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二十)

张仪恶陈轸于魏王曰:“轸善事楚,为求壤地也甚力之。”左华谓陈轸曰:“仪善于魏王,魏王甚爱之。公虽百说之,犹不听也。公不如仪之言为资,而反于楚王。”陈轸曰:“善。”因使人先言于楚王。

张仪在魏王面前中伤陈轸说:“陈轸尽心服事楚国,为楚国求取土地,很卖力。”左华对陈轸说:“张仪同魏王很好,魏王特别偏爱他。您即使百般解释这件事,魏王还是不会听从的。您不如把张仪的话作为凭借,而报告给楚王。”陈轸说:“太好了。”于是派人先向楚王说了这番话。

张仪本是离间计,帮助秦国离间各诸侯国,以破坏他们的合纵。合纵策略有太多的漏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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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利翁和戴奧密敦带着艦队从列斯堡来,在他們的船艦上和开俄斯人进行战争。他們进軍的根据地是开俄斯附近的恩那薩群島,息都薩和特利安(这些是他們在厄立特利亚領土内所占领的两个要塞)以及列斯堡本身。他們带着重装步兵在船艦上,这些重装步兵是从正規征兵册①中征来作水手的。他們在卡达密和菩利苏斯登陆,打敗了出来抵抗他們的开俄斯人,开俄斯人死伤惨重,邻近地区的乡村大遭破坏。第二次他們又敗开俄斯人于法尼,第三次又敗开俄斯人于琉康尼安。此后,开俄斯人不再出来战斗了。雅典人掠劫其乡村;这些乡村是很富裕的,自从波斯战争以来,沒有受到过損害。真的,除了斯巴达人以外,开俄斯人是我們所知道的唯一的一个民族,能够在繁荣的时候有聪明的头脑,他們城邦的势力愈强盛,他們处理城邦事务的政策愈为安全着想。我們可以認为这次暴动是过分自信的一个例子;但是直到他們有許多善良的同盟者已經准备和他們共同冒險,直到他們看見西西里惨敗之后,就是雅典人自己也不否認他們是处于真正絕望中的时候,开俄斯人才敢于叛变的。如果人事和人的寿命一样难于估計,因而他們犯了錯誤的話,那么,有許多人和他們一样,認为雅典很快就会崩潰了的;但是后来也开始知道,他們的估計是錯誤了。現在他們在海上被封鎮,在陆地上被掠劫,因此他們中間有些人想把开俄斯再轉到雅典一边来。开俄斯政府当局知道此事了,但是他們自己沒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們从厄立特利亚招引海軍大将阿斯泰奥卡斯带着他所指揮的四条船艦来;他們考虑到他們怎样才能够用最少的騷动,以交人质或其他的方法,来制止这个阴謀。

雅典舰队的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开俄斯人比较保守。雅典人是拼死之战,不胜则亡,开俄斯人是见有好处出来捞一把。自然打不过雅典人。

当开俄斯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时候,在同一个夏季的末尾,雅典人派出一支軍队,包括一千名雅典重装步兵、一千五百名亚哥斯人(其中有五百名輕装步兵,但是雅典人給他們以重装軍备)和一千名同盟国的重装步兵。这支軍队乘着四十八条船艦,其中有些是运輸船,由福里尼卡斯、奥諾馬克利和賽倫尼德指揮。他們首先航往薩摩斯,然后渡海到米利都,就在那里扎营。米利都人带着他們自己的八百名重装步兵、过去卡尔息底阿斯指揮的伯罗奔尼撒人和由替薩斐尼給付軍費的一些雇佣軍(替薩斐尼本人也带着他自己的騎兵在那里)出来,和雅典人及其同盟者交战。占着一翼的亚哥斯人向前冲去,其余的軍队落在后面,因为他們以为他們所对付的只有爱奥尼亚人,而爱奥尼亚人是不会抵抗他們进攻的。他們前进,毫无秩序,因而被米利都人打敗了,陣亡的将近三百人。在另一方面,雅典人首先打敗了伯罗奔尼撒人,然后击退土著軍队和大部分敌軍,但是沒有和米利都人交战,因为米利都人打垮了亚哥斯人之后,看見他們其余的軍队战敗了,就退回城内去了。所以雅典人再沒有遇到抵抗,就在城下停留下来了。①雅典人树立一个胜利纪念碑之后,准备建筑一条封鎖城牆,包圍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在一个地峽上面的。他們認为,如果他們能够恢复米利都的話,那么,其余地方轉到他們一边来,就沒有什么困难了。

雅典人想擒贼先擒王。

但是同时在黄昏的时候,他們得到消息,說有五十五条伯罗奔尼撒和西西里的船艦立刻就会到了,其中有二十二条船艦②是来自西西里的,因为主要是赫摩克拉底劝西西里人来共同摧毁雅典所剩下来的势力。此时,伯罗奔尼撒装备的船艦也准备好了。这两个艦队都交給斯巴达人特利門尼,由他率領到海軍大将阿斯泰奥卡斯那里去。他們首先停泊在米利都对面的勒罗斯島③附近,后来听說雅典人在米利都城下,他們从那里航往爱阿苏斯灣,想在那里看一看米利都所处的形势。他們从亚西比得那里听到了这次战敗的消息,亚西比得騎着馬跑往米利都頜土內的泰丘薩,泰丘薩正是在当晚他們所停泊的海灣旁边。亚西比得本人也参加了这次战役,他是帮助米利都人和替薩斐尼作战的。他对他們的劝告是这样的:如果他們不願意丧失爱奥尼亚和整个战争的話,他們就要尽快地去援救米利都,以免米利都被封鎖城牆所包圍了。因此,他們决定,一到黎明的时候,马上就去援救米利都。

斯巴达人驰援米利都。

雅典的司令官福里尼卡斯从勒罗斯得到了敌艦的确实消息,虽然他的同僚們都贊成留在現在的地方,在海上决战;但是他說,他本人是不願意这样作的,同时,他一定要尽他自己的力量阻止他們或任何其他的人这样作。他还补充說,以后无論什么时候,如果他們虽然有机会作战,但是他确实知道敌人船艦的数目以及敌人可以利用来和他們作战的力量,并且敌人有充分准备,又趁着对于敌人有利的时机的話,他决不因为害怕人家說撤退是可耻的,而違反理智去冒險作战。雅典艦队在恰当的时机撤退,这种思想是沒有什么可耻的;被敌人打敗,使雅典不但蒙受耻辱,而且陷入危險之中,这才是在各方面可耻得多的。雅典遭遇了最近的惨敗之后,非迫不得已时,縱或它有一个真正强大的軍队,它也完全不能采取攻势;当然,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它自願地走入危險中,这是不可能有任何理由的。他要他們把受伤者、陆軍和他們所带来的軍需都运往船上,丢掉他們在敌国所取得的一切东西,以碱輕船艦的载重,航往薩摩斯去;当他們所有的船艦一旦都集合在那里的时候,他們就馬上利用那个地方作为一个在适当时候进攻的根据地。这是他的看法。他这样說,也就这样作。他这个决定的聪明智慧在后来比在当时更清楚地为人所認識;不仅是这一次,而且在他所担任的每个其他职务上,福里尼卡斯都表現了他的聪明智慧。所以就在当天黄昏的时候,雅典人沒有取得他們胜利的果实,即从米利都撤退。亚哥斯人因战敗而憤怒,从薩摩斯启航回国了。黎明的时候,伯罗奔尼撒人从泰丘薩出发,在雅典人撤退之后,进入米利都。他們在那里停留了一天;次日,他們带着原先在卡尔息底阿斯领导下、被雅典人赶入港中的那些开俄斯船艦①离开那里,去运载他們丟在泰丘薩岸上的軍需。当他們到达那里的时候,替薩斐尼带着他的軍队来了,劝他們航往爱阿苏斯;这个地方是他的敌人阿摩基斯占据的。所以他們突击爱阿苏斯,把它攻下来了,当地的居民絕对沒有想到这些船艦不是雅典人的。在这次軍事行动中,叙拉古人表現得最为出力。背叛波斯国王的阿摩基斯(匹苏斯尼的私生子)被伯罗奔尼撒人活捉住,交给替薩斐尼;如果他願意的話,也可以依照波斯国王的命令,送給波斯国王。爱阿苏斯大遭掠劫,軍队在这里搶劫了許多东西,因为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很富裕的,他們接收了过去在阿摩基斯部下服务的雇佣軍,把这些雇佣軍都編入他們的軍队里面,沒有加以任何伤害,因为这些雇佣軍大多数都是来自伯罗奔尼撒的;他們把爱阿苏斯城和全部战俘(自由人和奴隶)都交給替薩斐尼,依照协定的价格,每个俘虏是一个大流克金币;③以后他們就回到米利都去了。斯巴达人派遣利翁的儿子佩达利都来指揮在开俄斯的軍队,他們設法使他带着过去阿摩基斯部下的雇佣軍,由陆地上达到厄立特利亚。他們任命肼力为米利都总督。夏季就这样完了。

雅典名将福里尼卡斯挽救了雅典军队。斯巴达军队趁机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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