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日记

那些是人类的观念,他们具有各种品性和性情、各种偏好和偏见,在地位、教育程度、观察和思考的机会上各不相同。没有一个研究者可具有全部这些属性;每一个具体的研究者,是年轻的或年老的,是富有的或贫穷的,是多病或健康的,是已婚或未婚的,是多思或多动的,是一个诗人或逻辑家,是古人或今人,是男人或女人;另外,对于一个思想者而言,其个人的思维模式还可以拥有次要的特性。赋予一个人的生活以某种特性的每一种环境,都带有它自己的特有偏爱,即,可以认识到某些事物、忽视或者忘记另外某些事物的特有机能。但是,从另外之人不同于他的视角上,可以察觉到不同的事物;而那些人没有看到他所能看到的东西,这是同样可能的。人类的普遍观念,是所有人思想结论的平均,确实剥去了他们每个人思想中最特别、最晦涩的部分,但是也祛除了他们歪曲和偏见的部分;即一个净值,代表了每一个人的视角,而没有任何人的视角是支配性的。这个集体性的观念没有深入到事物表面以下,但是看到了全部表面;而深刻的思想家,尽管以其深刻推理,经常也看不到全部表面,他们对事物某些方面的深刻观察,分散了他们对其他方面的注意力。

因此,对私人判断自由的最坚定主张者,对前人错误、对思想的当前模式不准确的最热心发现者,也正是这样的人,最需要通过研究所有时代和民族的人类观念、最需要通过研究与他自己的思维方式最相对立的哲学家们的思考,而加强自己知识的弱项。正是在那里,他可以发现被自己拒绝的经验,他自己只看到了一半真理的剩余部分——他所发现的错误是常见的,而被夸大了。

(若:约翰斯图亚特密尔在这里提到的“人类的普遍观念”,不知道能否与所谓的“直觉”相等同?是否是德沃金所称的能够被论证的道德判断相似?

直觉到底是什么?是某种我们对“最高准则”的知晓,还是“所有人思想结论的平均”?如果是后者,这是否意味着:当我们将一件事的价值判断诉诸直觉时,我们只是在求得一个“平均”的结果,或者说是大家都最可能认可的结果?而不是一种被相信具有最高位阶的某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实现某种程度上对真理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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