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纵然不属于你,但又岂会注定

文/须尽欢  校对排版/Z.T

如故七修远 - 旧乡如故

曾经看海明威,或心酸,或难过,感慨一句,这忧伤不淡淡。


现在看海明威,心酸依旧,洒脱却胜当时。只是心中的不甘还是那么沉重。或许上一句中的洒脱只是自己嘴犟而已吧。


芳香植物有很多,能让人真正放下的,有安全感的我独爱雪松。他的芳香似乎总是能给你提供依靠,让你在需要的时候更加坚信的走下去。如果海明威在创作前嗅吸下雪松的味道,他会不会写出另外的著作呢。

《老人与海》是我接触他的第一本书,自然从课本中了解,那时候似乎主推的是英雄主义中心,但后来再读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年少时的热血,多的是对生活艰辛的无奈。那一条条鲨鱼都是不可避免在生活中来分一杯羹的强盗。当最后的大马哈鱼只剩下鱼头和鱼尾时,可能有人看到的是收获的见证,但你无法忽视劳动果实被窃取的过程,以及最后自我安慰式的鱼脊柱、鱼头和鱼尾。


到后来,看过《太阳照常升起》,看过《丧钟为谁而鸣》,又看过《永别了,武器》,突然觉得,也许英雄主义注定就是悲壮的,这世间就是有很多东西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界就是有东西注定不属于你。而你争取为之牺牲、等待的过程中会成长,会升华,会蜕变。可能最后的结果是美好的,但可能和最初的想法不一样;也可能我们会一败涂地,当周围的鲨鱼游过来时,我们可能不是海明威笔下的老人,而是他笔下的西班牙青年罗伯特。

所以我总觉得,随着生活的继续,理想的诞生于破灭,过程的毁灭与创造,海明威的感觉会日渐变化。


我很喜爱雪松。他倒是没有海明威的味道,但海明威一定会喜欢。我很喜欢海明威一本短篇《乞力马扎罗的雪》。这本书里关于直面困难的英雄主义私以为并不多,然而这是我特别喜欢这本短篇的原因之一。因为生活,永远不会等待你准备就绪再出现,他可能就像气味一样,当你发觉到他的存在时,你已经嗅吸他的全部并与之融为一体了。

小说中的女人一直强调自己曾经的不幸以及遇到男主后的变化,找到了港湾,找到了依靠,愿意为他倾其所有。这些他都知道,但他还是会去伤她。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谎话连篇。难得说出一两句真话,却是在重伤之下觉得生无可恋,自甘堕落时而说的。


或许这不是自甘堕落吧,但在那女人看来就是。因为他的这种转变让她难以接受。她热爱冒险,他们来到了非洲。然而他受伤了,并在小说最后的梦境中知道,他被死神带走了。但最后的结尾余味并不在人,而在乞力马扎罗的雪。


她喜欢他写的东西,她一直很羡慕他的生活方式,觉得他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获取他的步骤以及最终爱上他的方式,都是一个正常的过程的组成部分,她在给自己建立一个新的生活,而他则出卖了他剩余的旧生活。

之所以喜欢这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时候英雄主义是别人眼里的,有时候却是自己心里的。


他的生活潇洒,甚至说不修边幅的洒脱。他想着把喜欢的东西积攒下来,等自己能力够了去写这些内容。然而最后,却无能为力。他为女人拼命过,他也为女人堕落过,但更多的是不为所动,冷漠而无视身边的女人,心思总是在曾经相伴在身边的那个。或许失去的那个总是最好的,但谁知道呢,失去的东西太多,记挂的却只有一个。并不是每一个失去的东西都是你最挂念的。


海明威

而她,曾经为爱奋不顾身过,男人死后,照顾两个孩子,在一个孩子死于空难后,她把她的时光更多的用于生活享受上。而一个孩子的死,让她告别了酒精和情人,她开始渴望一个值得爱的人出现在她的视野。她曾经嫁给过一个有趣的男人,但那些情人却不是。


直到他的出现。可能在内心的深处她知道他不爱她,或者单纯的就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喜欢她但现在可能没有了,但是她的内心就是会自然而然的排斥这种想法。因为,她爱他,至少现在很爱,所以,他怎么对她也就无足轻重了。


有的人爱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有的人爱是为了找寻内心的安全感。有时候我们会掩耳盗铃,自圆其说。或许内心深处并不需要对方太强的回应,因为我们总是可以把别人的一颦一笑当作是付出所得的礼物。

乞力马扎罗的雪


弥留之际,男人看了一眼乞力马扎罗的雪,那的高度,那的景观,那的感受,会是什么样的呢?可能男主还是爱书中为他付出的女人的。他可能只是因为过往的麻木而忘记爱人的感觉而已。爱的能力可能不仅仅在于物质上给予与付出,更在于精神上支撑与慰藉。


一如雪松,当我第一次嗅吸雪松的气味,我便被深深吸引。那乞力马扎罗的雪可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总是忘记身边的美好,去追寻让自己更刺激更欢愉更具有挑战的东西。毕竟征服是人的天性。但当我们沉寂了内心再去回首时,可能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浮世魅影。那雪还在乞力马扎罗的山顶,无论经历多少洗礼,它依旧在那里。

有些东西,注定就不属于你。


但那又如何?


生活的无奈又何曾因为自身的苦难而消减半分?人生在世,太多的拘束束缚,放任一把又有何妨呢?心中的执念永远在于有欲但不可得,但我们从来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得到的东西。


无形无声的气味往往润物最无声。如果海明威遇到了雪松,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情呢?他的英雄主义会不会在最后挣扎之后不再执念于挑战与自我,而回忆起曾经不经意的驻足瞬间呢。


当你看不到那乞力马扎罗的雪后,期望你还能记得,你的身旁有一株雪松,他始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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