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奋斗（三十四）长篇小说连载

凡人呓语（原创）

终于坐上了从上海开往昆明的k79次列车，侯振江在拥挤的人流中左冲右突，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他掀起坐椅布套一角，把脱了鞋的右脚踩在坐椅上，费力地把行李箱举起推进头顶的行李架上。列车缓缓的驶出了站台，列车上舒缓的音乐弥漫了整个车厢。燥动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有的伸头默默欣赏窗外转瞬即逝的景物，有的打开随身携带的零食独自品尝，有的干脆闭上眼睛假寐，还有的刚上车就搭讪闲聊。侯振江的座位紧挨着车窗，他左手边坐着一位三十上下年纪的少妇，一身蓝色牛仔装，内着白衬衣，白衬衣上面套了件粉色薄毛衣，凸起的胸脯微微一起一伏。她披散着一肩黑色秀发，一双明亮的眼睛，黑晶晶的眼仁如漂浮在水中的珍珠，高鼻梁，一排细碎亮白的牙齿，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侯振江的对面坐了一对情侣，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看样子像是出去旅行，大包小包带了很多东西。男的把好吃的不停往女的嘴里放，女的脸上漾出满满的幸福感，她斜靠在男的怀里，微闭了眼，嘴巴张开着等待男子把美味放入口中。侯振江不忍直视，这也太刺激别人了，秀恩爱也要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对不对？旁边的美少妇也闭了双目，假装没看见。但侯振江能感到她咽口水的些微声音。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她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手指揉了揉额角，重又闭上双目，在火车的晃动中，进入了冥想的天空。侯振江把眼睛望向车厢外，一片片田野绿色的庄稼在快速的退去，小桥，流水，树林，村庄，乡镇，稍纵即逝。飞翔的鸟儿被急速行驶的列车甩在身后，空留的啼鸣声也被哐当哐当的铁轨声淹没。列车员推着售货车，一节节车厢售卖，孩子们伸着头力图挣开父母的怀抱，吵闹着要购买零食饮料，大人被缠得实在没法只好满足孩子的愿望。列车在沿途的一个小站停下，乘客们纷纷从车门跳下，伸展下麻木的腰腿，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有的乘客抓紧时间在站台上买些当地特色小吃，拿到车上享用。到站的乘客，拖拉着行李匆匆下车离去，也有新上车的乘客加入进来，找座位，放行李，忙得一头汗。车在浙江境内，一掠而过的是造型华美的片片独栋别墅，都说浙江人眼光独到，行走天下，针头线脑也能做遍五湖四海。神州大地，处处有浙商的身影，赚了钱，回家乡盖洋楼，娶漂亮媳妇。车过了富甲一方的浙江，就到了革命圣地江西了。江西老表勤劳善良，全国各地做铝合金门窗生意的多是江西老表，他们拖家带口，扎根于各大中城市，凭手艺吃饭，养活一家老小。江西的民居又有其独特的一面，青砖碎瓦，鲜少富丽堂煌，朴拙自然，散落于丘陵田园。随着车外景物的变换，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列车穿行在夜幕中，偶有点点灯光从幕色下的矮屋闪过。无尽头的旷野消弥了白日的喧嚣，把秘密统统隐匿起来。周围有人开始泡方便面，那独有的味道直钻侯振江的鼻孔，勾起了他的辘辘饥肠。他也从挂包里取出一盒方便面，把调料一一撕开撒在面饼上，去开水炉冲上开水，泡了约五分钟，就吸溜起来，邻座美少妇也打开包裹，取出随身携带的面包与囱制食品，斯文地吃起来。一筒方便面，吃的侯振江一脸的汗，肚子也不叫唤了。他礼貌地朝邻座美少妇说了句“不好意思了，麻烦借过一下”美少妇把面前桌上放的吃食往中间推了推，站起来，侧身腾出位置，侯振江小心地也侧着身几乎是擦着她突出的乳房了，慌忙走过去。稳了稳神，他来到车厢连接处。有些只有站票的乘客，或站或坐在过道，脸皮厚一点的，向有坐的乘客递上笑脸借个椅子捌角，搭上自己的半边屁股，在列车的摇摆行驶中借机小眯片刻。有的乘客拿出吃食，大方地分发给周围的人，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他们有的已聊熟识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说话，总比大眼瞪小眼来的自在。车厢里便热闹了起来。甚至有带了扑克牌的，凑一处打起了老K，也好不悠哉！夜越来越深，硬座车厢的乘客们抵不住瞌睡起来。侯振江对面的一对情侣，男的手放在女的脖颈处，把自己的腿给半躺在座位上的她作枕头。女的侧身绻着身子，双手搂着男的腰，发出轻微的鼾声。侯振江也仰靠着身半梦半醒中，邻座美少妇起先伏在面前的桌面上，黑色秀发瀑布般泻下。也许是夜间略觉寒冷，她轻咳了两声，复又坐起，把双臂抱于肚腹，头肩仰靠着，闭目进入半眠状态。当她的右肩靠到侯振江身上时，她似乎睡着的样子。她失去支撑似的，身子也一点点地歪向侯振江，直到把头靠在了侯振江的肩上。抱起的双臂也松散开了，右手垂落在侯振江的左腿上。侯振江此时心慌意乱，口渴难耐。美少妇的发丝触碰到他的耳颈处，酥痒无比，他恨不得鼓起胆子，把她拥入怀中。然而，这也不过是妄想罢了，侯振江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假若触怒了人家，他可没脸面对。可事情的发展往往无规律可循，也会有惊喜不请自来。美少妇竟然愈发倾倒向他的怀中，侯振江侧过来一点，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些。看着怀里的美人，侯振江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他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均匀吐出的香甜气息升入他的鼻中。她的胸脯有节律地上下起伏，似乎睡的很香很甜，如在美梦中。侯振江就这么一动不敢动地斜靠着车窗，怕惊扰醒怀中人，欣赏着美少妇姣好的面庞，有点丰满的身体，他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