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几时添香

一灯一影一红袖,一书一笛一白衣。

——题记

月光散下华丽的乐章,流连在心房,竹林深处,那支孤笛仍在飞扬着凄清的泪滴。唯令人温暖的是摇曳在碧叶之中的灯火,橘黄色的暖光和着冰冷的曲调,拨弄出了动人的清雅。笛音忽而婉转忽而悲凉,忽而动情忽而迷茫。犹如天际的一曲离殇,说不尽此生惆怅。逐渐淡去,逐渐虚无,只留下几片碧玉,在凉风中摇摆,婆娑起舞,感叹着世事无常。

月光流连在古典的窗沿,一袭泻地的银华如水,泛着美丽的华光,微凉微凉。古卷上的娟秀小楷有些褪色,纯白的宣纸早已泛黄,孤灯的残油已然将尽,谁来为之素手添香?轻抚卷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刻入心房,“倘若不然,谁为你红袖添香。”忽然辗转跌进回忆的狂流。

那时青梅煮酒,竹马绕床;那时雾里看花,锦瑟华年;那时意气风发,豪情万丈;那时蓝田玉暖,氤氲生烟。曾经在桃花林中许下铮铮不改的誓言:“执子之手,许子一世安好;浅吻子眸,陪子万世轮回。”只可惜,花瓣上的誓言,被风吹散在天边,零落成泥,化作了泥土,了无痕迹。花早已开过满楼,怎么还不归还。

红袖添香,百般柔肠,纤纤玉手本应在皎洁月夜中拨弄清音古琴,不该在这深夜,添灯化墨,沏茶碾香。一袭红袖沾染了月光,笼尽素香。红袖垂,佳人回眸连鸿雁也徘徊;相依偎,天香红袖愿浮生挽青丝;红颜醉,醉眼迷蒙间忘了是与非,不知何处有过清泪。一袭女儿香,迷尽了世人的眼。

曾经大言不惭,说出,“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你浅笑对出,“地为琵琶,路为弦,我与你弹。”是啊,“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画楼西畔,反弹琵琶,可惜,我非乐天居士。佳人如梦,如何能求。你笑的纯美无暇,刚刚沏好的清茶袅袅生烟“香茗,应慢慢品,由浅入深才好,读书亦是,厚积薄发……”窗外的翠枝碧叶舞碎了阳光,撒落了一地细碎,暖暖的,犹似一幅水墨丹青。

满林的香气还未褪去,仿佛你还在我身边,从未离去。合上玲珑雕花扇,关上檀木镂空窗,回到泛黄的古卷,体味了字里行间的温存。这些斑驳在花墙上的叹息,一笔一划勾勒思绪。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竹风又劲,卿可红袖添香矣。

耳畔又听到,“倘若不然,谁为你红袖添香。”关上着墨香残存的古卷,吹灭这灯油将尽的孤灯。竹叶沙沙声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笛音,似云有雾,似水还明,月光渐渐淡去,天香红袖,几时添香?

月光寒,笛声隐,红袖添香梦望断;古卷残,墨迹干,天香红袖笑婵娟。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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