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仲凯法律文学短文系列之九:不能言退

杭州的那个保姆纵火案件，首先是个让人感到痛心的社会热点事件，它的沉痛意义和反面价值不在于在法律上，在法律上这就是个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放火案，并没有更多的值得谈讨的“法律点”

而且对于这个案件，结合造成的惨痛后果，结合现行法律，预判判决结果是死刑立即执行，大约可能没有太大的异议。

更多的反思在于保姆该怎样使用，还能不能使用住家保姆，为什么知恩不图报，还有住豪宅的都是一些什么人，豪宅的物业管理问题，甚至有家庭关系和工作怎么处理，男人该去奋斗还是该回家。对于那几个孩童的不幸，我现在写着，心里还隐隐作痛。

偏偏这个案件里面的法律、社会、道德,这些等等问题都不重要了，这个案件一经开庭就出了事故，没有几分钟就休庭了，主角儿不是那位保姆，也不是丧子又丧妻的男人，主角竟然是律师。律师成为主角儿的华彩不是他的庭上的表现有多么的好，而是他还没有表现就退出了，或者是说，他用退出的方式，完成了一个律师的表现。

退还是不退，这是个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

为什么要退出，这才是更接近问题本质的问题。因为“管辖权异议”的提出没有得到法庭的满足，纵火保姆的律师就退出了法庭。我早晨注意到当地律协的态度是，如果是律师的权益受到了侵害，要关注，如果是律师违纪了，也会关注，前提当然是调查，这个态度让人赞赏。

有人为退出的律师站台，也有人对他提出批评。众说纷纭。

擅自退出法庭，首先是对自己的当事人的不负责任，你退了，你的当事人怎么办？但是吊诡或者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律师的退出不是想牺牲当事人的权益，而是希望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不惜违反律师纪律和操守，以退为进，表达意见。在这里我们不再探讨，杭州法院的管辖权没有什么问题，而消防的问题对于纵火保姆的主观上的恶性和客观上的恶行，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最后想说，律师要遵守纪律，每个人都应该如此，而且，你一旦出局，其实你就主动放弃了发言权。当然，就像飞蛾扑火，像壁虎或者蜜蜂的最后一击，如果真能推动了法治的进步，那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