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闻过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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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 过 则 喜 》

            文/黎峰

      有一句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强调的是常人凡者都不可能尽善尽美。如果换个角度来想,圣贤就无过吗?恐怕未必。圣贤能做到内省不疚,忠恕待人,却一样难免犯错失则,但圣贤的伟大在于,他能闻过则改,否则难以心安。所以前面一句话还有后半句:“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细察可知,“过”由生而改而禁,基本程序是:观过(闻过)、责过、改过、喜过、不贰过。在每一个环节上,《论语》都有精妙的指点。

      孔子说:“人之过也,各归其党。观过,斯知仁矣”。(《里仁》)人是各种各样的,人的错误也是各种各样的。什么样的人犯什么样的错,好像也有迹可循。所以孔子认为仔细考察某人所犯的错误,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是观过识人。而“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里仁》)则是观过省己。还有就是,有些“过”是通过外在提醒才获知的,称“闻过”。观过和闻过都是人我之间的人格较量,不如此则成废人。

      责过很难。因为责过意味着自我否定,所以孔子也感叹“未见能见其过而自讼也”(《公冶长》),说他没看见过能够看到自己的错误便自我责备的人,所以他对“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深表忧虑,却依然相信有“不忧不惧”的君子能“内省不疚”。

      看来,责过最难的不是内省,而是“内自讼”,即求全责备于己。而君子于小人对此的区别在于:“君子之过如日月食焉,过也,人皆见之”。(《子张》)是谓君子不掩过。而“小人之过必也文”(《子张》)小人对于错误一定加以掩饰。可以肯定,从责过开始,君子和小人就已经水火不容了。

      改过,是自我重建,是人格自新,错与失,都需在此环节矫正过来,由量变到质变,升华人格。孔子教导我们“过则勿惮改”(《学而》)好好作人,又告诫“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卫灵公》)不改过错上加错过上加过,并自认为“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过矣”,这里看出来孔子对“过”的谨慎态度,即使到了天命之年 ,就算凭着长于变化的《易》的帮助,也只能是不犯大错,故要达到无过,几乎是不可能的。

      喜过,则是给了改过者精神补偿,达到这一层次的基本上是君子了。子贡就体会到这种“人皆仰之”的快乐,所以发出了“君子之过如日月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子张》)的申明。君子改过不影响形象的高大,不影响人格的加分,真乃喜事。所以君子恶居下流,要与“天下之恶”绝缘。孔子也认为君子有过是幸事,相信“苟有过,人必知之”(《述而》)。示过于人,是比内省思过更高的境界,达到了欢喜的程度。好像是做了一件善事,其实是引渡自己。

      不贰过是最高的改过手段,在孔子看来只有颜回能做得到,而且是“不迁怒、不贰过”(《雍也》)。须知,迁怒与贰过,正是人性的通病,人有自由,难免犯错,犯错之后总想找个借口,否则心中不安。找不到借口,就转移目标 ,把怒气发泄在别的对象身上,迁怒的用意,是让别人一起来承担自己的过错,好像在说:我不痛快,大家也别想痛快!而不迁怒的人,自然养成省过的习惯,经常考察自己的毛病与过错,做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卫灵公》)。在这方面,通过自己的努力或许可以达成,而“不贰过”,就非常人可以想象,谁能不犯同样的过失?一个人老是在前进,隔几天就如脱胎换骨一般,只能当作一个美好的愿望来寄托了。孔子相信颜回,我们也不能怀疑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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