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9


[if !supportLists]· [endif]隔一天下午的时候没什么课,妍穗在那一本正经的捣鼓那张脸,晓柔盘在床上信息你来我去的,一会笑的人仰马翻,一会又嘴里愤愤不平。而我则靠着窗前百无聊赖的看看小说打发时间。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了,还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一边思考最近买了什么快递了一边按了个接听键,“hi,are you rememberme ?”这还给我整个英文对话,我真是莫名其妙,现在快递都升级了,我不免得一阵疑惑“this is dongni speaking。Who is this?”他先是在电话那头阴冷的笑笑,然后回答“this is eason wang speaking,  you forget me that is all right  ,but please give me back  the bowls of the noodles  ,thank you ”我顿时茅塞顿开,这讨厌鬼怎么还有我电话,一碗面都追到这里来了,而我不屑的对他说“all right,if  you appear in front of me,

,Iwill let you eat the ten bowls of the noodles ”他在电话里狂笑不止“outside basketball court right now .peease”于是他挂了电话,我诧异极了,这家伙跑到我们的篮球场来了,妍穗神秘的附在我耳边说“谁?”我能告诉她是谁么,不得把我八卦死。“我去有点事儿、待会电话联系”于是我合上书本欢欢的跑掉了,留妍穗在那抓狂。讨厌鬼也叫eason他知道我很喜欢陈奕迅么!我一路欢快的小跑到篮球场,阳光不是那么强烈,我慢下脚步在寻觅他的影子。在三号篮球场我看到他了,他穿着7号球服,挥汗自如。我望着夕阳下朝气蓬勃的他,不知不觉被这画面吸引了。我突然很希望我的生命中能出现个如此爱好的人,阳光不爱运动,甚至吃撑了都懒得外出走走,让我不免有些讨厌。是不是给这黄昏渲染的,突然让我对篮球生莫名增添了些好感。他们认认真真的你争我夺,时不时的进个球就鼓掌欢呼。那种笑真的干净又纯粹,我会是个很好的旁观者,安安静静的守护生命中的他。讨厌鬼貌似看到我了,他向他的队友比划了下,示意另一位坐在一边的小伙去替补了。我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汗”他爽朗的冲我微笑说“过的好吗?董妮”为什么我会有冲动想替他擦下他未能触碰到的脸颊的汗渍呢,我皱皱眉摇摇头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立刻神会说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的缘故?”我无奈的笑笑回答“你这自信从哪来的?”他得意的嘴角上扬“我新的leader 前几天就高度赞扬过我”我像个小女生一样蹦达了下,开心的替他轻声的鼓鼓掌“你找到工作啦”他朝我翻了一记白眼,“这得都新鲜的事儿。我这么有才华的人找个工作不是so easy”“切,真怀疑你是工作了,还是去当小白脸了”我居然嘟嘴的对他说。难倒我是在吃醋么。我思维里出现了左先生和右先生。“我专业技能很强的,外表只是稍稍增加了一下我的人格魅力,待我好好表现,就没人说我徒有其表了”我噗哧的笑出声来,“你真去颜值担当啦,你这个吃软饭的”他笑笑“靠色相博个机会嘛,爹妈给的,我稍加利用”我鄙视的看着他,“得瑟,别成了双刃剑”难不成还得陪睡不成,我居然担心他会不会毫无下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很矜持的”我撇了他一眼转过头不看他说话了,他又轻轻的搬回我扭转的身子,一脸委屈的说道“我饿了”我咂了咂嘴,“咱们去食堂吃饭”他一脸坏笑的说道“要把我介绍给你的那些师兄弟么”我转念一想,确实啊,那么多熟人我得如何带的去啊,一向自命清高的我也不能被允许。“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面馆,前提是你得跟我回家让我洗个澡先”我没吭声,已然是默许了。“那我们去提车”他走路都不带消停,时不时的做做拍球投球的姿势。转头认真的问我“我打篮球的样子帅吗”我轻蔑的笑笑,这是自恋还是自负啊,我看他这个点是难以驾驭了。也就让我稍微对未来的另一半有所幻想么!到了他的车前, Colnago的标识很是显眼,虽然我不太识货。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像我们平时骑的那么廉价。有个单前杠,白黑红相间的颜色,还没等我好好欣赏一下这辆稍具特色的自行车,他就不耐烦的催促“磨叽,上车”我是被他安排坐在他的前面,这个近他咫尺的距离,让我稍许有些不安。可是我又没办法拒绝,有人愿意骑单车带我吹吹风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这相貌还不至于丢我份儿。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这个速度应该是比平时稍快点,难倒是荷尔蒙起了效果。“你头发有我妈妈的味道!”“哦,是么?”我知道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但我还是稍许回应了。“我身上的汗渍味重不重”我深吸了口气,准备给他一个慎重及准确的答案,他立刻对我说“你可以不用回答了”我轻声哼哧一声,以示对他这种行为的不满。“你到我们学校干嘛”“朋友约我去打球啊,我一看这不是董小姐所在的学校么”“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这有何难,你不知道我妈对你别有用心吗”哦,我恍然大悟。上次老板娘是用我的手机给他儿子打了个电话。不是他的提醒,我都忘了有这回事儿了。我微微扬起头,半眯着眼睛。西边落日将天空染成了不易多见的胭脂似的红,这是夕阳的杰作。树影婆娑,余辉透过细缝洋洒在我的脸上、发梢上、手臂上……我们行走的街道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清风徐来,梧桐树发出莎莎莎的响声,让人不得不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打破了沉默的片刻,开始慢条斯理的哼起歌来。“姑娘姑娘你漂亮漂亮警察警察你拿着手枪。你说要汽车你说要洋房我不能偷也不能抢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的床,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他反复重复着这一段,这是我未曾听过的歌曲。也许不太出名,但是从他的嘴里哼出来,还挺有调调。我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周围一切和这歌声一起发出的和谐声。很快就到了老板娘店,我催促着让他赶紧让我下车,免得被不怀好意的人看到指指点点。他跌跌撞撞的刹住自行车,即使扶着我的胳膊好让我双脚平安着地,我依但慌忙中扭了下脚踝,一阵疼痛席卷而来。他皱皱眉头“小姐,你得当心”“你才小姐呢”我没好气的反驳他。他幸灾乐祸的说“死鸭子嘴硬”“没良心,要不是为了还你的一碗面,我至于么”我委屈的看看我的脚再看看他。他做了个shut up的姿势,在他的有力搀扶下,我再次坐在了“回家吧”里。他招呼了老板娘过来,就跑上楼洗澡了。这家伙,让我安安静静的等会不行啊。老板娘拉着一边说话的阿姨走进我,我认出了这是隔壁店做指甲的阿姨,她带着夸张的笑容热情的对我说“姑娘,我都好久没到你咯”“你和汪洋这聚少离多哪成?”老板娘不太满意的戳戳她的后背,她立马心领神会的转移话题了“瞧瞧这俊俏的模样,真像我年轻时候的自己”她碎碎叨叨,我忍着疼痛附和着微笑。老板娘为了不让场面尴尬会道“谁说不是呢”“哎呀”隔壁阿姨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脚怎么受伤啦,是不是汪洋弄的,这臭小子,等他下来我得好好说说他”我摆了摆手回应“没事没事,阿姨,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所为,不关汪洋的事儿”我在为他辩解,我居然为他辩解。我也是醉了,还反应这么强烈。老板娘咂咂嘴“这洋洋是太粗心了”,话后就上楼了。随即拿了瓶精油弯腰准备替我抹点。“别别别,老板娘,我何德何能啊,要您卑躬屈膝替我抹药”我立马夺过来,自己狂抹一番,龇牙咧嘴的对她笑笑,老板娘摸摸我的头发对我说“我把你当我姑娘嘛,这算什么卑躬屈膝呢。你在这抹药,我去前面看看”“好勒”我朝她挥了挥手“呦呦呦,你两这酸的”隔壁阿姨嘲讽后接了个电话就愤愤的离开了。没过很久,汪洋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的问道“还好吗,董姑娘”我望望他那还算真诚的眼睛,“嗯,应该没事了”他扶着我的胳膊边走边说“我跟我妈妈借了车,如果你不想太折腾我就送你回学校”“不要,这就要抛下我吗?”我轻扬着头不满的回答“哈哈,得了,咱们这就去”老板娘开的原来是辆红色进口甲壳虫,还是我喜欢的款儿。想想我以前坐的都是阳光家的豪华商务车,黑色庄重而又严肃,上去如坐针毡。汪洋把我安置好回到驾驶座位开车带着我奔赴面馆。店名稍有味道,(初恋和面),让人不免感觉良好。汪洋挽着我直进里屋,我有点战战兢兢的问道“这样会不会不礼貌”“他为人很随意的”“私生活也是吗”“you interested?”“just a joke”他不怀好意的笑笑……里屋还真是别有洞天,有个大鱼缸,养了好多各式各样的鱼,还有一只大乌龟,看它的龟壳一圈一圈的,怕是活了很久了。讨厌鬼不厌其烦的跟我介绍,这是银龙鱼、这个是锦鲤,还有这个这个,他轻轻用手指戳戳,告诉我这是七星鱼。我更像是懵懂的小孩,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好奇,嗷嗷待哺的等待小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你看你看,这只最大的金鱼好像认识我哎,每次我来看它的时候游的贼快了”我真是佩服他怀有如此童真,我给了记白眼对他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不知道吗”他皱皱眉,换了个理念对我说“每次见面都是不一样的新面孔,不是充满惊喜和期待吗”我噗哧下笑出声来,他又拉我去看那只大乌龟,他说这只乌龟已经百岁了。它时不时的伸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时不时的张开四只脚游来游去。“汪洋,出来吃面了”外面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唤他,声音低吟且厚重。他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里屋。外面的天色渐暗了,三三两两已经有好几桌了。叫他吃面的家伙是大他好几岁,成熟的络腮胡子,休闲的亚麻褂和裤子,个头不高,看上去有些沧桑。他冲我笑笑示意,转头对着汪洋说“这姑娘比你上次带来的顺眼多了”汪洋毫不留情的说“滚”又补充一句“滚之前给我上点花生米”上次?心生各种幻想。上次不会是他女朋友把,如果是谈女朋友了,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如果恰巧被看见是不是属于抓奸…..他敲了下我的脑袋,示意我赶紧吃面。我也毫不客气的重重的打了下他的胳膊还回来,凭什么就许你欺负我。接下来我开始大口的吃面了,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缘故,倒是觉得这面很有嚼劲,味道香浓。汪洋告诉我这是大叔爸爸的手擀面,汤汁都是现熬的,来吃的都是老客户居多。大叔再出来的时候带来一瓶酒和几盘小菜,不客气的坐在汪洋旁边。汪洋一本正经的问我能不能喝酒,我不知道自己扮演的什么角色,含糊其辞的回答“额,那什么,你想喝就喝啊,问我干嘛。实在不行就打车回去”他露出花儿般的笑容,满意的自己的小酒杯斟满。对大叔说“跟我说说你的川藏之旅”大叔开始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他是骑自行车出发的,在他骑行的三天后,几十公里的上坡让他原本拉伤的半月板碎裂,导致右膝关节疼痛难忍,但是他还是坚持下来。在拉萨休息了一天,又去了浪卡子县。经历了很多艰辛与磨难,也欣赏了很多沿途美丽的风景后回到了原点。时隔两年后又徒步去了尼泊尔,海拔8091米世界第十高峰的安奈普洱那雪山重装徒步14天,每天的行程几十公里,到过最高山口海拔5800米。攀登这个山口计划两天,实际一天就完成了。这路程变成极具挑战性。最后一天,天气特别的炎热,又遭遇蚂蟥的袭击,他特别恼火,晚上回到客栈又被告知,没有事先说好的热水洗澡。他冲伙计大声嚷嚷,后来老板和他的姑娘一起来向他道歉,他遇到他生命中第一个女孩。她信佛,性格文静,温和的女子。他的怒火被姑娘浇灭了,她是真正的美女,但是很难给我们形容出来。就如大家看晚霞一样,都说晚霞美,但真正美在哪里,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我能理解他嘴里所谓的美,一个能刺穿到心里的美。每个人都有过遇见美丽的瞬间,即使瞬间也能深入人心。日后久久的怀念。汪洋迫不及待的问大叔,“接下来呢?那位姑娘呢?”大叔无奈的笑笑说“她原来也会说中文,和我坐在门口的石板地上聊到深夜,因为我们都有独自旅行的经历跟对方分享,所以特别有话题。我要她跟我一起来我的家乡,她拒绝了,她说要好好读书,将来会去看我。最后我留了个地址给她要她一定来。”我也忍不住插嘴了,问他“后来姑娘来找你了吗”他眼眶有点湿润,声音开始有点哽咽,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一股脑儿咽下去了。慢慢的说道“后来父亲欠了赌债,不得不卖房子去外婆家挤挤。我哭天抢地的阻止卖房,绝食,闹自杀….即使这样还是得接受残忍的事实,母亲抱着我一起痛苦。父亲以为我对房子有很大感情似的,很受感触,发誓再也不去赌博好好上班。我母亲是个特别温顺的女人,即使这样都还跟他好好过日子。她坚信嫁夫随夫嫁鸡随鸡的道理。我对买房的人说了,以后有个尼泊尔来的姑娘找我,就把我号码给她。我认真而又郑重的交代,他们同意了。如今我还时不时的给买房人打电话,他们不耐烦的一次次给我否定的答案……我不知道她去的时候是不是他们都不在家,或者她没敢敲门,又或者压根就没去。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说到这里,他用拳头使劲敲击了下桌面。汪洋拍拍他的肩膀,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我知道人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只能缅怀,却不能代替现实和未来”汪洋向大叔敬了最后一杯酒就拉着我起身走人了。大叔都没看他就冲他挥挥手。那晚,我问汪洋,为什么不好好安慰下他。汪洋回答我说知道这是他心中的遗憾,很多残缺才算是美好。如果真在一起,说不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分手了这又算得什么呢,顺其自然把。汪洋很冷静,而我却泪洒衣襟了。他打的送我回去下车的我却舍不得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直至他背景里去。这晚我几乎没怎么睡,脑袋里都是汪洋的身影,直至天亮才朦朦胧胧的睡着。后来的几天我都期盼他能给我发个信息或者突如其来的电话骚扰,然而什么都没有。他是在忙吧,或者,根本就当我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又是一天的下午,我妈妈打电话来跟我说,我爸爸走了。语气舒缓平静,像是在讲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我的世界晴天霹雳。我奔向医院的路上,无尽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最近没去医院看爸爸,只因为妈妈说过他有些好转?我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路踉踉跄跄的走进病房,白布已经遮盖了爸爸的尸体。我的世界崩塌了,抱着妈妈大哭起来。朦胧的泪眼中我看到了木子阿姨也在,她摊在病房门口,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冲着门口怒吼,“你们到底对我爸爸做了什么”阳光急冲冲的赶过来,用尽力气抱紧我,抚摸这我的头,我抬起头,对他说“我没爸爸了”他跟我说“你有,我爸爸就是你爸爸,你妈妈一直没告诉你,我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我觉得他在讲故事,听着听着还能睡着的那种故事。在我昏迷醒来的时候,阳光告诉我,我妈妈怀着我嫁给我爸爸的,我爸爸撞了人进医院的之后,我妈妈找到阳光爸爸,说无论如何要帮助你们家,让妮子你上学,让妮子你爸爸有钱看病。我看着身边这个爱着我和爸爸的女人,一下子怎么这么冷血。居然欺骗我们这么些年,和阳光的爸爸有苟且之事。我什么话也没说,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对阳光说。阳光又接着跟我说“那天盛宴你走后,我爸爸说你是他的女儿,所以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后来的电话不接,找你你又不在,我伤心极了,我恨我爸爸。我思前想后了几天,还是暂时不说增加你的心理负担了。没想到我妈妈气不过来找你妈妈理论的时候撕扯时,你爸爸突然就不行了…..”他哽咽了,我突然想要秦范是发信息想要告诉我什么来着,怪我拒绝一切声音。如果我早点知道,就不会再让我妈妈照顾我爸爸了,我要赶走一切嘈杂,等我爸爸醒来和他好好生活。想到这里,我突然狠恨我妈妈,也恨我自己。我静静的要阳光他们离开了,发了个简讯给晓柔。她回复我逝者已矣。是啊,逝者已矣,多么简单的四个字,这四个字的代价就是我没爸爸了。我又去学校请了几天假后回家办丧事。我妈妈什么话也没说。我也什么话没对她说。办完丧事我就收拾回学校了。每次夜晚,我都能想起父亲小时候那温柔的目光,对不起,我的爸爸。我没能守护好你,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天使,你要陪我天长地久。妍穗和晓柔总是拉着我参加各种活动,而我如行尸走肉般不知道要干嘛,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我像个瘟神一样,走哪都没好脸色。连经常去的茶物语都懒得去了。我特别的颓废,早上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去上课,晚上穿着睡衣去吃饭,我这是怎么了。我很瞧不起自己,可能却又没有动力改变自己。秦范给我来过一条短信,然而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汪洋。说的无非是冠冕堂皇的一套,还说阳光很担心我。爸爸已经不再了,说再多也是徒劳。多少个不眠之夜,我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感慨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为什么连个爸爸的温暖也要被老天爷剥夺。这难道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要像唐僧取经一样历经八十一难吗?有时候天花板望着望着,就仿佛看到了爸爸,他依旧慈祥的对我笑。些许日子过去,妍穗她们提议晚上去夜夜夜嗨。妍穗在宿舍里提议我们去夜夜夜酒吧,搁在平时的我肯定是拒绝的。这么喧嚣的场合压根不适合我。然而我最近一直提不起精神,所以考虑了下还是要去感受一下嘈杂的氛围。晓柔给了一条蕾丝连衣短裙,那是我从未尝试过的着装。我试着照照镜子,样子有些清瘦了,落肩的长发似乎好久没打理了,蓬蓬松松的顶在头上,没有一点生机。发梢好多分叉,很是枯燥,型似稻草。低领的白色蕾丝,刺绣显得特别的精致。直至大腿,我努力的试着往下拽拽,被妍穗拍打了下手,她说这样才够性感。可是我骨子里不是个性感的人。折腾了半天,终于出门了。外面的天色已晚,霓虹灯照着这座城市,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快要入秋的月亮显得有些清冷。月色昏晕,星光稀疏,甚是撩人。很快我们三个说说笑笑的来到这灯红酒绿的一条街。一路说说话就到了酒吧门口,门口有些社会青年在勾肩搭背的放声聊天,个别男的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胳膊纹身外露,穿着夹角拖鞋在张牙舞爪。女的则是衣着低胸短裙,脚踩恨天高的皮鞋,活力四射。而我如果不是晓柔的这身行头怕是老态龙钟形容一下也不为过。巨大的灯箱立在门口,和上面的广告牌交相辉映。今夜无眠,多么令人迷离的四个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个别人常来常往而我却初次登门的地方。我们三怕是妍穗来过,她是一点也不陌生,指了指位置就给我们点酒水和果盘。可能夜还没深的缘故,人不是很多。舞台上倒是有歌手试唱了,拨了两声琴弦没声音了,我试着把注意力放舞台上看看布局,灯光打的舞台很白,甚至有些刺眼,但是穿白衬衫的人为什么如此熟悉。还没等我好好细细打量他又去了后台。妍穗举着酒杯就要和我干杯,我一口气喝了半杯红酒后又毫不犹豫的给我斟满。晓柔玩着手中的散子要我们比大小,我总是押错,于是我一口一口的干了这葡萄美酒夜光杯。这灯光照的酒杯五颜六色,酒盛在这杯子里也鲜活了起来。喝下来一阵阵暖流传遍全身角角落落,通过血液让整个人沸腾起来。台上又有了声音,我撇过头看到熟悉的你抱着吉他,讨厌鬼,是你吗?我踩着不够平稳的脚步走到你面前,“呦,讨厌鬼也会弹吉他呀”听似不屑,其实更隐藏的含义却是我想你了,汪洋。你能懂吗?你温柔的对我笑笑,这个笑容融化了我,似乎你所有的不联系我都是对的,总有一天我们会不期而遇。Lemon tree的旋律响起,你向我勾勾手指,挑衅的要我上去。我毫不犹豫的登上舞台,捡起放在地上的话筒跟上你的节奏开始唱起来,轻松自如。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居然一点都不紧张的和你唱完这首你我的lemon tree。就这样的水平居然也赢来了底下的欢呼声,让我信心满满的走下舞台。我边举着酒杯边看着汪洋,在舞台上光彩夺目,他什么时候改行做歌手了,还唱那么好听的英文歌撩我和台下的妹子。没留意几个年轻人走进我,举着酒杯就要和我喝酒,他们不怀好意的搭着手臂在我肩上,本身喝酒超负荷的我感觉浑身更重的慌。我推开这沉甸甸的胳膊,举起酒杯说“我喝一杯您喝三杯”穿着背心低腰裤脸上堆满了笑容,旁边黄毛起哄要我们喝交杯酒,我愣了愣,举起酒杯就和他一杯下肚,他龇牙咧嘴的冲我嚷嚷,说好的交杯呢,这杯不算。我真心瞧不起这种既要撩妹又喝不来酒的人,话说半天,滴酒不沾。就这样推推搡搡的我又喝了几杯,却看到意中人来了。对,我心中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终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酒精的作用下思绪又开始飘飘然了。他跟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叨叨了一会,我居然就可以安然的靠着他坐下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大抵不记得了,总之我睁开眼的就是一张写满木讷表情的大脸。我再定睛的时候确认是汪洋。他冲我挑衅的眨眼,我嘟着嘴问道,“我在哪?”他没说话从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递了杯温水给我,我刚起身准备接水惊奇的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我本人的,一瞬间我快速的拾起单薄的被子遮挡。我使劲儿拍了拍已经断片儿的脑袋,试图回忆起些什么。我为什么在试图回忆,而不是直接质问呢?汪洋夺下我拍脑袋的手臂对我说“别拍了,你衣服隔壁张阿姨给你换的,我一个人实在是招架不了,你吐的…..画风不可描述”说完撇了撇嘴,我双手握拳怼着脸蛋装可怜。谢谢你再次收留我留宿你的小公寓,当然这句感谢的话只能留在我心里。他忽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说“这酒量可以哈,要不和酒吧小伙再干两杯?”我托腮思量一下认真的回答“好啊,下次还找他喝”察觉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别人虐你千千万,你打算待别人如初恋吗?”我笑笑说道“那要看什么人了”他咬了咬牙回答“什么人也不能是那种人”我噗哧的一声笑出来了,问“你是好人?”他又转身把刚才的那杯试图递给我的水重新递给我回答“不是好人,但是配你刚刚好”我没有说话,说实话,我被他这句话给温暖了,是不是你撩完我之后继续自己的生活,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原地等你。汪洋,你知道我爸爸走后我的心情有多糟糕吗?你为什么不出现一次哪怕什么对白也没有的出现一次,该有多好。你又转身径直走到衣柜那拿了床被子铺在我睡的床边躺下,利索的关掉了灯说道“夜深了,睡吧,丫头”现在我已经无心睡眠,我想我爸爸了,在天堂还好吗?你走的一点都不安详,我恨所有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包括妈妈。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我有多恨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承认有你这么一个父亲,我爱并且同样爱我的父亲。我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拍了拍睡在木板上的汪洋。他似乎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毫无睡意的我开始娓娓道来我的身世,我讲讲停停,回忆起又开始讲。讲着讲着豆大的泪珠滑落枕边,我咬咬自己干瘪的嘴唇。也许就是这样的环境让我有了倾诉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不和你妈妈谈谈?”汪洋说话了,他甚至背对着我突然打破沉默接我话了。我没出声他继续说道“逝者已矣,该对活着的人有个交代。你妈妈爱你不是么,你爸爸走后你凭什么觉得她就不痛心?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子女,父母辈坚强给谁看的。你看我妈妈,你要听我的故事吗?”说完他扬起头望着我,我用力的点点头。他接着躺下说“我爸妈离婚后,我鉴证了一个家庭主妇开始的改变。我爸爸和后妈得到我的抚养权,虽然没给过他们好脸色但是待我倒是不赖。开始我特别恨我爸爸,恨得咬牙切齿。他什么也不跟我说,只是说有些道理说也说不明白,只有到了一定年纪才能明白。我妈妈却没那么幸运,到处打工碰壁受挫,后来在我爸爸暗中帮助下有了稳定的收入,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在我高中的时候,我爸爸找我认认真真的说了一些事儿。我爸爸和我后妈是真爱,我后妈出国留学后托人给我爸爸留了封情意浓浓许非对方不嫁的信,却被我爷爷他们给掉包了。我爸爸那时候特别伤心,EMS等所有通讯都删掉了人生准备重来,相亲了我老实本分的妈妈直至我出生。他认为学历不高,普普通通的女人更能长久。后来我那后妈单身回国后迂迂回回和我爸又重修与好。我爸抛弃我妈后内心也很内疚,找各种方式暗中帮助我妈打工存钱,买车开店。心智渐渐成熟的我理解了他,不再对他和后妈恶言相对。也在经我的同意下生了个女孩。后妈千万般的挽留,我还是选择陪伴只身一人的亲妈身边。在我和我妈说了我爸的故事后我她也释然了,她说其实早就原谅我爸爸了,现在偶尔还跟他们一起团聚吃个饭什么的….说实话,.我也想找个和我爸爸和后妈一样从一而终的爱情过完余生”听完后我露出了微笑,更加确定这就是我爱的汪洋。“我们可以试试吗”我压低了声音问他,我不确定他听不听得到,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答我。我只知道此刻的内心有一万只小鹿在怦怦跳,空气安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喘气声。他呼噜一下坐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压在身下。彼此脸对脸,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对。他轻声说道“试试就试试”说完我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嘴上,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吻,天旋地转的感觉。周围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他那么浓烈的回吻弄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使劲的把他稍稍推开,他坏坏的笑着说“你这不是第一次接吻把?”我有点赌气的说“才不是”他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说“别指望这是我的第一次哦?”我有点小情绪的捧着他的脸问道“那是第几次?”他开始不正经的掀开我的被子用他的指尖从我的腿往上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半摇头说道“这的第一次留给我吗?”我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八杯水也浇不灭此刻的热火,我默默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他在我脑袋上重重的弹了一指,整个笨重的身体躺在我身边说道“你是个好女孩,我要像你坦诚我交过好几个短暂的女朋友,但是都很open的那种,也都那啥过你懂的”此刻的心有点微微凉,但自己还为你辩解你那么优秀有过女朋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也靠着他的身体侧身躺下,一只手伸去抱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他“那我算什么”他也侧身过来抱着我对我说“我们彼此有好感,又有同样不与常人的身世,我想和你试试余生,我性格大大咧咧,对有些事不是那么敏感和细腻,你得多包含。之前其实也有找过你,但是在你宿舍下刚准备掏手机电话你的我看到你和那个哥哥有说有笑,他还摸了摸你的头。我看出了是宠溺和喜欢。于是我退出来没敢打扰。后来又去你们学校打篮球,我不想在你宿舍下再看到那一幕,于是我打电话把你叫到了操场…”我右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嘴打断了他的话,伸出左手对他说“我叫董妮,余生请多指教”他理所应当的伸出右手,握在我柔软的小手上,笑了笑,把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对我说“睡会把,一会天亮了”在他的甜言蜜语里我居然睡着了,还梦到了在天堂笑的爸爸。醒来后他早离开了,我还想和他在晨起的时候打情骂俏会都没给机会。桌上和浴室台都有一贯的便签条,我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回我的包里。阳台上的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打扫完卫生的我穿起晾的还算干的衣服小心翼翼下楼,老板娘早在楼下等我了,她面带笑容,指指靠边的桌子示意我坐下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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