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在教书之余写成的,它继承和发展了汉魏志怪、唐朝传奇、历代笔记,广泛收集了当时民间的奇闻异事,通过作者几十年的加工再创造而写成的,是一部充满鬼狐故事的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用精炼、生动、流畅的文言文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包括小品或寓言)。

全书以狐仙、鬼怪、鱼精、花妖和海上仙山、阴曹地狱等为故事的作品较多,都具有极其深刻的社会意义。

《聊斋志异》虽然说鬼谈狐,但另有寓意,蒲松龄自己说:“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

它既是一部“搜抉奇怪”、“事涉慌幻”的文言短篇小说集,又是作者“触时感事”、“以劝以惩”的孤愤、愤世嫉俗之书。

这部小说集初名为《鬼狐传》,一开始只是在民间传抄,直到作者去世50年后,才在浙江睦州成书问世,定名为《聊斋志异》。全书共16卷,491个短篇。

《聊斋志异》自问世以来,很快风行天下,脍炙人口,经久不衰,在名作如林,异彩纷呈的古典小说领域,还没有一部作品像《聊斋志异》那样,用文言文写作,而又拥有如此之多的读者。

《聊斋志异》主要通过一些民间传说、奇谈异闻、鬼狐以及神仙鬼怪的故事,以谈狐说鬼的表现形式曲折地反映现实,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面貌;隐射现实社会的黑暗和官吏压迫、残害人民的罪恶;抨击科举考试制度的腐败和种种弊端;表现青年男女冲破封建礼教,歌颂纯真的爱情和争取婚姻自由幸福;歌颂被压迫人民反抗斗争的精神。

作品将古代小说中“志怪”、“传奇”、和“人情”的精华特色揉为一体,题材广泛,花样繁多,内容丰富多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新奇,结构巧妙,雅俗共赏,老少咸宜的民间故事文学。

《聊斋志异》近500篇作品,除去寓言、笑话、速写外,真正称得上小说的约200篇,其中花妖狐魅和书生的爱情故事题材的占一半以上,从而使得人鬼相恋,人狐相爱成为《聊斋志异》的基本特征,余香苒苒,耐人寻味。

一个被官府逼得逃亡在外,远离家乡的人,手中盘缠用尽,昏暮无处投宿,独自蹰躇于狼嗥虎吟的旷野。忽然间,遇到一个姿容美丽的狐仙。从此以后,不仅有了精美之食,锦绣之榻,狐仙又主动以身相许,逃难中媾和一段佳姻……

爱牡丹成癖的书生,在他乡留连牡丹,钱财用尽不得返乡,一片痴情感动了牡丹仙子,仙子以身相许,而且为公子提供返乡盘缠,带着自己的堂妹跟随公子回到家园,后为公子生下一个儿子,但不堪忍受公子的怀疑,终于弃他而去,孩子也落地无踪……

死了妻子的失意书生,想念妻子,一女鬼从墙上飘然而下,对书生诉说自己的冤屈。女鬼为保处子之身以便雪耻,她请鬼妓女陪伴公子,大仇报后,公子返乡,女鬼生死相随,且为公子生下麒麟儿。儿子长大登进士,光耀门庭……

它把狐狸鬼怪描写成善良美丽的少女,花妖狐魅们来去自由,是蒲松龄看到现实生活中的女性在族权、夫权的束缚下,毫无自由可言,悲苦一生的现状,他在这里借花妖狐魅将自由都交给了女性。

公子落难、书生失意之后,便有才貌双全的花妖狐魅投怀送抱,以身相许的故事,在《聊斋志异》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同一主题的反复出现,其实反映了作者别有用意的心绪。

蒲松龄生活在清初顺治、康熙年间,正是统治者大力提倡朱程理学,强化思想统治的时期,程朱理学的“存天理,去人欲”的思想,修饰了整个封建礼教和婚姻制度,结果导致了人性扭曲,导致了爱情与婚姻相分离,其所产生的性压抑便以“淫奔”、“私合”以致狎妓等方式迸发出来。

《聊斋志异》故事中,反复出现的在平等自由的基础上自己选择的以男女相悦为前提的两性结合,以及在这种结合基础上所产生的婚姻,正是那个时代人们的理想与追求。当事人双方的相互爱慕是高于一切的,这正是蒲松龄对爱情的理解。

在这类故事中的女性,大都贤达宽厚,与人为善,她们饱含恻隐之心,助人为乐,无条件做好人,既能给男性肌肤之亲,又能担当家庭重任,以身相许后,便忠贞不二与之患难与共,疾病相扶,生死相从,在婚姻关系上,从无利害关系。

在这类爱情故事中,一男恋二女,而且兼得双美;一女委身一男子后,又邀来自己的女伴,共事一男;或结婚后,又为丈夫召一小妾,双美共夫的情况非常多见。

她们或彼来我往,或共聚一堂,也小有矛盾,偶见风波,但终能“妒念全消”,其乐融融。

作者托鬼魂、异类,驰骋想象,借题发挥,避开世俗的非议,歌颂了青年男女真挚的爱情,赞扬他们冲破封建礼教束缚,充满幻想地为家庭婚姻生活画一幅蓝图。

作者将笔触涉入杳冥荒诞之域,借神狐鬼怪直抒胸臆,把现实中的矛盾移到幻想的领域里,从而酣畅淋漓,游刃有余。

《聊斋志异》之所以不朽,就是因为它反映了社会的矛盾,表达了人民的一些愿望。

《聊斋志异》其中好多篇目被改编成戏剧、电视电影,它还被译成英、法、德、意、日等多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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