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澜听到动静就匆匆跑出来，抓着徐娘的衣角看见远处跪着的凌昀若，疑惑着问：“姐姐为什么要跪？”
徐娘将如澜揽到一旁，“那是殿下的事，小县主就别操心了”
似乎听到远处微弱的声音，凌昀若站起来，发丝凝出的水珠垂下来，仅剩点点微凉。
崇寺佛堂。
明明是春，风拂动卷叶，簌簌凄凉。面前是皇室所有死去的人，凌昀若合眼祭奠，钰笺跪在她旁边，看了一眼凌昀若，随后暗下神情祭拜。
凌昀若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边人身体一僵，不敢直视她。“我…什么都没做”
“用的力气不足以让她入水，是你把周惋盈推下去的，你为什么这么做？”凌昀若睁开眼睛看她。
钰笺找不到说辞，只听凌昀若又说：“奥，你喜欢殿下。我说的对吗？”
钰笺眼睛一下子红了，双手交握，“你说什么？”
凌昀若笑笑，“你借力把她推入水中，我原以为你是不满你主子对你的待遇。可是你却选择在我与她争执的时候动手，有意嫁祸于我。一箭双雕，看来我猜的不错”
“你……”你还知道什么！
凌昀若移开视线，侧目说：“而且，周惋盈为何会突然出现，很显然是你将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气不过才来寻我的麻烦，这些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钰笺的恼羞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成不变地暴露在凌昀若眼里。
“我对殿下……”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你注定的身份”一日为奴，终生为奴。
“就算你得到了恩宠，也只能是妾室。你那个主子能放过你？”
钰笺快要哭出来，跪行大礼，语言恳求：“求求你…求求你别告诉王妃…”
凌昀若叹叹气，“如果你能收住心思，或许可以保你一命，出去罢”
钰笺还待再跪，默默走出去。
凌昀若莫名一阵心酸。你爱我又如何，我在面对别人对你心生爱慕的时候也终究不过无奈。
她乱了心智，竟把眼前人的排位错看成母亲的牌，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凌氏一门的惨案究竟拜谁所赐女儿尚且模糊不清，即使知道凶手是谁女儿也没有证据。父亲，母亲，若儿该怎么办……”她的眼泪洗刷着眼睛，只觉得周围天昏地暗。
“凌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命在一朝一夕间全部陨落，女儿终究难逃一死”
带着面具装着伪人太累了，可又放不下。自己暂时还脱不开身，一切都是空想。
外面的门被推开，露出一个缝隙。缝隙间能看到是一个稚嫩的脸蛋在向里看。“姐姐…”如澜跑过来抱住凌昀若，打破了这寒凉的氛围。
她很快抹去眼泪，“你怎么来了？徐娘会担心如澜的，如澜快回去找她”
“不要，如澜想陪着姐姐”如澜晃晃她的手臂说。
“那你帮姐姐个忙，好吗？”
如澜点点头。凌昀若把一张纸条塞在她手心里，“装兜里，见到碧瓷姐姐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就说是姐姐的”
如澜笑眼弯弯，“好！”
“小点声，不能告诉别人哦！这是姐姐与如澜之间的秘密”
“嗯嗯！如澜会守护好秘密的”
“如澜真乖”凌昀若摸摸她头。
“姐姐这里太冷，等姐姐回到长音阁你就能找姐姐了。徐娘！徐娘！”
“诶！小县主，快跟奴婢回去吧”
“啊……好吧”如澜被抓着领出去，时不时回头看看凌昀若，离远了些凌昀若还能听到她说：那给姐姐加个被褥吧
如澜刚出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一声王爷还没说出口就被糕点堵上了嘴。纪殊炫往门缝里看了一眼，把做好的菱花酥酪放置好，又在上面放了几件保暖的衣裳。见里面的人倚在凳旁小憩，才放心离去。
这么长时间没见，这孩子居然这么喜欢她。
纪殊炫跟在如澜身后回府，如澜乖乖的一声都不吭。此刻他有一个极为幼稚的想法：只要如澜求求他，他就能以此来把凌昀若放出来。
他弯唇一笑。
花苑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如澜，看到纪殊炫也在后匆匆回到含香殿。
“王妃，那小孩果然跟去了祠堂”
周惋盈
周惋盈胜了一局后一改往日沉静，倒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自从殿下把那久笙安排到长音阁后，这如澜就跟她异常亲近，到了祠堂那样阴冷的地方她居然还跟着，也不知道那贱人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现在虽就我一个妃，但我一直无所出，心里还是没底，所以这如澜还是交给我抚养的好”
婢女钰泉说：“王妃，方才奴婢去看的时候，殿下也在。一直在如澜身后”
“殿下也在？难不成去看那贱人？”
周惋盈动动心思，说：“不行，殿下迟迟不把她的抚养权给我，恐生他意也未可知”
“对了，按照这个路线，去这个地方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周惋盈笔下一个地图的样子，交给她。
她接着交代：“如果看到有眼睛受伤的女人务必给本妃带回来，带回周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