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环顾一周，看到不少同学在自己桌子上划来划去，“同学们我就站在这，想说的同学可以直接站起来说。”大部分同学都没有改掉影像授课的习惯。
“波粒二象性是指物质同时具备波的特性及粒子的特性，比如光子既有波动性和粒子。”
“没错，上个世纪，人们一直在争论光子的波动性和粒子性。一开始光在双缝干涉实验和衍射实验中表现出波动性，所以那个时期人们普遍认为光子只有波动性，直到爱因斯坦提出了光电效应的光量子解释，光子又是粒子性的。那么光子到底是粒子性的还是波动性的？这个问题在物理学界争吵了很多年，直到二十世纪初量子力学的提出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即所谓的波粒二象性，如电子、光子或者是原子，都可以用薛定谔方程来描述，它的解为波函数，且波函数具有叠加性，可以像波一样相互干涉和衍射。如此，原子中的电子运动就脱离了传统的绕轨道旋转模型，而是一种概率云，只有在你观察的时候，才能确定它的位置，在你未观察的时候，它可能存在任何一个位置，只不过是概率的大小而已。”沈泉讲到这里稍稍顿了顿，给同学们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讲的什么玩意，说的这是人话吗？”钱浩均在余航耳边咕哝到，不知道是他咕哝的声音太大，还是沈泉的耳朵灵敏，沈老师的目光突然移到了几乎趴在桌底的钱浩均身上。
“我去，他不会提问我把，老师留情啊。”吓得钱浩均，瞬间挺直了腰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沈泉的目光在钱浩均的身上略有停顿，便一扫而过。
“我看同学都不是很清楚，那我再给大家讲个故事：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同时盒子里还有少量的放射性元素，在一个小时内，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会衰变并释放有毒气杀死这只猫。那么在这一个小时内我没有打开盒子的前提下，猫是死是活？”
“这怎么说，半死不活呗！”几乎在沈泉说完，钱浩均脱嘴而出，一旁的余航悄悄给钱浩均比了一个大拇指，“啥意思，我说对了?”钱浩均一脸懵逼。
“嗯，这位同学说的不错。”讲台上的沈泉对钱浩均投以了赞许的目光。“我xx，老子再也不瞎说话了。”
“这只是一个关于量子理论的理想实验，在量子世界中，猫到底是死是活都必须在盒子打开后才知道，也就是只有发生外界观测，才能确切知道他的位置和状态，那么在此之前呢？”
“猫即死又活，处在死亡和存活的叠加态。”一位女生突然间说道。
“不错。”沈老师朝那位女生点了点头。
“请问老师，人有没有波动性。”那位女生问道。
安静的教师，突然议论纷纷，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有的离得近的同学甚至争吵起来。
“你这个问题很好，1924年，德布罗意提出‘物质波’假说，认为和光一样，一切物质都具有波粒二象性。所以人也有波动性，只不过波长太长而已。”，“我不知道有没有同学看过刘慈欣的《球状闪电》，里面就写了一种把死后的人和动物变成宏电子，也就是量子态的科学幻想，很有意思。”沈泉继续说道。
“老师，那大质量的行星是不是同样波动性？”那位女生又继续问道。
“这小妞，来者不善啊，不像是单纯问问题的啊。”钱浩均捣了捣余航的胳膊，只见这个女生齐肩短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如繁星明月，琼鼻下挂着滴水樱桃般的唇，小麦色的肤色更是娇媚魅力动人。
“钱哥，你知道这个妹子叫啥吗？”余航认真的问道。
“好像是工学院转过来的，好像叫吕乐，没错就念le。”，“咦！你小子怎么这么懂事了，知道叫钱哥了。”钱浩均回头见余航竟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哎哎！你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兄弟，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玩你的手表去，管我干嘛。”宇航不耐烦的推开了他的手，“你可得听我一句劝，这妹子看起来可不好惹。”钱浩均硬把余航拽了回来。
“怎么说？”余航疑惑地问到。
“那个女士可是”钱浩均话音刚落，沈泉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稳稳的落在他身上，他再次瞬间挺直了腰板，大气不敢喘一下。
“没错，除此之外行星这种大质量的物体运动下，还会产生引力波。当然但凡是有质量物体的运动，都会产生引力波，只不过是强弱的问题。”沈泉耐心的解释道。
“老师！剧烈的引力波会让行星发生震动，进而引发地震吗？”吕乐略显激动地问道。
沈泉蹙了蹙眉头，答到：“不会。”
“你怎么证明？”吕乐不依不饶。
“自引力波被提出，人类发展百年才在2016年由美国的LIGO观测到，那次观测到的引力波，是由36个和29个太阳质量的黑洞合并后，释放出3个太阳质量的能量释放出的。而那次测量的难度，如同在地球到太阳的距离上，测量一个原子的长度”，“起码在地球这个宇宙环境下，近亿年甚至数十亿年内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吕乐还想继续问，“同学们还在上课，吕乐（yue）同学，无关的问题请下课再问。”即使是坐在第一排，不谙世故的李瀚都听出了老师口中的不悦。
“叮！”下课的铃声敲响，“哎，余航。你在门口等等我，我先去上个厕所，这堂课把我上的，全是尿点。”，余航看着飞奔出去的钱浩均，摇了摇头不禁笑了出来。
“老师......”在教师休息室门口等待钱浩均的余航，隐约之间听到了吕乐的声音。偷听虽然不好，但余航还是忍不住挪了挪身体。“为什么不可能？自有记载以来都没发生过地震，而且那里根本没有地震带，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生地震呢。”
“吕同学你冷静一下，地质上的事情我不好说，可如果你非要说那是引力波造成的，那根本不成立。地球处在一个相对和平的宇宙环境中，不存在可以引发地震的强烈引力波，如果真的存在，各国的引力波探测器早就探测到了，也早就宣布了。”
“可是我爸爸......”听到这里，里面便传来的吕乐的哭声，这哭声很奇怪，传到余航耳朵里竟让他心里难受，他很想过去安慰她。
“你爸爸的事，我很遗憾，我的这个老同学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天妒英才。”说到这里，吕乐哭的更加悲痛，“别哭了乐乐，既然你还想走你爸爸的路，我跟院里商量把你转了过来。如果你能完成你爸爸未走完的路，他知道了也一定会很欣慰。”
“干嘛呢？鬼鬼祟祟，在这偷听谁说话呢？”，“你洗手了吗，就往我身上蹭。”余航嫌弃地挣脱了钱浩均的手。此时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同时余航听到一双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坏了！”余航知道被发现了，拽上钱浩均冲向楼下，很快淹没在人群里。
第五章 操场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