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杉一夜封神,小酒肆敌铜罗汉

一夜血战,李义杉杀尽三百追杀高手,从此一战成名,江湖留下“杀神”的传说。

战火连绵数月,官兵与起义军反复厮杀,战火波及之处皆是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家中青壮年皆被掳去参军,只余老弱妇孺背井离乡,争相逃难。官道两旁,无数面黄肌瘦的难民扶老携幼往南而去,只求能有个安身之处,然而不远处一个小酒肆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竹棚之下,几个大汉正围坐着一张桌子喝酒猜拳,呼喝声此起彼伏,天气炎热,光着膀子仍是汗流浃背,不停有人呼喝:“小二,再上一坛酒!”店主人听到呼喝,急忙躬身抱去一坛自酿的高粱酒。店主眯眼望了望官道两旁腾起的能有一人多高的黄土,又看看这几个抱怨酒不香肉不够的大汉们,心想这些人一定是从大地方来的,不然这逃灾年头,他们肯定不会如此这般的挑剔,更不会称呼自己作小二,这样的小酒肆,哪个有闲钱雇店小二?

相比之下,店主人对另一位客人倒是颇有好感,这位中年剑士衣衫虽然破旧,但是举止得体,初进店对自己也很客气,给他送去一盘熟牛肉一壶高粱酒,他便自己坐在一旁自斟自饮,也不多话,比旁边那几位光膀子牛饮的壮汉好太多了。不过店主人对这位剑士接下来的命运颇有些担忧,连他都看出来了,那几个壮汉喝酒是假,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旁边,显然都是奔着这名剑士而来。店主更担忧自己这小小的竹棚和桌椅,不知道过会儿还能留下多少完整的物件儿,左右自己无能为力,他干脆躲到了竹棚后面,保命要紧。

“嘭!”一名领头的壮汉脾气颇为火爆,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拔出腰中长刀直指中年剑士:“李义杉,今日留下玉龙,我马天王留你不死!”店主人一看这架势,知道被自己料中了,一时面色更加难看,双腿发软,拼了老命才爬出凉棚,又舍不得自己这点家业,只得远远躲着观望。中年剑士被刀指住,仍是饮尽杯中酒之后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当然不是!”剑士话音未落,竹棚后转出两名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轻摇折扇,故作潇洒地说道:“对付赫赫有名的杀神,怎么能靠这么几个饭桶呢,当然是由我兄弟两个亲自动手,才显得出对您老人家的尊重,再加上独脚罗汉朱大铜,您觉得这分量够不够重?”公子哈哈大笑几声,显然对自己的安排颇为得意,手中折扇摇得更是潇洒俊逸。

中年剑士一撇那一着锦衣一着布衣的兄弟二人,又转身对着众位大汉中一位始终背对自己,脚边放一副拐的老人略一拱手:“果然是朱罗汉朱老前辈,失敬失敬!”那老人不出声更不回头,只手略一摆,便算是做了回应。中年剑士随即面向二兄弟笑道:“久闻华峰、华岭二兄弟一个能言善辩,一个少言寡谈,今日一见,峰贤侄果然是人中龙凤!”“呸!姓李的,少在这里不阴不阳装腔作势,我爹怕你,我可不怕你,我还偏要惹你,交出玉龙,我 留你个全尸!”华峰玉面带怒,而且怒气不小,似乎是和李义杉有什么天大的过节。

“这玉龙乃是王尚书交于我,托我送去给一位贵人,给了贤侄,我拿什么交差?”李义杉仍是不疾不徐,看来应是胸中有完全的把握。

华峰却没了耐心,手中折扇一挥,一道白光便向李义杉激射而去,也不见李义杉如何动作,两指之间便已夹住了一只银针,他将银针举到眼前定睛一看,呵呵笑道:“上来就是暗器招呼,还淬了毒,贤侄好高明的手段呐!”华峰并不回言,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的软剑,纵身向李义杉刺去,华峰一动,华岭身形亦动,手中一柄短斧呼啸生风直劈过去,兄弟二人你刺我砍你柔我刚,配合的颇有法度,再看李义杉,却是空手迎敌,闪转腾挪之下,华氏兄弟二人招式虽然狠辣,却根本伤不到他分毫。这华氏两兄弟在江湖上并非浪得虚名,确是有实打实的功夫的,江湖人送外号“华家双煞”,这二人手底下的确有能耐,当初华老太师心疼两个儿子,不肯让他们习武吃苦,没想到二人竟然都是武痴,太师耐不住二人纠缠只得同意,这之后江湖诸多好手便被请到太师府中,好吃好喝供着教他二人习武,他二人也很是能吃苦,再加上府中人参灵芝等大补之物不计其数,数十年打熬下来,二人功夫已可匹敌江湖中大部分门派掌门。当年华氏兄弟初出太师府闯荡江湖,曾凭二人之力连挑了数个江湖门派,虽然都是小门小派,但他二人将派中高手尽数屠尽,直接给灭了门,可见功夫确实不差,尤其弟弟华岭,话虽然不多,但出手尤其狠辣,死在他手中的人常常身首异处或者血肉模糊,尤其擅长各种蠢笨兵器,短斧、双锤、狼牙棒,在他手中便能发挥最大威力。只因这二人出身过于高贵,寻常江湖人士遇见只敢远远躲开,生怕被太师府盯上惹上麻烦,二人武功又着实高强,尽管常常以杀人取乐,偌大江湖,却一时无人肯出手惩恶除奸。

不过今日华府二兄弟却倒了霉头,任他二人如何竭尽全力,剑招不能说不够刁钻,短斧也已经舞得虎虎生风,可惜就是碰不到李义杉的一根汗毛。华岭身强力壮,还不觉什么,华峰最近被酒色掏亏了身子,时间久了只觉天旋地转,他咬牙刺出一剑,随即大喊一声:“朱大铜,还不动手!”

只听“呛啷”一声,李义杉身形一闪,长剑终于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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