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5日

抄詩

早課抄了美國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詩歌《有一物在夏日的一天》。現在回想起來,關於童年最真切的回憶,大多在夏天,或許是因爲夏日晝長夜短,白日裡似火般的驕陽,日落後清凉的夜風,大河中湍急的水流,雷陣雨來臨時的風疾雨掣……當然這一切衹能出現在成年之後的回憶之中。事實是無論南北、白日黑夜,整個夏日到處都是焦灼、熾熱。

不知今年的夏日会不会像去年的夏日,喘着粗氣,坐在開着冷氣或吹着風扇的房子裡,看着屋外靜止的樹葉、被灼日白化了的天空,渴求來一陣凉風,來一場應時的暴風雨。暑熱、憋悶讓人覺得夏日無比漫長,整個夏天仿佛就衹剩下了等待——等待夏天的結束,等待秋天來拯救自己。

“我知道自己就要這樣無所事事地過完一整天,甚至整整一個夏天。”——契訶夫《带閣樓楼的房子》

體檢

很少到醫院或專門機構體檢,説到底就是有些諱疾忌醫,總怕去醫院檢查後被查出些病來。昨天晚上就緊張,夢中總有體檢的片段不斷出現,今天早上更緊張,從坐車開始一直到遼源的體檢中心,一直非常忐忑。

我一直對自己的身體狀態很有自信,而且對生老病死看得達觀且樂觀,説緊張,説忐忑,衹是這件事兒平時基本上不做或很少做,有一種陌生感罷了。上了年紀,喜歡喝酒,有輕度的脂肪肝也算正常;過了五十歲,昨夜没有睡好,血壓稍高,也算有情可缘。順随自然,行若無事,古人的大智慧當然能够爲後人提供坦然的理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算不算阿Q式的自我寛慰呢?

高考

高校录取已經開始了,能够穫得的信息很少,一方面是自知這件事與自己的關系不大,另一方面是很多考生並不願意向外人透露些什麽。四十年前的夏天,是我們上初中的第一個暑假,那時高考的時間是每年七月的七、八、九日,與我們今年的期末聯考時間大致相同。時代已經很久遠了,那個暑假都發生過些什麽,或許衹能深埋在記憶深處了,但那年高考語文作文的考題,至今仍記憶猶新。

一考定终身,恢复了四十多年的高考始终面對的都是這樣一個看似公平,细究却又有失公允的两難問題。至少在當下,還没有哪一種選拔方式比考試更公平,至少這種髙考形式還會使衆多的放牛娃有看到春天的希望。很難想像,一旦教育也開啟了嫌貧愛富的模式,那放牛班的娃們真的就看不到春天了。

杞人囈語

好多年前,我教過一個學生,在分班後第一次見到我時,跟我説的第一句話是:“老師,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學習不好。”當時我聽了很驚訝,從我開始教書的第一天開始,學習成績好壞絶不是我品評一個學生優劣的唯一标准。用分數去品評一個學生的優劣,然后再用分數去品評一位老師的優劣,然后再用能否有學生考入清華、北大去品評一所學校的優劣,是不是過於簡單且有失公平呀?­我們當然需要有考入清華、北大的學生,可我們也不能因了清華、北大就輕賤了那些跟北大、清華無緣的絶大多數學生。高考裸分進清北在當下對於一所县級高中來説愈來愈難了,在这樣的形勢之下,一個學生考不上清北好像還説不上是誤人子弟,如果絶大多數學生考不上應該考上的學校,恐怕就有誤人子弟之嫌了。­

我們的社會是由一個個平凡而普通的人組成的,我們的生活需要陽光、雨露,也需要自由和平等。别再把學生分成三六九等,也别再用唯一的标准去品評學生、教師和學校,這樣的社會才是理性的正常的社會,才是真正公平和諧的社會!­

陽光而高尚地活着,爲自己也爲他人;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兒,把自己能够做好的事兒盡力做好。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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