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匿名信

那天的下午,还未放学呢。大队隔壁的中心小学,在便门靠墙处,摆有一张凳子。

文全从大队门口走过来,看见蔡老师从学校里行出。她微微地笑着说,哎,文全,坐一下吧。

文全嗯地应着,坐在凳上。她也坐落那头,这是学生坐的二人凳子。蔡老师说,这里有微风吹入来,很凉快。

文全说,是呀,很凉爽。心里觉得很欢喜,有年轻女子主动叫自己坐。

并且同坐在一条凳子上,心想,她应该看上自己来了…

哎,文全,近来闲了些吧,蔡老师问起来。文全说,嗯,是闲了点,完成了征兵任务,周身轻松下来。

文全说,那你上课忙吗?蔡老师说,哎,怎么说呢,日日都要上课,习惯成自然了,也说不上忙与清闲…

文全说,做老师真好,有星期日,又有寒假、暑假呢。哈哈,是你说好,一个老师儿,整日吃粉笔灰…

她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很自然,那雪白的牙齿,双唇红红的…文全的心,怦然动起来。

文全早认识她,叫蔡小英,是民办老师,身材苗条,脸面呈瓜子形状,白中带上红润。

相貌和身段十分相称,是一个漂亮女子。

脸上两边,各有一条暗线,听人说,大凡到了一定年纪的女子,或是经期的原因,都会露出这个样子来。

文全心里在说,哎呀,我喜欢老师呢,还想找个女老师做老婆。日后对孩子的教育,不用自己操心,多好。

只是在此时,不敢对眼前的蔡老师开玩笑,那有这个胆子?

她的年龄会比自己大二年吧,这个倒不要紧。而是觉得她的头发,不是那么乌黑浓密…

文全说,哎,蔡老师,你屋不远吧。她说,不远呀,学校后背上几十步就到了。

并说,家里有母亲,有一个弟弟,今年读高中,明年得考大学了。哎,只是父亲早二年不在了。

文全听着,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也还算过得去吧。

哎,有时间到我屋逛逛哦…,文全说,嗯,有机会时,一定会到的…

而在蔡老师的心里,隐约听说过那个梁艳老师,不但认识文全,而且经常去公社逛呢。是不是开始谈婚,就不可而知了。

她心想,哎呀,随便聊一聊而已,文全是否中意自己?一切随缘吧。

聊了一会,蔡老师说,我要入教室去了,还有些作业要布置。文全说,那好吧,你先忙去,我也准备返公社了…

文全也站起身,扭头再望望她的背影,心里想,身材可以,不错,个头比自己还要高些。

她与梁艳对比,比梁艳漂亮些,身材好…,梁艳身材也不错,性格外向…

文全下乡到新竹大队,梁艳老师又是这个大队人,在分校任教,与大队中心小学也不远。

那天,在分校的办公室,坐着二三个老师。公社电影队队长的老婆说,哎,梁艳可能与公社干部文全谈上了…

哎,是真的吗?那个中年女教师梁红芳说…嫁公社干部好呀,真的嫁上就有福气了。

是不是真的谈上,就不知了。反正梁艳呢,看上了他,经常去他房间逛…

旁边一个老教头,近五十岁吧,他说,唔…系真的成就好啦。这个文全是在办公室的吗?

电影队长的老婆说,是呀,现在落在这里大队,久不久又回办公室的…

老教头叫邓以祥,他在此时,嘴在说好呀!而在心里,则大吃一惊,梁艳这个民办教师,怎么攀上一个国家干部呢?

他晚上回到家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想起梁艳的父亲在税所,母亲又是大队妇女主任,而她的弟弟又是民办教师…

哎呀,而全家人都有点眼角高高的,有些傲气…

如果这个梁艳,又嫁个公社干部,那不是要飞起来…。文全那么年轻,谁知他日后做什么官…

嫁一个公社干部,这个民办教师,今后不就容易转公了?还有她这个弟弟呢…

邓以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阻止她,让她们成不了夫妻…

文全呢,自从欢送新兵入伍后,日间跑生产队去,检查生产和各方面情况。

而晚上返回公社大院吃住,看报纸,关注着对越反击战的情况,看战事报道。

在一天下午,文全返回公社,就立即进入党委办公室。这都是习慢了,看信袋,有什么来信。一有来信,心里觉得很欣慰。

吴秘书说,哎呀,文全,你回来正合适了,明天又顶几日办公室吧。文全说,嗯,好的。

文全想到,哎呀,吴秘书都是老搭档,时刻关心着自己。又到办公室工作几天,缓解放松一下…

文全知道,下乡“三同”,这个生产队是公社党委的点,文全从办公室抽下去,也可以说是“两用”,那里紧,就到那里去。

文全一看自己的信袋,哎呀,有一封信,寄信地址,都是内详…,意思是拆开信就知道了。

文全真的很兴奋,都盼着家里父母或是亲朋戚友的来信。每收到信件,都反复地看,并收藏保管,总觉得是情和义在牵挂…

文全入到房间来,逼不及待地用小刀,慢慢开封口。然后拿出信来,仔细地看…

哎呦,那么漂亮的钢笔字,楷书半草,由心地佩服起来…

文全同志:你好!你是否与梁艳老师谈恋爱了?我是听人说才知道的,也不知道你们谈到了什么程度…

出于关心和爱护你出发,实话告诉你知道。她这个人水平能力差,教学生不听,经常发火骂学生,根本不具备当教师资格…

还有,在公共场合,嘻嘻哈哈,作风不正…影响极不好…

我忠告你,不要与她谈恋爱,你与她,是完全不适合的。你很年轻,请你认真考虑…

文全心头一震,哎呀,二张纸,是谁写的信?一看下面的签名是:一个关心你的知情人

文全再看一遍,心想,这笔字,不是普通人写的。一定是梁艳所在学校的一个老师写的。能写那么漂亮的字,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练成的。

文全冷静下来,不相信梁艳有此事,什么作风不正,影响极不好啦…之说。

文全心里在说,不错,梁艳老师是经常到来自己房间逛,公社大院内的人都知道。在与梁艳聊天,房门是打开的,连个半个掩也没有。

一些领导还入来坐呢,都认识了梁艳老师,还互相聊几下…

她性格外向,说话大声,没有恐惧人的心理。从大门入来,举止落落大方,见上干部还喊叫起来呢!

文全心想,梁艳是经常到来,都是聊些别的日常事。双方根本上没有谈及婚姻,谁都没有开口。

文全吃过饭后,洗完澡。再到办公室看看报纸,然后回到房间。肯定梁艳不是那样的人,分析究竟是谁写这封信的…

哎呀,俗语说:宁拆十坐庙,不毁一桩婚。想起自己原先几个妹子,好好的,而突然远去…

还猜测大院内,或是婆婆妈妈…从中说坏话呢。这封信,亲眼所见,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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