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古语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以古论今,当如是也。

我是不是很喜欢“老百姓”这个词,感觉有贬义。某种意义上,它是穷苦人的代称,也是壁垒森严的阶级最底层。

我们现在相对于古代还是有相当大的进步的,起码我们可以自由点灯了,甚至有机会堂而皇之的“放火”。真是亘古未有之大反转。

一年一度的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备耕燎荒就是我们唯一可以“合法放火”的机会。就这样合理合法的事,今年差点被阉割。理由是污染环境,有可能引发火灾,损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政府一面要求尽最大努力保春耕,一面严格控制百姓燃烧秸秆。田野里秸秆遍地,不烧怎么种地呢?农民们不禁发出这样的灵魂拷问。

我们这里更是奇葩,头几天刚下过雨,田里土壤湿润松软。一大早村头聚集了十几辆大型农机,在村干部的带领下为秸秆打包,本来是有利于村民的好事,结果这些农机只是把秸秆打碎,碎状的秸秆被风带起,烟尘漫天,好像有妖怪降临,令人生怖。说好的大包,却不见封包的车,黑土地被木屑样的秸秆覆盖的严严实实,犹如铺盖了一层棉被。正值春季,天气已经很暖和,脚下的黑土却尤如畏冷一般。

本来在不烧秸秆的情况下,农民还可以冒着大量减产的情况下勉强播种。被“打包”农机扫荡一遍,如果不允许烧秸秆,那这地是真的不能种了。

农民朋友喜忧参半,忧的有明文规定不许燃烧秸秆,喜的是当下这种情况可能会把规定撕开一道口子,燃烧秸秆成为可能。村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这种可能成为显示,那么这所谓打包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甚至是费力不讨好?显然没这么简单,因为干活农机的司机在这样尘土飞扬,雾霾漫天的工作环境下却依然满面笑容,春风得意。听说他们是有补助的。

日暮时分,村子周围的耕地基本都被照顾了一遍,只余下距离村庄比较远,不容易被“发现”的和山坡,梯田等难以处理的地块完好如初。跟这些农机一起离开的还有村干部,甚至几个着正装的阿sir。由于这些农机体大轮宽,耕地被照顾后往往被压的邦邦硬,村民们不满的大有人在,甚至又和别人阻拦作业。结果可想而知,要知道那些穿正装的可不是吃素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摆布才是我们这些百姓的宿命。

昨晚八点多,家人都躺下准备睡觉了,忽见窗外天边红光漫天,恰如日薄西山的红日照耀。我妈迅疾起身,合衣出门。不一会儿她回来激动的对我说:“起来吧,外面都是燎荒的,我们也去。”

21号有雨,雨一旦下起来,燎荒就不知道要拖延几天,很有可能耽误农时。农民以地为天,看有人带头,她哪里还顾得了“规定”,毕竟时不我待。

我穿好衣服,拿好工具,又骑我的三轮车,一路没开灯,直奔火场。

乡村土路上,三轮车往来穿梭,都是趁夜行事。

抬头四顾,田野里到处是欢腾的火龙,火光冲灼灼,明暗交错,浓烟滚滚。

……

忙到半夜,方得归家。我俩湿汗满身,脸被烤的通红,相视一笑,心中大安。

第二日一早,我去看昨夜成果,只见棉被已去,黑土地展露真容。至此方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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