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那种人为的衰老,正是压抑了生命内在的反脆弱性的结果。实际上我们都可以延缓衰老。许多事物,比如社会、经济活动和市场活动,以及文化行为显然是人为的,但却能够自主地发展,形成一种自我组织的机制。严格说来,它们未必是生物组织,但它们与生物体却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也就是说,它们能够繁衍和复制——只要想想谣言、包括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些热搜、观点、技术和企业就知道了。
它们更接近于猫,而非洗衣机,但往往却被人们误归为后一种类别。我们可以将有机体–机械体之间的区别推而广之,更有效的是,可以用于区别非复杂系统和复杂系统。能够做出简单反应的人造机械或工程装置固然不简单,但还称不上“复杂”,因为其内部各部分的相互关联度还不够高。
你按下按钮,比如说,按下电灯开关,灯就亮了,这是一个确切的结果,没有模棱两可的可能,它不是变化的。但是在一个复杂的系统内,各部分之间的相互关联度却非常重要。
你需要从生态学的角度来考虑:如果你消灭了某种动物,那么你就打乱了食物链——比如把猫消灭了,以猫为食的将被饿死,而被捕食者的数量则会泛滥,导致生态系统陷入困境,并引发一连串的副作用,大自然的每一部分都有着特定的意义。
在迦南人、腓尼基人、罗马人,以及后来住在黎巴嫩山上的居民的杀戮之下,当地的狮子灭绝了,导致山羊过度繁殖,这些羊啃噬树根,使得山区树木大规模消失,这个结果是人们没有预料到的。同样的,如果你关闭了纽约的一家银行,那么将会在从冰岛到蒙古的广大区域内引发剧烈的连锁反应。
这就是系统,现在人工智能正在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机器人身上的各个部分开始变得相互有机的联系了。
如果对于死物来讲,谈不上反脆弱,如果对于我们人类来讲,你的每一个想法,动作都会影响,因为我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各个方面的器官,它是相互关联的。这些复杂系统(各部分的关联如蛛网交织)的核心就是,它们通过压力源或者借助压力源,向其组成部分传递信息:你的身体之所以能够获知有关周围环境的信息,并非源自
你的逻辑机制、智慧、推理能力或计算能力,而是源自压力,并通过你的荷尔蒙或者我们尚未发现的其他信息传导机制向你传递的。
正如我们所见,如果你(短期)受雇于钢琴搬运公司,你的骨头在重力之下会变得越发强韧。如果你在接下来的圣诞节假期去零重力的空间站度假或花了很多时间骑自行车,那么你的骨头就会变得脆弱(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自然界很神奇,要想让自己有力气,大家都知道那些装卸工是非常厉害的。现在让腿部非常健壮的职业就是外卖员,他们一天至少要走两三万步。而且很多地方需要爬楼梯,没有干过的人就觉得费劲。
思涵老师在电梯里遇到过一位外卖员,有人问:“你这怎么受得了啊?你一天走多少步?”外卖员告诉他:“4万步左右。”
他说:“这怎么可能?那你膝盖还能要啊。”
外卖员告诉他:“很多地方还没有电梯呢,都得爬楼梯。”
他说:“那你爬楼梯累不累?”
外卖员告诉他:“还真不累。”
这就是对腿部的压力,让腿部变得更加健壮,你可以试着去跟快递员比赛,他们上楼爬楼梯的速度你是无法跟他们比的,这就是反脆弱带来的的好处。
如果整个夏天你都在苏联式的合作农场劳动,那么你的手掌一定会起茧。你的皮肤颜色在冬天会变白,夏天会晒黑。这都是身体的自动变化,它的反脆弱性。不能久坐,不要怕累,其实反而不累。错误及其后果也是一种信息,对小孩子来说,疼痛是唯一的风险管理信息,因为他们的逻辑推理能力尚不完善。
复杂系统的运转完全倚仗信息,传递周围信息的渠道有很多,往往不是眼睛所能发现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因果隐蔽性:我们很难看到从原因到结果的明确指向,这让许多传统的分析方法与标准化逻辑完全失效。
具体事件的可预测性是很低的,因为存在这种因果隐蔽性。不仅如此,由于因果的这种非线性关系,人们往往需要比常规系统更高的透明度来洞察因果,但可惜,一切都隐藏在不透明的状态中。意思是从小孩那你体会是最深的,因为孩子不会表达。
在印度、非洲和美国的传统社会,我们常常看到头顶水桶或谷物劳作的人,中国的少数民族也有这样的,他们的骨骼也反映了上述规律。其实大家都觉得很神奇,脑袋上顶那么重的东西,有人肯定会想,要是我这样顶,那我的脖子肯定折了。早期还有一首情歌唱的就是一位头顶土罐的美丽女人。
这种压力对健康的益处胜过增加骨密度的药——如果你明白这个道理,作者说这种治疗方法显然会对制药企业的利润带来打击,自然界本身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作者认为我们更应该通过提重物而非使用健身器来强健骨骼。传统理论认为,衰老导致骨骼老化(骨密度下降,变得更加脆弱),就好像荷尔蒙只有单向的传导关系(女性在绝经期容易患上骨质疏松症)。
正如卡森缇与其他致力于此类研究的专家所言,反之亦然:骨密度的下降和骨骼健康状况的恶化也会导致衰老和糖尿病,男性则会丧失生育能力和性功能,我们不能割裂复杂系统中的任一因果关系。
有关骨骼的故事以及对相互关联性的误解反映出,缺乏压力(压力在此是指让骨骼负重)可能导致衰老,一个亟须压力的反脆弱性系统如果长期缺乏压力源反而会变得更加脆弱。
思涵老师腰上长骨刺,医生要叫他卧床,还有一种说法是你为什么会疼?是因为骨刺扎到你的神经,如果你的肌肉发达了,它把骨刺包上,自然就不疼了。
思涵老师相信第二种说法,增加肌肉,反脆弱性,反而不卧床,天天锻炼,天天走路,刚开始走不了多长时间要蹲下,很严重。跟思涵老师同样情况的人,按照医生的嘱咐少运动,现在他们的背是驼的,腰挺不起来。
你去走路,就给部位增加了压力,所以他就会增加反脆弱性,因此你才能够恢复正常的走路。你完全就是自愿的情况就能实现,关键是不能屈服于疼痛,就不走了。
反脆弱性的产生是有条件的,压力源的刺激频率非常重要:人类在急性刺激下会比在慢性刺激下表现得更出色,有人就曾经报道过,为了救孩子,突然力大无比,一个人就能把车给推起来。过后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可能?要他再去弄,他肯定抬不起来。这种压力的刺激很厉害。
尤其是在急性刺激后给予较长的恢复期,这将使得这些压力源成为信息的传导渠道。比如,看到一条蛇从我的键盘中爬出来,或者一个吸血鬼进入我的房间,都会对我产生强烈的情绪冲击,随后,你当然需要足够长的舒缓期,来重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对我的健康有利,当然,前提是我经历了一番艰苦的甚至英雄式的激战后,战胜了蛇或吸血鬼,还能在亲手击毙的袭击者身边拍一张照片留念。
这样的压力源肯定比一个温和但连续不断的压力源有益,后者大多是让你在生活中感到压抑的东西,包括按揭贷款、税务问题、因拖欠报税而产生的内疚、考试压力、琐碎事务、电子邮件回复、填写表格、每天上下班通勤等等。
换句话说,这是文明带来的压力。事实上,神经生物学家表明,第一种类型的压力源是必要的,而第二种类型的压力源对人的健康却是有害的。
要想知道不给人以恢复时间的低水平压力源的害处,只要看看所谓的中国水刑:水滴连续滴在你头上的同一位置,而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事实上,赫拉克勒斯控制九头蛇怪的方法就是对蛇头被砍下后的脖颈伤口进行灼烧,阻碍蛇头的再生,从而抑制了反脆弱性发挥作用,他干扰了恢复的过程。
现在很多文明的技术在抑制你的反脆弱性。比如空调让你舒服,但是你身体的反脆弱性在降低。现代文明,你可以开车代替骑车,走路,你的腿部从腰开始都可能产生问题。那些老司机最终都有一些问题。原因是他们有了压力,自然的反脆弱性消失了。未来很多人都期待无人驾驶。你会发现,有人总说:“傻车。”其实傻车会载傻人。
思涵老师在30年前日本看到了一则漫画,未来的人都会变成大脑小身体,用这本书中的话来说就是你丧失了反脆弱性。
科技干扰了身体的抗压能力。有智慧的人,即使家里面有几辆豪车,但是他能不开就不开,但就是自虐,要走路,或者跑10km。还有开着豪车不开空调,他说在车里面蒸桑拿,这些人看似傻,实际聪明。
很有智慧,明白书中的道理,让自己健康。但是拼命想享受的那些人,他们真的在变傻,因为他们让自己的身体每天都在积累问题。社会科学家们常用术语“均衡”来形容对立势力(比如供给方与需求方)之间的平衡,因此,小小的干扰或如钟摆那样的偏移,都会招致往相反方向的调整,从而令其恢复稳定。被认为是经济调整的目标。
深入探讨一下这些社会科学家们给我们指出的方向,我们就会明白,这样的目标可能是行不通的,复杂性理论家斯图尔特·考夫曼就用均衡的概念对表3–1进行了明确区分。对非有机体、非复杂体来说,例如,桌上摆放的某个物体,均衡状态(根据传统定义)
就是静止状态,而对有机体来说,(这种意义上)的均衡只发生在其死亡的时候。让我们来看看考夫曼所用的一个例子:拔掉灌满水的浴缸缸底的塞子,一个漩涡开始形成,并会持续一段时间。这种类型的情况离所谓的“均衡状态”可能“差远了”,但有机体和动态系统似乎都处于这样的状态。
对它们来说,正常状态离不开一定的波动性、随机性,信息的连续交换,以及压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一旦被剥夺了波动性,就将给它们带来伤害。作者的意思是说,社会科学家总是用均衡来形容对立势力之间的平衡。所以他认为在很多地方都是不实用的。应该是不均衡的。
我们不仅厌恶压力,也不理解压力,殊不知,彻底消除波动和变化只会危害生命、生活、科学和智慧。不能消除波动,不能久坐,不能不用脑。每当我想到美国高中年龄段以上的人口中有1/10的人在服用某种抗抑郁药,就会感到万分愤怒和沮丧。确实,当你经历情绪波动的时候,你还得找出理由解释为何不服用某些药物。就像思涵老师说的没有真正的抑郁症。
作者认为在严重的病理情况下,你确实需要服药,但作者自己的情绪、悲伤,突如其来的焦虑,实际上是智慧的第二来源——甚至是第一来源。天一下雨我就变得倦怠无力,随着雨点开始敲击窗户,奏出魏尔伦笔下秋天的《哽咽》时,我就更容易陷入冥想,写作速度越来越慢。
有时,会陷入诗意的忧郁状态,用葡萄牙语说就是saudade,或者土耳其语hüzün(源自阿拉伯语中表示悲伤的单词)。而其他日子里,作者说他会更积极,更有活力——会少写作,多走路,做做其他事情,与研究人员争论,回复电子邮件,在黑板上画图表。
问问自己是不是也该变成毫无情绪困扰的蔬菜或快乐的白痴?不会,所以你不需要吃抗抑郁的药,很多诗词,比如“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有人说他有点抑郁,实际上它是正常的情绪。
作者说如果20世纪就有百忧解,那么波德莱尔的“脾气”,埃德加·爱伦·坡的情绪,西尔维亚·普拉斯的诗,以及许多其他诗人的悲叹,所有这些有灵魂的东西,都将了无声息……为什么会出现这些药物?如果大型制药公司能够消除季节的变换,它们可能就会这样做——当然,目的是为了利润。
还有另外一种危险:除了伤害孩子,我们还会危害社会和我们的未来。抗抑郁药这类的东西,旨在减少儿童生命中的变化和波动的举措却也会降低我们这个所谓的“伟大的全球化社会”中的多元性和差异性。道理很简单,只不过作者跟你讲出来了,平常很少有人跟你讲,可能会告诉你头疼吃点药,睡不着觉吃点安眠药。
这种关心实际上是害了你,小孩肚子疼,去趴会儿,别动了,别起来。实际上,反脆弱在处处都很重要,当我们明白了这些以后,思涵老师对反脆弱很认可。在思涵老师身上出现的奇迹比如骨刺,血糖高,都是反脆弱性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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