘登启被定了罪，赵雪琪上了少年法庭接受审判。

许易天问唐鸣：“这真的，太沉痛了，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唐鸣拍了拍许易天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强暴是社会性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