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6日

夜里

我捏碎了一只虱子:

咔。

不光传进

我的耳朵

或我这间房屋。

在地球

每一處

有人烟的所有地方

嘴巴都说:

咔。

咔。咔。

妈的,

揚·阿伦茨捏碎了

一只虱子的脊骨。

早课抄了荷兰诗人揚·阿伦茨的詩歌《夜里》。我是第一次抄读阿伦茨的詩歌。人的眼界是有限的,人的关涉度也是有限的,至少於我來講是這個樣子的。我也是從一個朋友那里看到阿伦茨的這首詩的,觉得很新奇,便抄写下来,做为今天的早课。有時我真的辨别不出無聊和有意義究竟有怎樣的差别。做事也好,想事也好,往往也就在一念之间而已。自己喜颧且乐此不疲的,那或许就是有意義的,有時真的没有必要因为别人反觀感而輕易改變自己。

半夜時下了一場大雨,睡梦中依稀有这樣的感觉,也许是因爲最近一段时间太过乏累的缘故吧,竟没有因疾风聚雨而影响到自己的入眠。我喜欢这种全身的輕松与愉悦,与儿時同学们的相聚总是让我们这些年逾五旬的人仿佛又回到那个真挚纯情的年代。這種感觉或許只有当事者才能感同身受,只有永懷一顆赤子之心的同道之人才能理解認同。早晨起得早,跟軒帥一起陪玉民去西城区花田逛了一大圈。相聚的时光总是那樣短暂,而离别又會讓我们憧憬着下一次的欢聚。从上個27日开始的龙江樂渐渐接近尾声了,情愈濃了,意愈厚了,离下一次的歡聚也愈近了。

今天已經是上班第二天了,高二高三学生返校,高一新生报到。不做班主任工作已經一整年了,虽然每天也按時作息,也有上不完的课,講不完的卷,批不完的作业,但真的很自在輕松。從教三十余年,做了二十多年的班主任,回过頭来盘点時真是恍然如梦,不知道那么多年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或许是真的如同学们说的那樣吧,認真的另一個意思就是迂腐。前几天看电视莭目,忘记是什么莭目了,只是記得里面提到了叶圣陶先生,并提到了所謂“言傳身教”。这是一種境界,至少應该是教书人所向往的至高无尚的境界,但有時我亦觉得这不过是对为人師者最低标准的要求。我绝對做不到,但從我进入校园开始教书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努力。

於我而言,讀书是一種习惯、一種生活方式;教书是一种樂趣,更是一种责任。也許没有谁説你一定要承担这份责任,但我總是觉得有好多事情我應该去做,有好多事情我經过努力我或许能够做好。古人評价人物時的詞語,有两个字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狷”,一个是“狂”。“狷”是正直,这樣的人不會做坏事;“狂”是理想主义者,这樣的人做的一定是好事!从这個意義上講,我真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老师,我總是担心长此以往真的會把所教的孩子们带上歧途。

明天就要上课了,年龄愈长胆子愈小了,想一想明天將要面對一群年龄更小面孔更爲陌生的孩子時,心里不免有些惴惴,真的是“如履薄冰”的那樣一種感觉。

讀书,佩索阿的《惶然录》。我不知道“在星空下閱讀”是否还能继续下去。这一刻我想起了深圳的一位令我敬佩的語文老師马小平,同時也想到了两个字:“殉道。”

晚课刚刚抄了《詩經·大雅·凫鹥》:凫鹥在涇,公尸來燕來寧。尔酒既清,尔殽既馨。公尸燕飲,福禄來成。凫鹥在沙,公尸來燕來宜。尔酒既多,尔殽既嘉。公尸燕飲,福禄來爲。凫鹥在渚,公尸來燕來處。尔酒既湑,尔殽伊脯。公尸燕飲,福禄來下。凫鹥在潨,公尸來燕來宗。既燕于宗,福禄攸降。公尸燕飲,福禄來崇。凫鹥在亶,公尸來止熏熏。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尸燕飲,無有后艰。

抄了《論語·鄉黨第十10·4》:君子不以紺緅饰,紅紫不以为亵服。当暑,袗絺綌,必表而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亵裘长,短右袂。必有寢衣,长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去丧,无所不佩。非帷裳,必杀之。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

抄了《禮記·曲禮上第一》:餕餘不祭。父不祭子,夫不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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