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原著：凤举小妾席卷一空跑路，燕西为何心慌像害病？

文| 若水

虽然比不上人尽皆知的《红楼梦》，但张恨水先生的《金粉世家》确实耐人咀嚼，不负“民国小红楼”的美誉。

这本书里，人物事件众多，情节难免繁杂，一遍读下来会有不少疑点。比如，凤举出差在外，晚香伙同娘家兄弟，将小公馆里除了木器家私等大件外，席卷一空。

编辑搜图

“小妾晚香逃跑”，在佩芳和玉芬眼里，就像消遣别人家的玩笑，轻描淡写；金太太呢，没有一丝怒容，反而舒适地躺在沙发上，庆幸晚香跑得好。只有金燕西，看到小公馆一片狼藉，像被抄了家，坐着汽车回了家，也不知什么缘故，心里只是慌得很，好像害了一种病，不到十一点钟，就回房睡下了。

次日，佩芳问他为何睡得那么早，燕西道：“昨日为了晚香的事，发生了许多感慨，我也不明白什么缘故，灰心到了极点。”

金燕西为何这样表现？再读相关情节，悟出其中缘由。

1，凤举晚香的情爱，照见了金燕西的婚恋

唐太宗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金燕西从凤举和晚香的情爱里，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婚恋模样，预感到婚姻结局。

编辑搜图

简言之，凤举的婚恋始末戳痛了金燕西的婚恋短板。

凤举一次豪逛，认识了烟花柳巷中的晚香，产生怜香惜玉感，不惜金钱为她赎身，买宅院另立一个家。而金燕西一次西山之游，偶遇结伴游玩的冷清秋，心动于她的清新脱俗，借机靠近冷清秋，租下隔壁院落办诗社，用不菲的金钱半年赢得美人身。

燕西觉得能追到清秋，金钱功不可没。

编辑搜图

清秋参加同学婚礼，没有新衣可穿，金燕西奉送几匹绸料。没有好鞋配新衣，金燕西买来鞋票。没有珠链做配饰，金燕西花费1500元左右买来珠链当礼物。还有各种上等饭食、戏票、手镯、戒指等，哪一样离得开金钱？

而凤举用金钱追到的晚香，短短几个月，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金燕西怎能不灰心丧气，如同生病？

2，凤举结局尚如此，何况无能之金燕西？

在金燕西看来，凤举各方面都比自己强。

编辑搜图

论学业，凤举留学英国，而自己，学渣得连个高中都没念完，写个情书都要东拼西凑憋半天；

论职业，凤举任职外交部，还在别的部门挂几处闲职，而自己，连一个正经职业都没有；

论经济，凤举工作收入六七百，而自己，除了每月父亲供给的300元生活费，没有生财之道。

金铨时任国务总理，金家可谓妥妥的豪门，有多少人望眼欲穿想做金家妻妾？晚香作为风尘女，能攀上凤举，可谓一步登天，但她不知足，不安分。

编辑搜图

凤举出差前，她任性闹情绪，凤举出差后，她不分昼夜搞交际，和以前的piao客藕断丝连。不管凤举写信劝告：“我不在京，请你在家看守，不要出去，免得让外人议论是非。”，也不管老娘好言相劝“你和人家闹，别让人家捉住错处。”晚香概不理会，行为越发放浪。最终，在凤举的钱财没有满足个人需求后，晚香将小公馆什物席卷一空，跑路了。

关于晚香为何逃走，金燕西归结为“金钱买来的爱情，靠不住。”而凤举朋友朱逸士解释：“并不是金钱买来的爱情靠不住，不过看金钱够不够满足她的欲望罢了……你老大是原来许的条件太优，到了现在不能照约履行，所以引得她满腹怨恨。”

编辑搜图

金燕西的水平，如同金铨所说，是个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的草包。在金燕西的意识里，才女清秋选择嫁他，除了自己风流俊俏，更因为金家位高权重，钱财丰厚，退一步讲，就算自己无能守成，只靠一份家产，足可以维持一生的衣食无忧。

但现实很打脸，如同某些明星表面上嫁入豪门，事后才知不过入了假豪门。

金燕西追求冷清秋时，挥金如土，毫不在乎，婚后，金燕西的窘迫在清秋面前显露无遗，当初一掷千金的豪爽与自信不复存在。看到晚香说走就走，金燕西难免恐慌：清秋会不会步其后尘，自己会不会同凤举一样被女人甩了？这种担心也反应了金燕西的自卑。

3，感情哪能对号入座，去对比？

其实，金燕西纯属杞人忧天。

纵然追求的过程中，相似点很多，但个中原因千差万别，比如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受教育程度，三观差别等，都会导致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结果。

编辑搜图

清秋嫁给金燕西，固然拋不开金钱因素，但清秋不同于晚香。晚香出身社会底层，吃饱穿暖是第一要义，后在风尘中讨生存，将实用看得比感情重要，一旦没有到手的实际，感情一文不值。而清秋对于金燕西，动于颜值，交于金钱，却终于人品。清秋感恩遇到公正开明的公婆，通情达理的小姑，对于金燕西的荒唐行为，她甚至想的是如何给他时间，帮他走上正途。

所以，看到春节里到处借钱的金燕西，清秋会说出“正月里我没有什么可花的，你别要为我打算盘”，清秋劝金燕西自力更生，惜时爱命，处处替他将来做打算。可以推断，如果不是金家败落后金燕西太过绝情，想那冷清秋一定会陪着金燕西，做金家儿媳，自谋出路。这从她火遁逃离金家后，多年未婚，仍以金家儿媳自居，仍想通过电影关注金燕西，看出冷清秋的深情。

编辑搜图

只是，金燕西的眼光太片面孤立，他只看到晚香与清秋同因金钱追求到手，以为清秋会因金钱离他而去，完全看不到清秋与晚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