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在咫尺 - 山西游学记(十一 华严寺 善化寺 九龙壁)(完结)

清晨起来又独自跑去再吃了一碗豆腐脑,虽然我一向不吃早餐,不过这豆腐脑估计是过这村就没这店了,顺便再来一根油条,依然没有让我失望,赞一个。

今天是此次游学的最后一天了,时间过得好快,感觉很多东西都还没能细细品味,但行程已定,留些遗憾或许就是这娑婆世界本来应有的样子吧。

今天的第一站是华严寺,大同的这处华严寺,始建于辽代重熙七年,依据佛教经典《华严经》中的“慈悲之华,必结庄严之果”的大乘教义而命名。辽代末期因为战争,寺院的部分建筑被毁,金代天眷三年重修,由于大同都曾是辽、金两代的别都,因此这座寺院也特别受到皇室的重视,后再经过元、明、清各代,都因战火造成不同程度的毁坏而又再重修,因此现在看到的华严寺,仅大雄宝殿和薄迦教藏殿是金代建筑,其余的建筑都是清代和清代之后的建筑了。

在游览寺院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出大雄宝殿与其他殿宇在建筑风格上的不同,辽金时代的寺庙殿宇会比清代建筑更加恢弘,我想这与鲜卑族这个游牧民族的体型与性格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大雄宝殿坐西向东,屋顶正脊上的两个琉璃鸱吻高达4.5米,是中国古代建筑上最大的琉璃吻兽,北吻是金代的原物,而南吻则是明代重建时制作的。大雄宝殿上悬着“大雄宝殿”和“调御丈夫”两块匾额,都是明代原物,由明代总兵马林所书。大殿内部采用了减柱法构造,减少了12根内柱,因此从外面看似乎不是很大,但是走到大殿里面会觉得非常宽广。殿内供奉了明代雕刻的五方佛,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清光绪年间绘制的21副巨型壁画,展现了佛教的很多传法情景、传说、以及佛教故事。

薄伽教藏殿是寺院中另一座仅存的辽代建筑,佛坛上布列了29尊辽代彩塑佛像和菩萨像,在众多的菩萨像中,有一尊面带微笑的“合掌露齿”菩萨像,高约两米,赤足站立在莲花台上,体态轻盈,双目半睁,双手合十,露齿微笑,神韵非常生动。而这尊菩萨像的背后,还有个传说,相传辽代皇家在建寺时征调能工巧匠,当时城外有个雕造技术非常出众的人,不愿为皇家卖命,而且也不忍心留下年轻的独生女一人在家,而拒绝了前来征调的官员,负责征调工人的总管以违抗皇命的理由把他痛打一顿,在其他工匠的劝阻请求之下才保住性命,并无奈地随其他工匠一起去修建寺院,独自在家的女儿担心父亲的伤势,便女扮男装,假充工匠的儿子,托人说通了总管,混进了建造寺院的工匠中陪伴父亲,小女儿非常乖巧可爱,在父亲与工匠们雕刻塑像的时候,无事就经常在一旁或坐或立,或双手合十做出诵经的姿态,工匠们也从她的姿态中找到不少灵感,并应用在了各尊菩萨像上,后来女孩被监管的官员发现,并遭到了总管的毒打,女孩不忍毒打纵身跳入了铸钟造塔的滚沸的铁水中,化作一片白云飘向了天空,后来工匠们为了纪念这位女孩,便根据她生前的容貌和笑容以及姿态,塑造了这尊菩萨像,还特别把她那露齿莞尔一笑的神态塑在了雕像上。并放在了较为显眼的位置。传说很是凄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皇家为建寺庙而折苦了多少百姓,但人们的愿望永远是纯真美好的。

出了华严寺,直接去了相隔不远的善化寺,中国著名的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曾在《大同古建筑调查报告》中记述到:“梵刹名蓝,遗留至今,有华严善化二寺,驰名遐迩。”因此这善化寺自然是不能不去看看的。

善化寺始建于唐代,玄宗时称开元寺,五代后改称大普恩寺,辽代末期大部分毁于战火,金代初由寺院上首圆满大师主持重修,据史料记载,元代曾有四万僧人在这里集会作佛事活动,可见当时寺院是多么的具有规模。到明代正统十年改称善化寺,寺院还曾用于明代官吏学习礼仪的场所。

正山门的天王殿现在大门已经不开了,需要走侧门进入,绕到天王殿后面可见悬挂的匾额“威德护世”,殿中供有四大天王,表情神态活灵活现,既有威仪又不失亲和,是非常珍贵的天王造像。

寺院坐北朝南,前有天王殿,中间三圣诞,后为大雄宝殿,天王殿和三圣殿都是金代的建筑。

三圣殿中间供奉释迦摩尼佛,左侧文殊菩萨,右侧普贤菩萨,造像精美。而大雄宝殿,则是在战火中得以遗存的辽代建筑,供有泥塑的五方佛,同样是辽代的原物,法相庄严、姿态清雅、衣纹流畅、雕技高超,虽然经过历代的彩绘修饰,但依然保留了辽金时期塑像的特征。大殿内墙壁上有清朝康熙年间所绘的壁画,主要展现一些佛教故事,壁画前摆放了二十四天王塑像,其中有一尊我觉得特别细腻,透露出一种母亲般的威严与慈爱。

在大雄宝殿中,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矗立良久不舍离开,寺院殿堂总会给人一种内心的平静,不自觉地就会熄灭很多妄想,像看着佛陀,也像看着自己。

离开善化寺后,还去了建于明代洪武末年的九龙壁,曾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三个儿子朱桂代王府前的琉璃照壁,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整个九龙壁长达四十多米,表面由四百多块特制的五彩琉璃构件拼砌而成,比北京故宫的九龙壁还要宏伟大气,想要用手机拍下清晰的全貌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拍两张留念一下。

最后大家在九龙壁对面复建的代王府门前分食了两位师兄买来的肉饼和素饼,中巴到来后便出发前往机场了。在去机场的路上,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对游学状态的依依不舍,对山西的依依不舍,对彼此间的依依不舍。抵达机场后,与德祥师父以及众师兄们道别,因为他们要飞往重庆,而我和太太,则要飞往福建。

透过飞机的舷窗,福建城市的面貌逐渐清晰,与来时不同的是,来时是日,回时是夜,就像此行只过了一个昼夜而已,望大家安好,所有相识与不相识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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