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刺骨的寒意打磨着坚不可摧的内心。迈进地铁站的第一步,便有一股暖风袭来,或是由于对比所感,温暖的车厢,促使我安眠。我知道我会去向哪里,就可以适意的沉浸在自己的温暖之间。
我的左边坐的是一个年轻母亲,带着他可爱的孩子。我的对面是一个年迈的大叔,头发已经逐渐稀疏。我面前还站着一个年轻的青年,一身黑色,风格迥异的穿着引人注目。走马观花的我夹杂在人群中昏昏欲睡。
我可以安心睡去,因为我不在乎时间。甚至不在乎是否会做错站,会坐过站,我只知道我在坐着,在等着。
我果然入梦了。梦中的世界霏霏细雨,我看到一个身影,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在等我。雨水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向前迈了一步,仿佛脱离了我刚刚所处的世界。雨中的姑娘渐行渐远,我没法追上他的步伐,眼睁睁看着形同陌路的离开。
耳机的音乐让我恍若隔世,我听不见旁边母女的交谈,也听不到青年的外放语音,但我听到了耳机里淅沥沥的雨声。距离我下车还有十几站,我回忆自己是否真的睡着了,是这些天的奔波让我过度劳累了,还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让我麻痹了。想着,我又随着耳机的唏嘘睡去。
时真时假,时断时连,眼前是一片黑暗,一切都是断章一般的存在。我在尝试给我梦中的人安上我希望的脸庞,或真或假,或此时,或彼时。我不能分清,也不愿分清。
我创造,我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我迷蒙的挥手回首,感觉到曾经车站离别时依依不舍的情感。那个愿意在眼睛里多留一秒钟的人,那个不停回味的离别拥抱,果然在背影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回响。记忆拼凑着,在梦里,黑白相间。
离别之感油然而生。空旷,寂寥,默然。送走的爱人,送走的亲人,送走的过往,都停留在黑白车站,不见脸面,只是片段的碎片。
空灵的吟唱让我在梦境与现实来回穿梭。不想移动,因为地铁站很暖。对面的大叔若有所思,深沉而无悲无喜,空洞无物。身旁的年轻母亲对视着孩子,露出了属于母亲的深邃。孩儿像夜空般的眼睛,充满着星光。双瞳剪水,清澈见底。出奇的青年戴着口罩眼神闪躲,在寻找什么,又在逃避什么。我轻轻抬着眼皮,注视这一切,哪个是我?恍然若失,我看着我在不同的时刻,不同的篇章,好像每个都是我,也好像每个都不是我。
倥偬的生活,混乱中秩序井然,呷茶赏花,悲伤也都被暴露。
今夜没有群星,黑夜漫长,只有关于自己的虚与委蛇。
我走出车站,是冬季的寒风,是天涯此时。我在可惜什么,我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