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4

【郭促回忆】启蒙入校上小学……（下）✍

｛接（上）｝我在读小学期间正值文革最热闹的阶段，一年级时语文课本依次是5页图文并茂的万岁“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全国各族人民大团结万岁”，“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万岁，万岁，万万岁”，内容简单好记好背，现在想起来也瓜滚烂熟。在四、五年级时好象已经没有课本了，后调来的姚老师、陈老师就给我们在黑板上抄毛主席语录中的段落，抄京剧样板戏的唱段，主要是《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三个经典剧的词句，因此，今天我都还记得不少。算术课上的很少，导致我以后数学课学得太差，就连高考被中专录取时的那一年，数学也只有几分。不过那时的小学没有考试，没有排名，也就没有压力，老师上课也没有严格的时间要求。上课时，在教室外的砖墙上吊有半截废钢轨，老师用铁锤当当一敲，大家就跑进了教室，下课时老师说什么时间下就什么时间下。下课后，就在教室前的荒地互相嬉耍，同学们也特别听话。懵懂的是，我们也跟着学习毛主席语录，有最高、最新指示传达来了，老师还让我们上、下学后去村里人家去宣传。我还依稀记得学校让大队给我们每个人做了一个木头的标语牌，用红油漆油好，用黄油漆写上毛主席语录，我们拿着，三、五个人一组，去本村的人家念，大人们也很认真地听着。我们也兴奋地跟着大人们在晚上参加过批斗会，学习会，在汽灯下，或用棉球点着煤油的大灯盆下，听慷慨激昂的演讲，但我不懂，只觉得那时的人都很亢奋，白天干活，晚上仍然很精神。村里有两家富农和一家现行反革命分子家里的人出来都诚惶诚恐，他们的大人会在别人休息的时间打扫大街，有时，全村男女老少会涌到他们的院内喊着打倒他们的口号。

小学的时光是美好的。我在听话和懵懂中度过，难忘给我知识和特别关照我的启蒙恩师。我那时的伙伴他们如今大都还在村中务农或者嫁到外村还是当农民，仅有一人在大同矿务局当了煤矿工人。我现在偶尔回村见到小学时的同学，彼此分外热情与感慨，但已全无当年的活泼和天真，更多地是叙说生活的不易和艰辛。我们也会忆起当年滑冰车、推铁圈、敲杏核、三关打吕布等热闹的游戏，以及拔兔草、拾猪粪、摘青杏、偷吃嫩玉米等经历，当然，还有不少拦河摸鱼，掏雀打鸟的传奇，此时他们也会脸上浮现出美好的忆往昔神情，但过去的一切也只有回忆而已，岁月无痕是真实的，生活要面对的更多的是现在；岁月有痕需要记录与记忆，有兴趣者为衣食少忧的人们对人生的领悟与感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