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里的祖孙二人

在火车上,有个很小的小男孩在我对铺上,和他奶奶一起。

约莫三岁吧。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违和,怪怪的……哪里呢?

奶奶和小孩的相处,没什么出挑的地方,一个普通的奶奶,从她的双手可以看出她是个任劳任怨的奶奶,从她的嘴巴可以看出,她很爱唠叨,她对孩子不算有耐性,一边给孩子拿出很多吃的,一边又责怪他吃太多。

她一直忙着“指使”孩子,要让他“有事可干”,喝水、不可以喝那么快,吃面包,是不是不想吃,那换个苹果吧,苹果也不吃,不听话啊……

孩子每次想自己把香肠挤出来或者拆开包装,都会在半途被奶奶打断,奶奶帮他把事情干完。

奶奶会和他讲一点笑话,两个人会笑成一团。

奶奶会告诉他不要吵,因为上铺已经有人在睡觉了。

在他们并排着吃苹果的时候,他们像两个人,不像奶奶和孙子,孩子开始问各种问题,奶奶敷衍地应着,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有短暂一分钟,奶奶对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更感兴趣。

但很快她又变回了那个应该看好孩子的奶奶。

他们之间不断打扰对方,孩子想自己干点什么事的时候,奶奶自行帮他完成了,奶奶想休息的时候,孩子又开始十万个为什么。

我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什么?

这个小孩……穿了一件小西装外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小孩穿西装。

谁给他穿的呢?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平淡生活的样子。

奶奶和孙子我都不喜欢,甚至给了对铺的小孩几个冷眼。

我并非真的不喜欢他们两,而是不喜欢他们背后的东西,他们身边的东西,他们即将演变出来的东西。

但难道他们不应该这样吗?

不这样他们应该怎么样呢?难道要符合我希望的那样,才算好算对?

人间不值得。

奶奶用什么目光看孩子呢?她的孙子。

孩子用什么目光看奶奶呢?他的奶奶。

奶奶和孙子本质已经是同一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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