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铁军直接下令,所有衙役、府兵全部出动,赵石龙、王大刚、李志祖各领一队人马,立刻出发,抓捕冯莫楼、周定鼎、钱开泰。同时把十五年前值守县衙的李世平抓回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抓到睡梦中的李世平,三波人马全都扑了个空,冯莫楼、周定鼎、钱开泰在有官府中人没日没夜盯着的情况下,离奇失踪。更离奇的是,方白镜也在当晚失踪,不过是第二天府中丫鬟才来官府报案。
赵石龙在周定鼎的采石场发现书房里的密室,同时还有几封来往书信。其他地方,除了些遗留的古玩玉器,一无所获。
第二天早晨,天不亮铁军就起床,带着林凯东签字画押的供状前往平安郡郡府去见郡守大人魏旭博,魏旭博看完供状,立刻下发了海捕文书,冯莫楼三人的画像,很快就贴满平安郡十六县的大街上。
铁军回到县衙后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看了眼桌子上赵石龙带回来的书信,都是一些黑话、暗语,最后找摸金倒斗之人来翻译后发现,是他们三人之间的来往书信。
其他两人谨慎,看完即焚,周定鼎却把这些书信放在他自以为最安全的密室之中。
铁军心如乱麻,把书信放下一旁,没有多管,李志祖拿起其中一封,仔细看了看,又对比其他书信后说道:“不对,大人,还有第四个人!”
李志祖:“大人请看这封信,字迹清风出袖,遒劲媚逸,萧散平和,字体略微倾斜,虽然与其他封书信字迹大致相当,但笔画之间多有停顿,墨迹也浓浅不一,明显是仿写的。”
铁军接过信件仔细观看起来:“仿写的?此人会是谁呢?”
李志祖:“此人极有可能把冯莫楼三人藏起来了!”
铁军:“志祖,你带人去附近山里找找,字迹的事儿先放一放,等找到这几个人就什么都知道了,你心细,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李志祖:“在下明白。”
人后散出去后,铁军心里在担心方白镜,铁军走出府衙,在大街上边散步边想事儿,不知不觉走到方府。
铁军上前敲了敲门,小斯见过铁军,急忙行礼道:“见过大人。”
铁军:“府中有何人在?”
小斯:“禀大人,夫人在。”
铁军:“进去通报,就说铁军来拜访。”
小斯急忙跑进去,不一会儿,方白镜夫人林修竹一身锦衣出来相迎,见面第一句话林修竹就问道:“可是白镜有消息了?”
铁军一脸惭愧:“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让县衙所有人都去找了!”
听闻此话,林修竹脸色暗淡无光:“白镜会没事的,大人里边请,来人,看茶!”
铁军没有进正堂,而是去了方白镜书房,林修竹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跟着往前走,书房里,一切摆设如旧,没有丝毫变化。
铁军问道:“夫人能否在说说方白镜失踪前的事儿?”
林修竹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就寝,可白镜不知怎么回事儿,说要出去,我说都这么晚了,有事儿明天在办,可白镜脾气倔,我拦不住。白镜出门也没备车马、没带侍从。一晚上没回来,今天一大早,我让人去所有铺子里问了,都不见人。其他县的铺子路途遥远,如果他要去肯定要车马的!我觉得事情不对,就让人去县衙报案,请官差相助。”
铁军:“在这之前也没人来访,或者书信什么的?”
林修竹:“没有。”
铁军目光在书房里到处打量,看到了那副对联:十年磨剑三日锋, 数载人生在其中。
铁军直接问道:“不知这副对联出自哪位大家之手,笔锋遒劲,颇有颜筋柳骨之风!”
林修竹道:“那对联是我十年前写的,白镜喜欢,就裱起来挂墙上。”
林修竹!林修竹就是那第四个人!对上了,所有都对上了!铁军内心狂呼,不过表面却很镇定。可是为什么?林修竹为什么这么做?
铁军:“原来夫人还有如此功底,在下初见夫人就知夫人不凡,没想到还是小瞧夫人了!”
林修竹:“大人若喜欢,等白镜回来我写一副送给大人。”
铁军:“我听方白镜说你们之前有过孩子?”
孩子?等等!楚苏苏呢?怎么不见楚苏苏!铁军内心跟着着急起来!
林修竹:“是有过孩子,不过我儿命苦,命丧火场之中!”
铁军:“哦?还有这等事,夫人如不嫌在下挑起伤心事,不如与在下说说。”
林修竹:“无妨,都过了十多年,早就释怀了!我儿如果还活着,应该有十六岁了吧!那时白镜做丝绸生意刚刚起步,我与他相识,不过还未曾拜堂成亲,我就有了身孕。白镜太忙,照顾不了我,我也心疼他,所以没提这个事儿。后来孕相初显,被白镜发现了,白镜为了给我名分,要和我成亲,我心里特别高兴。”
林修竹陷入回忆中,不知不觉嘴里溢出笑容:“我们成亲后七个月,我就生下个儿子,很可爱,长得像白镜。孩子天资聪颖,才一岁就能走路。可天妒我儿!白镜带着孩子在丝绸坊里嬉戏打闹,结果有个账本需要白镜查验,白镜就把我儿交给丝绸坊里的女工暂为看管,女工忙着幽会情郎,没注意到我儿打翻烛台。”
说起这段往事,林修中眼中恨意初显,越来越浓:“烈火烧起来时其实还来得及,只要一把就能把我儿拉回来,可那女工没那么做!她被吓跑了,跟着她的情郎跑了!我儿最终被活活烧死!”
铁军看着愤恨中的林修然,突然说道:“所以七年前你找到那个女工,并用官府里丢失的弩箭杀了她!”
林修竹不明所以,还沉浸在痛苦中:“没错,她该死,是她杀了我儿子,她必须死,我用八年时间才找到她,本想慢慢折磨,谁知弩箭威力巨大,一箭穿喉而过,便宜她了!”
林修竹停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失语了!
铁军:“你恨的不止是那个女工吧?还有你丈夫方白镜!”
林修竹见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