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把疏狂图一醉---京西古道之行

一 闻香而来
躺在海特酒店的房间里,辗转反侧,整夜都睡不着,眼睛很乏,身体也倦,但大脑却兴奋得不停地转动,鼻腔却因干燥的北京气候隐隐作痛。我不能不为自己的疯狂而吃惊:昨天一早到了深圳文博会,中午时分出来后,匆匆忙忙的坐地铁到深圳火车站与弟弟会合。
姐弟俩随便吃了个快餐,我就提着行李上了到北京西站的特快列车,摇晃了快24小时,到北京已经是下午3点了。
出了火车站找了辆出租车直奔苹果园,在苹果园的大街上转了一圈,就住进了这家酒店。从住进酒店后,我就没有出过房间的门。
虽然在1985年来过苹果园,可我对这里的一丝印象都记不起来,说是人生路不熟一点都不为过。
北京的天亮的太早了,才凌晨四点多,窗外已经开始现白,我不敢再恋床,我怕再睡着后耽误了约定的时间。
虽然我还可以留在北京市区里参加一日游,到其他景点去逛逛,但那毕竟违背了我此行的初衷。
我只好爬起来一边梳洗打扮,一边选台看电视,少有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层粉底,磨磨蹭蹭地挨到七点钟。
自己到大堂一侧的餐厅里吃了一顿京式早餐,然后退房。一个人沿着人行道走到公交车站,才两个站程,我已经到了集合地点地铁口了。
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静静地等时间过去,到了原定时间还差半小时,我尝试着拨通联系人小姜的手机,呵呵,原来她们早就到了。
我按照小姜的指引,循着一些标志走了过去,我终于看到了几个穿绿色T恤的工作人员,和几辆旅游大巴。我知道我已经跟“代马依风走京西”的初始链接上了。

大巴往门头沟的妙峰山方向驶去,车程也不是太远,很快,我就见到了北京的山,觉得这些山跟香山不同。
85年我来北京时去过香山,印象中应该有很多的大树古树,可能远远地看到只是京西这边山的边缘,我没有考究。
大巴在一处河边停了下来,我背着我的行囊跟着人群沿河边走 了过去。河不是很宽,水流却显得很急,有点像人在私奔。
后来我才知道平日里这河道都是干涸的,地区政府为了配合这次活动开的闸,这条就是北京的母亲河---永定河了。
北京的天很蓝,一望无际的天空竟然没有一丝云,人也像天气一样热情,热情得让我这个在南方潮湿的气候长大的南方人有些无措。
“代马依风走京西”活动的开幕式场地就在河边,来看的人很多,既有这个地区的政府官员,有北京市各种媒体的采编记者,还有北京市的旅游登山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更多的是趁热闹的当地居民,一时间显得有些混乱。
除了新浪博客作家圈子的圈主伍弱文,我还认识了作家宋别离,这山东小伙子还挺热心的,知道我是从南方来的,热情地招呼我放置行李及换上了跟他们一样的绿色T恤,并为我引见了著名作家柳萌老师、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中国散文学会会长林非老师及其太太。林太太的睿智和幽默,竟将我的疲乏和焦虑一扫而净。

“5.17”开模式很精彩,各层领导讲话完毕还有文艺表演,有幸能观赏到了中国独弦琴唯一传人张文旋(小龙女,张艺谋亲点的十个奥运宝贝之一)表演。
我想不到的,是组织“代马依风走京西”的,竟然不是北京本地人,是四川妹子林子女士。
有人以为我从南方一个人跑到北京,单单只为了参加这个活动,一定跟林子有关,至少跟她早就认识了,其实我是在开幕式上才认识她的。所幸她也是女性,要不我真的有“私奔”的嫌疑了。
诱惑我不远千里“私奔”而来的,不是人,而是深巷里隐约溢出来的“香”: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怎个枯藤老树?怎个古道瘦马?探幽古道,我是随着几匹并不瘦的马,开始启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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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浓淡需细品

45度长坡可能不止200米,古道探幽的开始,就是从这个长坡爬起。我走得有点吃力,但兴奋将累挤到了一边。
沿着这条长坡延伸过去,我走进了京西古道。门头沟古道分为古商道、古军道、进香古道,留下遗迹最多的是古商道。
京西古军道的修建,可以考证至秦、汉时期,官府或民间修建的进香古道也曾经异常繁华。
京西古道遍布山间,确切里程已不可考证,尤其是元代以来,西山煤炭源源不断运往京城,留下几十条骡队运煤商路。
天长日久,青石板路因长年人行马踏而变得既圆又光滑,山路石道上竟踏出了串串蹄窝。 我很留意脚下的蹄窝,刻意地寻味着裸露或隐藏在杂草中的、历史留给我以印证的痕迹。
在山体岩石上开凿或采用石料铺成的古道遗存较为完好,其中,留有车辙、蹄窝痕迹,具有观赏价值的古道约50余公里。
顺着古道,还可发现碑刻、关城、茶棚、戏楼、过街楼等城市中几近消失的古迹,沿途村庄中还留有庙会、古戏曲等民间风俗、文化。
古商道北道之石佛岭下,曾经是宽阔的永定河,古道原来是沿着河边的悬崖宛然延伸,但我们却走到了古道的人为断头,永定河在这里没有留下滴水的痕迹。
玉河古道的修建可追溯至唐末五代时期,这条路上的“十八盘”,是古代盘山道路中较为典型的一段:
路宽4至6米,路面铺以片石,因坡度大,为防止路面石移动,隔一米便有一道立石插出的路牙,路边砌有护墙,至今大部保存完好。

北港村的福龙山庙会已经恢复,龙王庙菩萨殿等古迹也修复了。从北港沟登清水尖向西去抓鬏山,向北可达京西十八潭。
庄户千军台是京西古幡会的发祥地,京西古幡乐被专家称为:南有纳西古乐北有京西古幡乐。
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就住在北港沟上面的招待所,入夜后有幸在福龙山庙欣赏了一场地道的京西古幡音乐会。
还有大台地区的此段古道沟壑纵横,通过这一路段石桥众多,约十里路程竟有八座古桥:
玉成桥、黑虎桥、金锁桥、福龙桥、鳌鱼桥、洛阳桥、庄户小桥、千军台老桥,称作“十里八桥”。
千军台古村基本完整保存了原貌,板桥村这段保存了 四座古石桥和一座修复了的老爷庙,老爷庙旁那棵古槐三人合抱十分壮观。
可惜的是,千年的古商道“十里八桥”所剩的完整的桥并不多,更多的是断垣残壁和破损的石碑,向我们诉说历史演变的沧桑。
如果说村落的迁移是必然的,那大自然回收她的赐予也是必然的。
我们不能埋怨历史,因为每段历史都有着她特定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及地貌变化所致的原因。
但我们必须学会珍惜,否则,被败的家当越来越少了,我们恐怕无法向将来解说我们曾经引以为豪文化底蕴。
西风古道依稀还能辨认,小桥流水人家却让人感到惋惜不已,修葺过的马致远故居,让我很诧异:
像一个纯朴自然的农民无端被强加上一件不大适合他的时尚外套,让他的整体风格形象都变得不伦不类,有点隐痛。

我最终没有坚持走完全程,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后面的风情地貌,我在斋堂镇过了一个晚上就匆忙离开了。
据说,斋堂镇地区这段有着不少故事:斋堂镇里有个桑峪村,因三门三井三条河流汇村口原名三域村,因历史变迁种桑养蚕改名桑峪,是北京地区最早传入天主教的村落。
这里曾有一座汉代三教寺后毁于战火,重建后改名广济寺药王庙,现在只有遗址尚存。
庙旁有千年银杏和七星古槐,银杏枝杆对应村内胡同很神奇,传说树上有七十二领班神位,桑峪村手工业发达,七十二行,行行精通。
抗战时期,八路军挺进军七团曾经在此战斗过,作曲家雷振邦在此教过抗日歌曲。
1937年8月25日,卫立煌部第十四军第八十五师在抓髻山从房山经陈家坟、北峪翻山,出南港沟秘密运动到了千军台、大寒岭一带增援南口保卫战。
阻击日军牛岛满指挥的第四十联队,据说当时战况非常惨烈,国军英勇阻击消灭大量日军,丧心病狂的日军使用瓦斯弹,很多国军士兵中毒殉国,后因南口失守被迫后撤。
比较特别的是爨(CUAN)底下村,据说还保留着浓郁的古朴典雅的京西乡村气息和纯朴敦厚的民风。
小村四面环山,依坡而建,多为明清民居四合院落,整体坐北朝南,高低错落有序,自上而下,呈扇面状延展,著名的京西古道穿村而过。
但我错过了这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我确实很想知道,京西古道曾经有多少马帮带着他们的期望和故事走过这里,而当初的繁华又是一种怎样的一种民俗风情。

京西的山不算大山大岭,他有着他特有的地貌所形成的风骨。我觉得这里地理结构,没有南方的那种丰腴细腻,像是北方民众的性格。
虽然看到的土壤十分贫瘠,但山体的线条粗犷豪迈,我不知道带着的是历史所赋予的,还是地貌所特有的一种穿透着的苍凉。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部分文字摘自中国国家地理网京西古道报道)

2009-5-29
2018.7 整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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