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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云在御风院的后门捡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儒修。

出于人道主义,王云在破浪轩里为他医治。“儒家可是如今九州第一大派,此人虽负重伤,但能探出他天赋异禀,才高至少三斗。”王云一边上药一边想,“什么人敢得罪儒家,难道这人涉及严重的大道之争?”

才高几斗是九州用于判定一个人实力的方法,目前各大派都有至少一个活着的六斗鸿儒,七斗亚圣则屈指可数,而真正达到才高八斗的只有一人,便是人人皆知的孔夫子。

六斗鸿儒可以努力去冲,七斗亚圣可以想一想,八斗夫子梦里都没人敢想。

大家都认为孔夫子是人族有开天辟地焕然一新意义的人。

九州的历史从夏朝一直到隋朝,皆与中华相同。现在是紧接着隋朝的八国时期。中华版图上的山东省,在九州,是孔子世家的永固封地,也是孔门的地盘。孔子世家几乎代代出鸿儒,因此地位牢不可撼。

王云主修的就是儒家。

他从中华魂穿到九州大陆后,拥有了一种不可复制的能力。他读过的所有书自动汇聚成一片学海,岛上的书是他阅读过的,海里的书是见过的。王云根据在中华的分类方法,将海里和岛上的书分开。譬如岛上放的是论语、庄子等等,绕岛的海水就全是百家经典。

王云上大学的时候,寒暑假在图书馆做兼职。

因此他博览群书。

知道儒家在九州的厉害,他才会惊讶有人对儒家三斗学者下如此杀手。

那男子缓缓睁开眼。王云急忙过去:“你醒了。”

“嗯。”

“你叫什么名字?堂堂儒家三斗学者,为什么被伤成那样?”

“我……我是王阳明。”

“王阳明?你…”王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王阳明不是明朝人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好吧,冷静。这里是九州。唐朝都没了,出现一些历史和人物错乱更是正常。

“小先生听说过我?”

“大概是吧。你是不是推崇心即理?”

“对。因为这个与大师兄的理论相悖,他使暗计,导致一群逆儒追杀我。”

“逆儒?”王云不寒而栗。逆儒在九州是指那些投靠妖魔的修道者。正如焚书坑儒坑的不是儒家学生而是泛指读书人,逆儒的范围也很广。

“是的,就是腐儒。大师兄自己没有悟道却抱守残缺,勾结逆儒围剿我,真是头疼。”王阳明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扶着脑袋,垂下眼睑,目光中流露着无奈。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对了,你大师兄是谁啊?朱熹?”

“是的。路上与逆儒战斗,灵气都消耗完了。恐怕得多叨扰你几天。”

“没事,你在我这儿慢慢恢复吧。”

王云从破浪轩的窗户望向外面。天色蔚蓝。

“王云!”院子外突然响起一个爽朗的女声。

“树人师姐来了,快躲起来。”王云赶紧拉开卧室的房门,“快进去。”

“师姐,我来了。”王云跑去开院门。二师姐庄树人,庄子门前椿树修炼成精,得人形后加入这里,西圣门。庄树人是灵族。灵族是一个稀有的种族,唯沾染六斗以上等级的百家的气息修成精,才算灵族。沾染妖魔气息的不算。

西圣门是老子开创的门派。老子创道家,崇尚自然,他也悟通了大道。但如荀子所说,道家“蔽于天而不知人”,所以老子没有成夫子。入函谷关前,老子创西圣门,接纳百家读书人。西圣门自此成了与孔门比肩的大派。

“我来跟你说一下今年的竞鹤大赛的事情。”

“谢谢师姐。”

竞鹤,比的不是‘野鹤’,而是‘闲云’。闲云你知道,凡是才高一斗的修士都能拥有。胜者可以获‘野鹤’。野鹤与闲云比,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差不多是活物与死物的区别。

闲云要用诗词推动。自创的最好。如果练别人的也没关系,只是得达到秀才级别。

获得野鹤对王云来说极其重要,可以说一个修士有没有天赋,完全可以看他有没有野鹤。像庄树人,第一天来这里就去参加竞鹤大赛,成功获得野鹤,站稳脚跟。她只修道家,现在已经才高四斗。

王云需要赢得竞鹤大赛才能成为门内弟子。因为他不是世家之人,不能直接入籍文院。不入文院,意味着他不可能突破六斗鸿儒。成为门内弟子,就能入籍文院,而且获得一张‘野鹤牌’,可以调用一次文院力量,足以驱赶六斗以下的修士。

“今年竞鹤大赛就由我们西圣门主办。从白帝城出发,到达江陵。先到者胜。路上一共要作三轮诗词,作出一次,给你的玉符就会多一色光芒。即使最早到,若没集满三色,成绩也作废。”

“谢过树人师姐。”

“小事一桩,加油!”庄树人转过身,潇洒地一挥手,驾野鹤离开。看着她侠劲的背影,王云坚定了信心。

几天过去,到了竞鹤大赛的日子。西圣门的门派入口处立着那座老子刻的石门。石门很高,古朴庄严,上面的花纹简单而飘逸,“西圣门”三个字用甲骨文写就,颇有历史的沧桑感。今天的石门上缠着两束黄色流云布,是竞鹤大赛的标志。

副门主李贤正在朗读竞鹤大赛的开幕词。

王云和来自各大门派的参赛者一起立于广场,聆听高台上的讲话。

具体赛事内容与庄树人所说并无差异,只是更详细,例如从哪里出发,以及精确的终点——石门。

一众参赛者抬头望向石门,目光炽热。

“接下来将由五位五斗大儒与我同开传送阵,将诸位送至起点。到起点后,有孔门大儒孔颖达主持开始。接下来下发玉符——”

“李鸿儒且慢。”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大家纷纷回头,看见一队衣着靛蓝儒服的人匆匆向前。

“是孔门!”“不对,是朱子和门生!”“他们来干什么?”“不知道。”“这气氛不太妙啊。”

众人窃窃私语,带队的朱子径直走到高台前,乘野鹤上升至与高台平行。“小朱?你带门生来参赛?”李贤笑着问朱熹。“不,我们只是来要个人。”“谁?”“王阳明!”

下面的人像沸水一样热闹起来,参赛者和旁观两席尽是议论声。“王阳明是谁?”“你不知道?据说是个逆儒!”“逆儒?这么吓人?!”“不要听张兄危言耸听。王阳明只是一个和朱子理念不同的儒修。”“和朱子不合也够吓人了,这年头修四书五经的谁不学朱子?”“王阳明跟他不是师兄弟吗?怎么会来这里?”“据说朱子派逆儒追杀他……”“赵兄!不可妄言!”“我只是猜测,难道这种消息是空穴来风吗?”“谨言慎行。”

“小朱,就不要跟老夫开玩笑了。王阳明是你们赣南宗的,怎么会来我们西圣门?”

“李伯伯您有所不知,前几日三师弟与我论道落败,竟心生羞愤,离开赣南宗。我赶紧派门下弟子多方探听,才知道三师弟到了西圣门。如果没有猜错,正是西圣门的弟子留下了阳明。晚辈毕竟是赣南宗大师兄,不能看着自己师弟流窜外派,特地来寻。”

王云站在台下,感到大事不妙。朱熹是五斗大儒,假以时日必能成鸿儒,自己还是一斗志学,若是被发现,下场不会很好。朱熹能做出使逆儒追杀同门的事,就做得出赶尽杀绝。

“王志学,谢谢你对阳明的照顾,请让他出来吧。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要向他道个歉。”朱熹的目光直射王云,二人四目相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

把阳明先生交给他?我是吃错药了还是要当逆儒。王云想。

“不好意思,在下不知道朱大儒在说什么。”

装傻?朱熹看着王云,心里想。

“没事,你不知道的话,我自己去找。”朱熹转身就往御风院去。“桥豆麻袋!那个,朱大儒请停下。”糟,一着急,日语都出来了。王云驾闲云赶上去,挡在朱熹和破浪轩之间。“怎么,你要阻拦五斗?”朱熹轻轻挑眉,目光里满是不屑。

“在下想提醒朱大儒,文院有律法,私闯修士住所是违法的。”

“看来你对文院律法了解甚多。”朱熹哈哈大笑,“院籍都没有,也配跟五斗提文院?”

“马上就有了。”

“马上?哈哈哈,你觉得自己能赢得竞鹤大赛?超过那些二斗甚至三斗?那些有经验的前辈?刚开始比赛你就会从闲云上被挤下去。”

“闲云不比功底,只看诗词。”

“有了院籍又如何?你——”

“还有野鹤牌。”

“你想用野鹤牌阻止我?那可是用于对付妖魔的神物!虽是防御但伤害甚大!你要阻我的才路?”

“您要是想进去,明日我就带着野鹤牌上门讨教。”

朱熹一愣,随即大笑:“小子狂妄,竟认定自己能赢竞鹤大赛。老夫岂会被你吓倒?让开!”

“那我要是真赢了呢?废了您的才路为阳明先生作陪,极限一换一,不亏。”

“你……”朱熹气得说不出话。竞鹤大赛具有很高的公平性,且不看功底,王云确实有可能赢得大赛。更重要的是,朱熹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无畏。

无畏仇恨和生死。

“不如我们立个赌约吧。我要是赢了竞鹤大赛,您就不能踏入这御风院一步。要是我输了,就自废灵气,离开西圣门。”

“自废灵气不够,你得自刎!”

“好!但在竞鹤大赛结束前,您不能踏入御风院一步!”

“好!天地见证,赌局,生效!”朱熹伸出手,王云狠狠拍在上面,一股奇特的天地行流立刻往二人的方向聚集。他们对视着的目光里能射出火来。

注:本书的所有人物均是九州的人,和现实世界没有关系,请不要联系现实。我尊重朱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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