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90．法外施法

书接上回，话说赛太岁听到徐士元的斥问，就弱弱地回答：

“就是几家巨富阔佬吧，又没有官职。真有官职的，我怎么敢动？那不是造反吗？”

赛太岁这么一说，徐士元更加来气：“混账，亏你还在京都混了十几年。你们祸害那几户人家，不止是造反，简直是捅天。”

赛太岁愣愣地：“有那么严重？我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哪一家有多大官职地位啊？”

徐士元恨道：“你没听说过？好，那我来告诉你。这五家人虽然没有官位，但却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首一家人物是郜冠涛，八哥嘴，人称逍遥公子，是许多达官权贵的座上客。第二人物是柴仁方，人称瞪眼枭，黑白两道上他左右逢源。第三个是承宝富，人称混世魔王大黄牛，是柴千户的拜把子。第四人物是李开发，人称霸地虎，心狠手辣蛇蝎心。第五人物文乙杰，人称百灵神舞，他长袖善舞常出公子王孙家。这五人，世人只知他们富，可知他们都与达官权贵们有多大的关系吗？”

赛太岁：“能有多大关系？”

徐士元：“我要说他们是权势人的搬财鬼、搂金手，你信吗？孽障！说你也不懂。就算你不懂，动动脑子你也该想到，不傍权不傍势的平头百姓，怎么可以有哪样的财富？即使有又怎么可能守得住？京都之地，他们豪宅高门的，贼不敢去，吏绕道的，可被你一下祸祸完了，为老夫酿下滔天大祸。你说这如何是好？”

赛太岁听了徐士元这一番怨恨之言，从话里也听出丝丝活命希望。于是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舅姥爷，愚孙无知，万望周全，饶我一命。从此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保证远离京都，永不再踏足一步。”

“此话当真？”

“当真。指天为誓，我再踏足京城半步，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保证今后我与你再无瓜葛，那所有过往之事，抹除记忆，就当从没发生过。”

“厉害！”听赛太岁最后一语，徐士元暗赞他一句：“知我所忌，宽我之心。怪不得能搅动京都风云。罢了，看在他那早死的父母份上，让他逃一小命去吧。”于是，徐士元故作沉思一下方道：

“那些事情，你确定与有你关？你确定你言皆属实？”

赛太岁点点头：“确定。五桩案情皆由我计。”

徐士元咬牙道：“好，算你狠，算你有种。不过你想要从这些事件中逃出生天，必须依我三件事情。”

赛太岁重重点头，道：“三十件也依得，于我来说，我命虽贱，但绝不愿轻丢。人，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什么事，你尽管说。”

徐士元哼哼两声：“算你拎得清，听好了。第一件事，如你所言，京都经历，记忆清零，从此一去，不得再踏足半步京城，想也不许想。第二件事，限你子时之前，逃离京都，不得让第二个人知道消息。第三件，你只能在所有赃物中，拣些零碎银钱带走，以为后来安己守份之本。那些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金银首饰都是惹眼取祸败身之根，一概不可沾染。第四，出了京城，你最好远遁乡村僻野，莫在那繁华热闹处招惹人眼。你若有意回乡，更须夹了尾巴老实做人。尤其郑嘉峪的徐姓之人，你须望而规避。唉，让你气糊涂了，甭管三四了，我的要求，你可有为难之处？”

赛太岁点头道：“字字记心，只要逃过这次生死关，一定谨遵姥爷教导，保证做到。”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徐士元看那赛太岁双眼噙泪，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想起曾经乖巧可爱的外甥女，不知欠下什么样的孽情债，让生养下这么一个劣子。他这样一想，不由心下一软，叹了口气，缓言道：“罢了。时间紧迫，服下解药，你逃命去吧。”

说着，徐士元取出三颗大枣般大的褐色药丸，放在赛太岁张开的手上。说道：“先服一颗，以口津化之吞咽。”

赛太岁不敢怠慢，接了药丸往嘴里丟了一颗，顿觉一股腥臭极苦味道窜喉，双眼一睁瞪向徐士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