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齐物论》

读懂庄子,必懂齐物论。齐物论是庄子的一篇重要的哲学著作,体现了庄子哲学思想在本体论和认识论上的基本观点:万物齐一、物我化一的观点。

分节导读:庄子一上来就设喻:天籁、地籁、人籁。人籁是人发出的声音,来自于人,包括语言和对事物的看法、主张;地籁是自然界众窍发出的声音,来自于有形之物,人只有忘却自我,才能倾听自然界的声音,才能超越个人的喜好,以自然观自然;庄子创造性发现天籁,天籁之声则不需借助任何外物,它发自万物本性。人进入地籁,还需要借助外界之声,仍不能与万物为一,仍不能忘却存在,只有进入天籁境界,才能不凭借任何外物,而与外物合而为一了。“人固可使如稿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       

点评:庄子一上来的立论是很高的,真正懂人籁之声的人,世间都没几个,多少文学家、历史学家也不过是一家之言,也不可能言尽人籁之声。据说,近代刘文典自说是最懂庄子的人,曾自诩为古往今来就两个半人懂庄子,一个是庄子自己,另一个是他自己,剩下半个是世界所有研究庄子的人,加起来算半个,也就是说其它人不过对庄子一知半解。可刘文典真达到庄子的境界?虽然不了解多少刘文典,据说他是个很自傲的人,一般的人他绝对看不上,唯一能入他法眼的也就陈寅恪,几乎对这位教授中的教授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么陈寅恪什么水平,尽管他个大学者,就算他阅尽古今中外所有名著,懂三十种语言,但距离庄子的人籁之声的最高水平也还是很有差距,人籁之声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完人了,更不用说上面还有地籁之声,地籁之声几乎把有形宇宙全包了,能通晓地籁之声已经是超人以上了,更为上乘的还有天籁之声,那几乎是神人了。所以刘文典的境界与庄子的境界真不知差了几万里!但是话又说回来,庄子认为物我齐一,道也无处不在,物我不分,事物本来没有差别,人更没有高下之分,而刘文典大师却把人都分成了三六九等,其它万事万物更是各有所好,所以他的境界与庄子又差了十万八千里,庄子倒认为万物齐一,你刘文典不过是万物之一,刘文典是庄子,庄子就是刘文典,在庄子眼里庄子和无思想意识的刘文典确实没有区别,不但刘文典,庄子与蝴蝶也没有区别,庄子与狗屎也没有区别,但是在刘文典大师眼里就不是这么认为了。刘文典自认为与庄子没区别,是认为与带思想意识的庄子,而不是那个不带思想意识的庄子,因他认为与朱自清、沈从文有很大区别,更不用说他与狗屎的区别了。当然,不得不承认,刘文典大师还是公认最了解庄子的,这里也并没有半点贬刘文典大师的意思,以他作例只是说明人类最了解庄子的杰出代表都比庄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可见庄子的境界有多高。

从上面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庄子说:“人固可使如稿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  在庄子眼里,人是不带思想意识的,只有“心如死灰”的人,才能达到天籁的上乘境界,人一但有了思想意识,就只是人了,而不是“物”了,就不能“齐物”了,这和老子的绝智弃圣是一个道理。可是后人不理解,包括刘文典大师,这里说他是大师,是说他懂得多,但对于一个真正的道家来说,加上大师反倒是贬低他了,至少他达不到“心如死灰”的境界,他就做不到物我合一了,也就进不到地籁、天籁的境界了。

分节导读:这一节庄子提出“真宰”:身心的主宰,真我。“非彼非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朕。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真宰若有若无,是超越人的判断而存在。世间的各种纷争攻讦,导致人的精神困于肉体,到头来都是空虚。不是“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就是“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纷纷扰扰,或沉溺于争斗,消损心智而不自知;或盲目追求自己不需要的东西,白白浪费时光。当真宰被人的“成见之心”蒙蔽,人就陷于了蒙昧无知的状态,沦为欲望的奴隶。

点评:庄子在几千年前就提出了“真宰”,倡导人们守住内心,不受蒙蔽,不为外物所动。这种人生哲学,不但是道家精髓,也是佛家宗旨,甚至也被儒家吸收化用,比如王阳明的心学,“致良知”实际上就是守住“真宰”。国外哲学家叔本华、尼采提出的“成为你自己”,其实与庄子的“真宰”思想就是一个意思。在中国人的哲学里,主要分为两派:一是崇尚名教,一是追求自然。崇尚名教者,致力于建功立业,追求名利与功权,也有功成名就者,但极少,绝大多数都是“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也有很多人激情一退,茫然不知所措,成了“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追求名教,其实大部分人都很痛苦,转去崇尚自然,又很是无聊,所以叔本华就说:人生实如钟摆,总是在痛苦和无聊中摆动。从来名教都是主流,真正能超凡入圣不被世俗所染的,古往今来,恐怕也了了无几。但是,不是因为人多就是真理,真理往往又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真能守住“真宰”的,往往成了圣人,比如老子,比如孔子,比如释迦牟尼,后世的不是圣人也是大家,比如王阳明,比如尼采,等等。大凡能成大家的都不是随大流的,因为,真理就那么一个,走主流的人多,分到真理的份额就少,往往只抢到真理的一根毛发,甚至真理的毛发都不曾碰到,自以为在真理的洪流里,始终在跟随着真理,却不曾想,因离真理太过遥远,听到的却是别人有意或无意传输过来的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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