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讲红色故事第2集:虎门焚烟

上集说到,英国军舰进攻官浦,林则徐督战,水军提督关天培指挥迎敌,因清军兵船笨拙,火炮无能,被敌舰击沉大半。官兵情绪低沉,林则徐看出:禁烟无武力作后盾,势难进展。

林则徐将关、陈二位将领唤来谈话,他们都沉默不语。林则徐便说:“二位将军都很勇敢,指挥得也不错。这次失利,不是你们的过失,是因为我军兵器太差。”

关天培叹气说:“如果我们也有敌人那样的船和炮,他就不敢欺侮我们了。”林则徐沉思一会儿,说:“在兵器上,我们可以采取‘以夷制夷’的办法。”关、陈听了,茫然不解。

原来,清朝自命为“天朝”,闭关自守,夜郎自大,不屑于去学外国。林则徐熟知外国情况,详细地讲述了如何购买外国人的兵器,去打外国强盗的道理。

林则徐让关天培核计一下,武装水师需多少银子。关天培沉思良久说:“能给二十万两银子……”林则徐哈哈大笑,说:“别缩手缩脚,我给你四十万两,如何?”

关天培听了,目瞪口呆,他想:“这么大一笔银子,从何而来?”林则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虑,说:“我来筹集这笔款子。”随后,又视察了靖远、镇远炮台。

次日,林则徐请豫坤来,说:“昨日本官视察炮台,果如兄台所说。因此,兄弟想修整炮台,增设大炮。”豫坤讪笑说:“可惜国库空虚,银子从何而来?”

林则徐说:“兄弟想请兄台捐出四十万两银子。”豫坤一听,陡地站起来:“笑话,笑话!”林则徐正色道:“不是笑话。老兄在海关多年,区区四十万两不过是你身上一根汗毛。我想兄台不会吝啬……”

豫坤也认真地说:“这话从何说起?兄弟所收关税,都上交皇上。我是一尘不染,两袖清风。”林则徐正色说:“此话未免言过其实。”这时家人来禀:花厅里客人已经到齐。

钦差行辕的花厅里坐满了人。豫坤见邓廷桢、关天培、韩肇庆、余保纯及巡抚怡良、臬司王廷菊、副都统英隆、奕湘之外,还有英国领事义律和一群鸦片商人,心中一颤。

林则徐正中坐定,令余保纯宣读收缴鸦片的堂谕。谕帖中从“天理、国法、人情、事势”四个方面,论述了烟商们应速缴出鸦片烟的道理。限三日全部缴出。

然后,令英隆将商人送回商馆,单留下义律。林则徐问:“义律先生,缴烟的事,你办得怎样了?”义律耸了耸肩说:“我可以为阁下效劳。不过现有的鸦片都是查顿的,他已经回国了,非常遗憾。”

“目前鸦片最多的是颠地。”林则徐说。“很遗憾,他也回国了。”义律两手一摊。“领事先生,”林则徐冷笑一声,“要是他还没走呢?”

义律也冷笑一声,说:“贵大臣如能找出颠地先生,那我就能叫他缴出鸦片。”这时,韩总兵暗自庆幸:看你林则徐到哪儿找颠地?他得意地瞧瞧豫坤,豫坤也正在那里幸灾乐祸。

林则徐不慌不忙地叫了声:“来人呀!把颠地带上来!”这一声,如同沉雷一般,震得义律瞪眼怔住了,韩总兵两眼惊直,豫大人似乎听错了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则徐。

垂头丧气的颠地,被谢虎押了进来。豫坤斜眼看韩肇庆,见他面如死灰,呆若木鸡,知道坏了事,不禁脊背发凉,暗暗叫苦。

“义律先生,”林则徐看义律一眼,“我把他交给你,请你叫他三天内把所有的鸦片全部缴出。”义律颓然坐在椅子上,紧咬嘴唇一声不吭。林则徐说完,端茶送客。

等义律和颠地走后,林则徐用威严的眼光扫视了在座的官员一遍,说:“各位大人,禁烟的事,关乎我大清兴衰存亡。为什么越禁越多?不是立法不严,而是稽查不力。”这时,官员们个个低下了头。

“各位大人身受厚禄,肩负禁烟重任,就该为民除害,全力以赴。”林则徐声色俱厉地说,“可是,有人却贪赃枉法,勾结洋人,收陋规赃银,大量走私鸦片。”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官员,吓得魂不附体。

“韩肇庆!”林则徐突然叫道。韩总兵早已魂飞天外,筛糠似地跪在地上:“标下一在。”林则徐问:“你知罪吗?”接着,宣布了韩贪赃卖放走私的罪行,命臬司王廷菊带回按察司审处。

几个亲兵架起韩肇庆,随王廷菊走后。林则徐端起了茶碗。众官员各自回衙,只有余保纯一人,被钦差传话留在花厅等候。豫坤见事已败露,心惊肉跳,急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豫坤失神落魄地刚到门口便被人拦住:“钦差大人请海关监督大人留步,到书房叙话。”豫坤不知道林则徐要如何处治他,吓得脑门上立时渗出冷汗。

“关部大人,”林则徐面若冰霜地站在书房之内,说,“刚才谈的那四十万两银子……”豫坤没等林则徐说完,咬咬牙应声说:“大人,兄弟愿交四十万两银子。”

林则徐从桌上拿起一本捐簿,递给豫坤。“那就请写在捐簿上吧!”豫坤接过来,忍痛写上:“豫坤乐捐家私银四十万两。”林则徐这才端茶碗送客。

随后余保纯被传进来。“余保纯,你可知罪?”余保纯叩头如捣蒜:“卑职该死,请大人施恩。”林则徐令他书面禀报他和他所知道的贪赃枉法的事。然后,给他个赎罪的机会,将捐簿掷给他。

余保纯拾起一看,簿上写“为国尽忠,为禁烟抗英义捐”,豫坤已捐银四十万两。他望了一眼林则徐,心里一哆嗦,心一横,写上:余保纯乐捐家私银五万两。

三日限期已到,英商却一箱鸦片未缴。林则徐令余保纯带伍绍荣去商馆催促洋人缴烟。临走时警告他说:“如果洋人再不缴出鸦片,我先治你的罪!”

伍绍荣随余保纯到商馆。余保纯在客厅坐等,伍绍荣哭丧着脸上楼,见了义律和颠地说:“义律先生,快救救我啊!今天不缴烟,我的命保不住了。”

听说钦差派他们来催缴烟,义律哼了一声走了。伍绍荣哀求颠地:“先生,不给钦差大人留点面子,恐怕你我都要吃眼前亏了!”颠地心有余悸,问:“你叫我们把鸦片全交了吗?”

伍绍荣忙说:“哪能都缴,缴上他千把箱,给他个台阶,总能敷衍过去。”颠地问他:“有把握吗?”伍绍荣心里也没底,支吾着说:“我想,总可以了吧?”

颠地叫出义律商量,结果,定了缴烟一千箱,写了烟商禀帖,交伍绍荣带上和余保纯去回禀钦差大人。

林则徐一听颠地只缴一千箱,立刻板着脸问余保纯:“洋人有多少趸船?”余保纯心虚发慌,说:“二十二只。”“一只趸船装多少鸦片?”余保纯吓得直哆嗦,连忙跪下叩头说:“卑职再去!卑职再去!”

余保纯第二次见林则徐,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一封公信,愿缴烟二千箱;一封私信,给林则徐五万两银子。林则徐正和邓廷桢、怡良、王廷菊说话,拆信看罢,气得击案怒骂:“无赖!简直岂有此理!”

林则徐扬起信对邓廷桢等说:“洋人跟我也做起买卖了,还想收买我,真是枉费心机!”邓廷桢等忙围在一起看信。余保纯明知信中内容,也凑上去装模作样看。

王廷菊主张立即动手,和洋人断绝贸易。怡良建议,以断绝贸易为手段,使一般洋商与鸦片商展开纷争,达到“以夷制夷”的目的。林则徐点头称善,吩咐大家即刻执行。

且说豫坤回到海关监督公署,心想转眼之间,被林则徐夺去偌大一笔银子;韩肇庆一坐牢,他的丑事也难掩盖,不禁忧心如焚。

这天,豫坤闷坐书房,想喝茶,茶是凉的,想吃水果,盘里没有,连叫两声,无人应,顿时怒火上升,拿起茶碗、茶壶、果盘、花瓶…唏哩哗啦扔到地上。丫环奴仆闻声惊慌跑来。

豫坤对跪在一旁的管家嚷道:“把这些混帐的东西,送衙门重重惩治!”管家说:“回大人话,是夫人传他们问话。”豫坤说:“夫人传话就不伺候老爷啦!你们的眼里还有我吗?”

正说着,夫人来了。“我的镯子丢了,不让我问,你赔呀!”豫坤的这位夫人,姓金名洁茹,是肃亲王王妃的侄女。她以为豫坤骂奴仆是给她难看,进门就嚷了起来。

豫坤正在火头上,说:“你丢镯子我赔得着吗?这些混蛋们不把我放在眼甲,简直上天了!”“好呀!你指桑骂槐,敢骂姑奶奶,你惹不起林则徐,想拿我出气,你认错人了!”夫人也怒了。

往日,这位夫人就依仗肃亲王的势力处处逞强,今天也不示弱:“我知道你跟婊子混热了,嫌我碍手碍脚。这儿我也呆够了,这就找我姑姑去…”说着又哭又骂,把豫坤骂了个狗血喷头。

众幕僚闻讯赶来,连推带拉才算把豫坤推进了书房。等大人由丫环劝走之后,一位幕僚对豫坤说:“大人要保重身体。”豫坤一看,是从韩肇庆那儿过来的冯国栋,不由叹了口气。

“大人不是要到肃亲王那儿去吗?”冯国栋问。豫坤说:“她是去告我的状!”“不,请她去告林则徐的状。若夫人搬动王爷在皇上跟前说一句,比你写一百个奏折还有力!”

豫坤一听,动了心,说:“好是好,可她哪肯去?”冯国栋低声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为了你,夫人怎能不去?!洋人还怕林则徐,只有皇上的话才能动得了他。大人就请夫人走一趟吧!”

众幕僚又密议了几条计谋。豫坤听了心花怒放,连忙回房去,屏退丫环,又作揖又打躬,请夫人进京。可金洁茹虽恨透了林则徐,却还想趁机拿豫坤一把,故意躺在床上不理。

急得豫坤拼命许愿,最后,答应给夫人打副金镯子,给一万两银子的路费,还给王爷王妃各备一份厚礼。金洁茹才换了副面孔,听从豫坤的安排。

过了几天,金洁茹带着几个贴身丫环到北京去了。立即广州城内就传开了:“王爷把监督大人的夫人召上京去了。”“王妃想念侄女啦!”

再说英国领事义律,自伍绍荣、余保纯二人拿信走后,心想,这二千箱鸦片、五万两银子,林则徐定会满意了,只等回信到来,忽然秘书乔治报告:商馆的中国雇员都走了。

“啊,要罢工?”义律满不在乎地说:“别理睬他们!两条腿的中国佬有的是,花钱再雇嘛!”可是,到了开晚饭的时候,却不见有人端吃的来。乔治也没有办法。

这位英国贵族出身的义律,一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他觉得肚子饿了不妙,便到厨房的柜子里,找些面包、果酱之类的食品,凑合吃了一顿。

第二天,商馆里的英国人把熟食都吃光了,只好乱七八糟地点火胡煮,不是焦了糊了,就是半生不熟,尽管难吃,总算填饱了肚子。

到了第三天,厨房里冷冷清清,义律的房间里却热闹了,一群英商吵吵嚷嚷。小鸦片商愿交出烟赶紧离开;羽毛商抱怨鸦片商不正当做买卖。这个说挨饿难受。那个说,饿死了上帝也不让进天堂。

这时,有个老鸦片商叫嚷要向中国政府“抗议”,其他人也附和:“找他们钦差去!”义律立即纠集了六十多个鸦片商人,写了一份抗议书,带头向商馆外闯。

副都统英隆一面命清兵挡住,一面接过他们的抗议书,飞马报告林则徐。

林则徐正同邓廷桢商议对付义律和处理烟犯的办法,谢虎领着英隆进来。林则徐一听禀报,接过抗议书看后,立即议定:亲到英国商行门前,和义律谈判。

午后,义律和颠地等抗议的商人,被带到广场上。以林则徐为首的重要官员都列坐桌前,广场周围,人山人海,怒目而视,分明是对英商的审判!

林则徐以礼相待,请义律坐下,问他抗议什么,可以当众说明。义律大谈什么:包围商馆,剥夺人身自由;单方面停止贸易;停止供应食物,不人道等等。其它商人也要求给饭吃。

林则徐等他们讲完了,才说:“义律先生,请说说你们的鸦片烟吧!”一句话噎住了对方。林则徐正颜厉色地斥道:“在贵国被严禁、违者处死刑的鸦片毒品却在我国倾销,这,作何解释?”

狡猾的义律诡辩说,鸦片是药材,是应贵国人民需要而运的…林则徐向周围的群众说:“诸位父老兄弟姐妹们,现在你们来回答这位先生!.”话声未落,人群里像开了锅。

林怀义怒指义律,驳斥他的胡说八道。许多人悲痛地控诉鸦片烟造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件件惨案,众人愤慨地高呼:“打死烟贩子!”“把义律宰了!”“叫他们吃鸦片烟吧!中国的大米白面不许他们吃!”

义律无话可说,低头不语。林则徐重申只要他们缴出鸦片烟,以后不再夹带鸦片进口,仍准许正常贸易。随后,命英隆送他们回去。

接着,提烟犯公审。二百多名烟犯连连叩头认非,请求施恩。林则徐当众讲了贩烟罪恶、禁烟政策,对在押烟犯从宽处理,既往不咎,取保释放,今后再犯,立即绞死。群众齐声欢呼。

义律回到商馆,心烦意乱,关起门来生闷气。他深知英国政府中,虽有人反对向中国出售鸦片,而更多的人只关心英国的利益,主张向中国倾销鸦片,把中国变成第二个印度。

“就这样办!”义律自言自语地说着,以拳击桌。他要促使英政府下决心使用武力征服中国。于是,他开门叫来乔治,吩咐召集本国商人开会。

商人们聚集在会议厅里,他们看义律昂首挺胸,一扫愁容。纷纷询问,义律阁下有什么高明办法啦。义律轻咳一声说:“先生们,我决定了,把鸦片全部缴出去。”

“义律阁下,你疯啦,吓傻啦!”“我的上帝,我要破产成为穷光蛋啦!”烟商大喊。义律大声压住:“你们受到的损失,由我国政府补偿。这是为长远的永久的利益着想,懂吗?!”

商人们一听说政府补偿,都不做声了。义律让鸦片商们把箱数写个清单,交给乔治,凭收据向政府领取补偿。烟数很快统计出来,共二万多箱,计二百三十七万余斤。

第二天,林则徐便收到义律交烟的照会。他随即请来邓廷桢、怡良商写奏折向道光帝奏报:并派人通知恢复商馆的正常生活。

豫坤的夫人刚走,广州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些打油诗攻击林则徐、邓廷桢禁烟。林则徐知道这诗有来历,要在朝廷里搬弄是非,便会同邓廷桢和怡良写奏折时,驳斥这些诬蔑。

其实,在广州流传街头的打油诗,还有另一种,是针对那些流言蜚语、造谣诬蔑的诗。是拥护禁烟的。林则徐看了,知道是百姓写的,心中很是欣慰。

再说豫坤的夫人金洁茹,来到北京肃亲王府见了王妃,先是诉说了思念姑姑之情,随后又献上礼物。王妃一见光银子就是五万两,还有珍珠一盒,海味八箱等,别说多满意了。

正说时,肃王爷驾到。只见众人簇拥着肃王那臃肿的身体进屋来。王妃忙说:“王爷,你的侄女儿从广州看你来了!”

金洁茹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说:“侄女儿这次来,没带什么孝敬的,只有一点薄礼,表表孝心。”丫环立即将礼物呈上。

肃王的面前立刻出现琳琅满目的珍贵物品,其中一架宫殿式的洋座钟,尤其引人注目。那座钟不仅金碧辉煌而且能奏音乐,自动开门走出一男一女,手捧“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对联。

王爷见了,乐得哈哈大笑,问:“这玩艺从哪儿来的?”金洁茹欠身说:“这是豫坤为了孝敬王叔,特用重金从美利坚国请人制作的。”王妃说:“我早看出豫坤心眼好,是个有孝心的人。”

正当王爷、王妃高兴之际,金洁茹却叹口气说:“本来侄女来看望王叔、王姑,豫坤很想多孝敬一些,怎奈皇上派去的那个钦差大臣,要和洋人打仗,逼豫坤交四十万两银子。”

“什么?林则徐要和洋人打仗?”王爷问,“你在广州,到底洋人的兵舰大炮怎么样?”金洁茹绘声绘色地把洋人的武器描述了一番。又把中国水师的土炮船糟塌了一通。

“我们哪里能打得过洋人,照林则徐这样蛮干,可不得了啦!”金洁茹说着,还拿出一卷纸呈上,说:“老百姓也都很不满意林则徐,大街上都贴满打油诗了。”

王爷看了那些诗,叹了口气:“唉!林则徐这伙汉人,为了贪功受赏,总想侥幸成功,不顾国家安危,实在可恶。”金洁茹又添油加醋地说:“林则徐打着禁烟的招牌,不让我们弄钱,他却变着法儿弄钱。”

王爷不以为然地说:“他在湖广禁烟是有成效的。”金洁茹说:“侄女儿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亲眼见他禁的都是没给他钱的。”王妃也在一旁帮腔说:“人为财死,林则徐不为财当官干什么?”

接着,金洁茹又添油加醋地把韩肇庆被抓归罪于林则徐以势欺人;造谣说广州的百姓快要被逼反了呀,等等,胡扯了一通。最后,她拉着肃亲王的衣袖说:“王叔,你老人家不能不管呀!”

果然,肃王把金洁茹的话吹进皇上耳朵。道光帝刚收到林则徐关于监视洋商馆,断绝供应、迫使洋人缴烟的奏折,心里正有些不安,肃王的话,更使他担心。

次日,道光帝便召大臣们议论此事。穆彰阿和琦善齐奏:林则徐此举,势必激成战祸。道光问肃亲王。肃亲王说:“林则徐简直瞎胡闹!”正在这时,太监跪禀:“林则徐加急奏折到。”

道光帝接过奏折阅看。穆彰阿想从道光帝的面色,猜测奏折内容,只见道光帝紧皱的双眉舒展开来,疑虑的神色变成眉开眼笑。穆彰阿不由吃惊。

“哈哈哈,禁烟胜利了!林则徐办得好!”道光笑嘻嘻地说:“英夷缴出全部鸦片二百三十七万斤。林则徐奏请送京销毁。”说罢,看了一眼几位刚才说那番话的大臣,板着脸叫他们退下。

随后,道光帝提起朱笔,在林则徐的奏折上批道:“所办可嘉之至到!…烟收缴完毕,就地销毁,不必解京。钦此。”他抬头望着南方,欣慰地松了口气

这时中国人正在虎门收缴毒害百姓的鸦片烟。水师提督关天培带领儿十只兵船,押解着二十二只装鸦片烟的趸船,从伶仃洋驶入虎门。

道光十九年六月三日,林则徐遵旨销烟。天刚破晓,虎门海岸上,一箱挨一箱的鸦片烟,排列在销烟池旁。沿岸站满了兴高采烈的男女老幼。

随着九响礼炮,林则徐向两广总督邓廷桢、广州巡抚怡良、海关监督豫坤、水师提督关天培等一拱手,又向群众一拱手,然后在人们欢呼声中,郑重宣布:“销烟开始!”

“销-烟一开一始!”命令高声传下去,中军令旗一摆,只见销烟池后阿打开,海水滚滚入池。立时,池内生石灰和鸦片化成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这浓烟,是中国人民心中的火在燃烧!这浓烟,为中国人民扬眉吐气!池内,烟土化为灰烬。随着这浓烟,百姓们欢乐歌舞,舞起了醒狮。

林则徐每日率领文武官员,亲临现场,共同查核、监视销烟。一直到6月25日,才全部销毁。

并不是谁都喜欢销烟。在英国领事馆里,有人在诅咒,在咬牙切齿、痛恨不已。尤其是义律和大鸦片商颠地。他们恨不得拉断那一根根窗棂。

虎门销烟的熊熊烈火,使全国禁烟运动风起云涌,一时压倒了投降派反禁烟的邪气。道光帝奖赏了林则徐、邓廷桢等有功人员,为加强禁烟,调邓为闽浙总督,林则徐兼任两广总督。

道光十九年六月二十六日,广州渔民组织赛龙舟盛会,水师联欢庆祝胜利。林则徐也带领众官员观看。

赛龙舟后,水师和渔民中的水手表演捉醉鸭。只见水手们追逐着那灵活善游的鸭子,忽上忽下,忽沉忽浮,十分有趣。

林则徐发现一位老年水手,水上功夫十分娴熟,不觉惊叹不已。遂命人请来叙话。原来,老水手不是别人,正是渔民抗英“龙虎会”首领林怀义。

不多一会儿,林则徐的大船旁,露出一个人来,他纵身上船,向林则徐请安。林则徐一看,正是那位老水手。忙说:“请坐!”

林则徐说:“你水中的功夫实在好。你们渔民的技艺,比水勇还胜二筹。”林怀义说:“像我这样的功夫,渔民中多着呢!今天我是领孩子们竞技,许多高手都没露而。”

听林怀义一说,林则徐转身对关天培说:“若把这些渔民组成一支水勇营,定会使洋人丧胆。”关天培高兴地说:“那我们水师就如虎添翼了。”

怡良告诉林则徐,洋人最怕渔民,有渔民水勇营,海防就固若金汤了。林怀义却说:“叫他们打洋鬼子,他们可乐意啦,可加入水勇营,家里老小无人养活,吃什么?”

林则徐沉思、了-一会儿,说:“若是每人每月发六两银子养家费,平时仍然打渔,只是隔几天操练一次,打起仗来再集合,行不行呢?”林怀义说:“那能行。”于是,林则徐让他领头把水勇营成立起来。

不久,三千多渔民组成了水勇营,归水师节制,由水师副将陈连升兼任水勇营统带,林怀义任副统带。钱龙、王有志都做了队长,每三天操练一次。

却说在粤的英商,鸦片烟虽已缴出销毁,但因义律不许商人照大清政府的“不许夹带鸦片”的规定具结,仍不能进行贸易,于是他们就又找义律争论起来。

为了制造事端,刺激英国政府出兵干涉,义律把五十七家英商撤到澳门,并且将后来带有鸦片的趸船停泊在伶仃洋,继续进行走私活动。

林则徐从外国报纸上得知英国国内关于鸦片烟贸易和对华政策的争论。为了避免战祸,他一面照会义律,不要进行非法活动,一面写信给英国女王。

这封把英国政府和鸦片商人区别开来的信,誊写数份,托到英国伦敦去的外国商船,交给英国女王和英国政府。

然而不久,林则徐突然接到-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英国政府内阁宣布发动对华战争!限看一场战火难以避免。要知林则徐如何应战,请看下集《血溅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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