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我和我的小伙伴小多儿)

      小多儿是堂舅家的女儿,可能是上面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她是老五的原因吧,所以都叫她小多儿。小多儿家跟我姥姥家在一个胡同,离的很近,她比我大一岁,经常找我玩儿。

      那个年代没有零食,妈妈说出去玩儿的时候姥姥总是把我的小口袋装满大枣和花生,小多儿总是眼巴巴的看着我吃枣儿和花生,馋的都要流口水。五六岁时候的我很吝啬,总是把生了虫子的大枣就递给小多儿,但小多儿并不嫌有虫子,把枣子掰开,弄掉里面的脏东西,吃的很香甜。 妈妈说那是因为小多儿家哥哥姐姐多,又生在那个年代,家里生活很拮据的原因。

      小多儿的二姐和我的表姐差不多大,她俩经常在一起玩儿,她俩玩儿的时候当然也少不了我和小多儿我们两个小跟班。

      那是一个小麦即将成熟的季节,舅舅和表哥他们在姥姥家房后圈起来的空地上架起了两个磨“捻捻转”的石磨,准备做“捻捻转”。两个姐姐听说做“捻捻转”的石磨做好了,就带着我和小多儿去看石磨。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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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们的石磨跟图片中不同的是,他们的石磨制作的很简陋,两个石磨都是分别用三根木桩程三角状支撑着两个直径2尺多的磨盘,磨盘顶部差不多到我的眼眉的位置(搜不到那样的图片)。

      我们进到那个做好石磨的空院子,她们三个在靠里边的石磨旁边转悠,我自己在靠门口的石磨旁边看。可能是觉得好玩儿吧,我的两只手把住石磨的边沿,两腿一缩,两脚离地悬起,荡起秋千来,边荡边叫“小多儿,小多儿,快来快来”,小多儿听到我叫她,赶紧跑过来紧挨着我也学着我的样子荡起来。就因为我俩把在石磨的同一侧,用三个木桩支撑的磨盘失去了平衡,小多儿刚荡起来,石磨翻了,我和小多儿都被压在了磨盘下面,我大哭,两个姐姐见状都跑去找姥姥了,这时候有个老头儿(该称呼他爷爷)从这里经过,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个人就把压在我们身上的磨盘搬开了,姥姥来了,两个姐姐又跑着去地里找干农活儿的小多妈和我妈去了。姥姥顾不上管站在那里大哭的我,而是蹲下来抱起了从磨盘翻下来就没处声躺在地上的小多儿。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了:姥姥坐在地上,小多儿躺在姥姥的怀里,姥姥不停的喊着“多儿,多儿……”,可是无论姥姥怎么喊她的名字,她都不吭声。小多就那样躺在姥姥的怀里走了,磨盘翻下来她连哭一声都没有,就那样走了。

      我的额头被磨盘磕了个小口,流了好多血,妈妈从地里回来后带我去村里的药铺进行了包扎,伤好了以后,留下了一小块儿疤痕。长大后,每当我摸到或这在镜子里看到那个疤痕,就会想起我儿时的小伙伴小多儿。

    可怜的小多儿,是我害了小多儿。

    妈妈说,那一年我六岁,小多儿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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