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第十九章叶青与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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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没有来兴城化工之前,叶青是兴城化工人事部的人事专员。当年应聘兴成化工,因为没有工作经验,又超出了招聘的年龄限制,我本来是无缘兴城化工。只是因为急需一份工作赚钱糊口,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地跟兴城化工负责招聘的叶青要了一张表格填了。没想到我的人生就此开了卦,先是让我意外地中了个头奖,收获了叶青是我的老乡,因为这层关系,她破格地录用了我。进入兴城化工后,我又意外地得到了范工的赏识和栽培。

柳如烟曾经跟我开玩笑说,叶青和范工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某种意义上讲,真是这样。

古人有言:勿以小怒而忘大恩。但伦理道德在我的心中早已固化了份量。所以我对叶青的感情会被一台天平称量着,一边是伦理道德,一边是感恩。

我按捺着想撂掉电话的冲动,拿出我的好态度问叶青是不是跟昆城化工那边已经沟通好了?因为除了这事,我想她大概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在上班之前找我。XX的陈放那么早找我,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

叶青问我现在在哪里,让我现在立刻马上开车去大门口找她,她在那里等着我,会合后,立刻马上一起去昆城。

不过是出个差,搞得跟行军打仗似的,跟陈放一个作派。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想法让我那不受管制的脑袋又一次浮出那幅恶心人的画面,让我反感至极。但我还是强装欢颜地用十二分的好态度跟叶青说天太热,让她先去门卫室等等,我停放好车,去科室把工作安排一下,拿上测试仪就去门卫到找她。

叶青立刻阻着我,她说科室就不用去了,打个电话给组长安排一下工作就行。说测试仪也不用拿,昆城化工那边有。还说因为公司的车今天另有安排,所以只能是开着我的车去。

我说不行,如果公司的车今天有安排,我们明天再去。

我倒不是有意跟她作对。因为,我的驾龄不长,我还从来没有上过高速。折腾了一夜,我已经困倦至极,站着就能睡着。就算我能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也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再说,儿子还留在陈帅那里,柳如烟和那辆奔驰车扑朔迷离的关系,即便是去了昆城,我恐怕也会因为心里装着这些烦心事而疏于应酬,节外生枝出别样的麻烦事。

我不得不承认,在经受了入夏以来一连串的挫折后,我是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了,总怕一不留神就会踩中雷,或者掉进某个陷阱。

可是没等我解释,叶青就非常生气地说她完全出于一翻好意,如果我非要跟陈放杠下去,那她也没有办法。她说她在大门口再等我十分钟,去不去由我自己决定。

我想这个世界大概是没有人会喜欢受人协迫。那种感觉真他妈的让人心里很是不爽。但凡骨子里还有点血性的人,大概是不会束手就擒让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我就极其憎恶和讨厌那种感觉。

如果说单纯是一个叶青,或许,我会把它当着是一种小女人的撒娇行为。但是,因为她跟陈放有染,也因为陈放那XX的在我面前惯用这样的伎俩。所以性质就变了。

我心中的那台天秤在短暂的摇摆后倾向了伦理道德的那一边,我对叶青就有了一种别样的疏远和轻视。

我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去赴叶青这个有时间限制的约,用行动给她,也是给陈放一些回击,让他们知道我顾小杰并不是那么好摆弄的。

我的车最终还是准点无误地停在叶青的面前。因为,江斌给我打来了电话,说看见陈放那XX的坐在我的办公室,问我怎么回事。我这才明白了叶青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原来,她和陈放早已谋划好了,一个在前面威逼,一个在后面断路,唱的是双管齐下,赌的是我没有放弃兴城化工这份工作的魄力。因为,他们都太了解这份工作对我的重要性。

我的咽喉再一次感受到了恶梦里的那种钳制,像是被人牢牢地掐住,吐不过气。我不想就此束手就擒,挣扎着,诅咒着陈放这个无耻小人,在心里千刀万剐他千百次。而对叶青,我怎么也不能像恨陈放这样地恨起来,只是觉得她不应该跟陈放一起合谋我,让我有些受伤。

我想到过不去理会这两个人,干脆回家睡大觉,管他妈的天会不会塌下来。但我终究还是败在我的顾虑里。

尽管,我想拒不承认。但我的确似乎又变回到十几年前那个落魄的自己。一想到失去兴城化工这份工作将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动荡不安,我就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跟叶青走一趟昆城。

我是一个不太善于把情绪藏匿于脸色之下的人。叶青上车时,我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跟她打过招呼。然后一脸阴沉雾霾地跟她说,如果今天非要走昆城这一趟的话,出了什么意外,我是不会负责任的。

我的语气冰冷坚硬得像一块封藏了千年万载的寒冰,就连我自己也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大概是因为女人和男人一样,都能从征服的胜利里获得身心愉悦的快感。叶青完全不在意我冷漠的态度,而是轻笑一声后问:

“反正是非走一趟的差事,为什么要去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呢?”

叶青的一笑一问的语气轻松愉悦,还带着一点女人特有的俏皮和娇嗔,倒是把她与陈放同谋于我的敌对气氛化解了一些。

因为记着她的恩情,我到底还是不能与她敌对到底。

再说,在XX的陈放没来兴城化工之前,我跟叶青就如我跟范工一样,有种介于同事和家人之间的亲切。这种亲切感其实一直存放在心里,在不受陈放的影响时,就会释放出来。

我跟叶青解释为什么我想明天再去的原因——我的驾龄不长,还不够上高速的资格;我没有在高速路上驾驶的经验,虽然就在刚刚不久,我也一脚油门把车速踩到了一百二十码,但那是在盛怒之下不顾生死的冲动,必竟人命关天,我不能不考虑毫无经验的高速行车潜在的危险;而且我昨晚一夜未睡,现在站着都能睡着,疲劳驾驶是开车人的大忌。

叶青说我所说的这些问题在她那里都不是问题。她驾龄好几年,也有在高速路上开车的经验,并且她昨晚休息得也很好,不存在开车打瞌睡的隐患。她说她来负责开车,我只管负责补觉就可以了。

在补觉之前,我得给柳如烟打一通电话。因为早已养成离开兴城就告诉她一声的习惯。况且,这次,情况又有点特殊。

柳如烟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种情况放在以前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女人就是这样:生气时会拒你于千里之外,让你碰无数次壁,吃无数个闭门羹,直到完全磨灭掉你扎过她的棱角,她才会考虑要不要让你靠近。

我在柳如烟那里早已经受过无数次这样的打磨和考验,一直能都能够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只是这一次,脑海里翻涌而来的情绪让我失去了耐心,冲口骂出一句“X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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