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写一篇名为“我们”的文章,几年前也曾经动过笔,后来终究是没有写下去,因为始终不是自己的故事。
直到半年前和他分手,才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故事,有了自己真正想写下来的故事情节。
2015年西方情人节的前一天,和他认识,是通过摇一摇。他说那是他第一次玩便摇到了我。我也没有追究这句话的真实性,便和他在一起了。最初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他并无好感,有的时候也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是不是不该和他在一起。他会拿我最喜欢的女作家三毛挑起话题,可是却始终挑不起我的兴趣。初期的时候,我始终保持着一种冷淡的态度,可能与自己的性格有关吧。但是在后来的三年时间里,这种冷冷淡淡的态度好像一直都存在。记得,那年暑假,我们还没有见过面,最终的联络只是通过手机,我因为之前从楼梯跌落,腰椎间盘突出疼的卧床不起,也曾给他说过,可是他并不曾真正的在意过。直到我进了医院需要手术,正在和好兄弟吃饭的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当时的我其实对这段感情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直到8个月后的10.1假期,我们决定要见面了,当时的我其实很犹豫,我200多斤,这也是一直无法正视自己的原因。每次和他一开视频,都只敢露个脸,好在我是个再胖也有尖下巴的人。但是真正到了要见面的时候,我却有了从未有过的犹豫。反倒是他,给了我一针镇定剂。见面之前的准备工作并不是很顺利,经过了几番波折,都是因为穷学生的身份,除了日常的生活开销,没有能力来支撑这份异地恋加网恋的相见。好在,最后还是见了第一面,距离现在快4年了吧,当时的心情依然清晰。他到了济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5点钟了,我们约在济南长途汽车总站,当时,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在马路另一边,我知道那是他,穿黑色体恤背着一个双肩包的男孩,却不敢抬头看,只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直到他走过来,一句话没有说,给了我一个拥抱,因为我曾在社交软件上公开签名“期待第一眼的拥抱”,那一瞬间,好像就是他了。
我们沿着长到看不到头的经十路一直走,刚刚读大学的我其实对济南的街道并不熟悉,我们的第一顿饭是自助餐,能看出他给拘谨,虽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是怎样的,但是却没有看出一丝他的嫌弃,这让我好像放下了几千斤的重担。第一次觉得,我好像有了可以依赖的人。
在一起的这3年多的时间里,从大一走到大四,我们两个穿梭于济南,青岛和齐河三个城市,贯穿了我的大学,却没有贯穿始终。每年的七夕,他都会来齐河找我,但是每年的七夕,都是最热的时候,脾气暴躁的我最不喜欢等人,不是因为热,是因为等人的过程很焦躁,以至于我们的每次相见总会吵架,总会不愉快。
在一起的第一年,有接近8个月的时间是从未见过面的。所以,第一年并没有什么感觉。真正让我觉得我有了依赖的人是在第二年,每一次跟他出去,包是他背着,我好像始终都在他的镜头里,每次翻他的手机,都会发现我的丑照,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拍的。那种日子,好像真的很开心,我们时不时在朋友圈撒个狗粮,朋友同学都觉得我们很幸福,很恩爱。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跟他在一起,有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不用操心,好吃的好喝的,他都想买给我,有的时候,碰到一个什么东西,我多看了一眼,他都会拉着我去买,其实,当时的我们真的没什么钱。记忆里最深刻的两件事就是,他知道我减肥不怎么吃水果,每次来济南找我,都会用饭盒背着一盒子水果过来,然后亲眼看着我一点点的全部吃掉。终于知道,分手后的我为什么这么爱喝冰珍珠奶茶了,都是因为他吧,只要想喝,从来没有说过拒绝,就算是冰的,只要我张嘴都会买给我。奶茶都是他喝,最后把珍珠就留给我。
在这三年多的异地恋的时间里,他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一直觉得很安心。可能是因为都是学生的原因,又是在大学,有了充足的时间谈恋爱。我每一次想找他,都会找到他,跟他在一起,能够体会到被秒回的幸福感。10分钟我没有回复他的微信,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印象里只有那么2次我没有找到过他,他是个酒量很好的人,他跟朋友(两个我都认识而且相处很好的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在朋友家睡了,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其实他不知道他朋友已经把他的丑照发给了我。两次都是跟同样的人。去年冬天,还没分手的时候晚上9点多我从闺蜜那离开坐公交回学校宿舍,在站牌碰到变态,我吓哭了,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怂过,其实我忽略了再强大我也只是个女的,本能反应的第一个电话并没有打给他,而是闺蜜,可能在无意识的思考中也明白打给他也无济于事,后来闺蜜把我上车,我哭着打电话给他,我感受到了我们在两个城市苦撑着一段感情的无能为力。
前两年的时间,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成了朋友眼里最好的恋人代表。但是所有的一切好像并未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直到大三,我选择了青岛的实习酒店。我以为我们得距离近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用异地了,会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开始让我们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刚去青岛的前三个月,我们一直维持着一个星期见一次面的频率,最开心的事是23岁的生日,虽然我们不是在2月30号那天过得,但是他陪我许了愿吹了蜡烛吃了蛋糕,21层的海景房可以看到栈桥的海边,2个人坐在阳台的地毯上,说着最美好的情话。
在青岛的后三个月,我们之间开始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可能距离近了,时间也到了该磨合的时期,有些矛盾开始出现。当我做到餐厅收银的时候,5.6月份青岛的酒店开始进入旺季,我每天都要面对大批的客人结账,因为性格比较急躁,所以,每次都是压着心里的火气来应付不同的客人,那段时间压力真的很大,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每天下了班都急得哭,心里的火气没出撒,就只能拿他当出气筒,到最后,把我所受的一切的都归咎于他,却没有想过他也很委屈。也是从那开始,我们就有了无尽的争吵和冷战。直到去年过年的那段时间,我从青岛实习回来之后去青岛找他,那一次是我们吵的最严重的一次,其实都是些不足以折腾的小事,后来我也想过,在公交车来临的那一瞬间,如果他没有拉住我,可能我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彻底走散了。
虽然矛盾一直存在,但是我没有想过我们会真的分开,2018年3月份,当时,我正在齐河一个度假酒店毕业实习,他说挺喜欢齐河这个小县城,而我恰恰不想远嫁,不想嫁去潍坊,所以,他说要来我家这边,我对于毕业后的憧憬才刚刚开始,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要毕业了,就要结束异地恋了,到了理所应当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是,我们结束了。3月27到3月30,这3天,我一直都在给他发微信,打电话,不回不接,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3月30号,他终于接了我电话,只不过他给了他兄弟,他兄弟说他没事,会帮我看着他的。当天晚上他就跟我说了“分手吧”,然后拉黑删除。什么话也没说,跟他在一起的这三年,我知道他心挺狠,但是那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他心狠到什么程度。
那段日子,我尝试了各种方式去联系他,也喝醉过鼓起勇气用了同事的外地手机号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接了之后便直接挂掉了。可能当时的我就像极了一张他想使劲甩掉的狗皮膏药,所以济南德州的号码他一律不接。我曾经用支付宝和淘宝的号码试着去联系他,可是都被他拉黑了。我给他发的邮件,没有回复过一次。那段日子,就好像生活中早已习惯了的一部分被抽离剥夺,生疼。4月12号,我24岁本命年生日的那几天,在任何联系不到他的情况下,我买了一张去青岛的火车票,直接去他宿舍楼下等他,在青岛火车站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去吃碗面再转乘隧道1去他学校,因为我需要镇定一下。也怕我找不到他,更怕他不见我。后来是通过闺蜜的微博ID给他发了条信息,他才下来见我。他态度很冷漠,第一次觉得他很陌生,他没有直视我,就一直撵我走,我拒绝了,他转身上了楼,4月份的青岛还是很冷的,我在学校的湖边等他,晚上在他学校对面的小宾馆住了下来,他当天晚上来看了我,我之所以去青岛除了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这一个理由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特别心疼他,之前他因为一科补考与考研时间冲突而别人都考上他却连找工作都不顺利,所以才决定去青岛看看他。在我最胖最丑的时候他没有放弃过我,陪我从200斤瘦到120斤,所以,我想在他最难熬的时候陪在他身边。那天晚上我给他准备的东西他也没有收,他爱吃柚子,以前他想买我都不同意,因为我不爱吃,他自己买了吃不了就全部浪费了,但这一次我买了扒好,可是,他说你扒成这个样谁还愿意吃,其实当时我就应该明白,他已经不爱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那天晚上他哭了,他说他伤害我太深了,但是,始终没有正视我。我以为他是怕自己舍不得而不敢看我,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愧疚无法正视我。最后的一瞬间。他哭着紧紧抱了我,就好像一放开手,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一样。其实,这就是事实,那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最后一个拥抱,那天晚上我听了一晚上Hebe的爱了很久的朋友,边听边哭,梦里是他渐渐抽离的手,渐渐消失的身影,第二天我就离开了青岛,最后并没有让他来送我。只不过给他发了条微信,请你再等等我。他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回来后的那段时间,我还是若无其事的在酒店实习,最好的朋友只是以为我们闹别扭,没有想到我们已经走到这种地步。后来在找工作的那段时间,我忽略了家人的感受,一味坚持要在青岛找工作,当我找好了工作的时候却发现,其实他身边早已经有别人了。4月10号在我去青岛找他以前,就在他的微博下面发现了一个女生的评论,直觉告诉我,可能有别的事情要发生,我去了那个女生的微博,看她4月10号发了一条,感谢你留下来陪我,而恰好当时,他已经换了情侣头像,我只是不愿相信。从3月30号到4月10号,短短10天时间,他就有了别人。后来,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是闺蜜进他朋友圈发现了他的第一条动态是跟一个女生去看猫,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条朋友圈的时间是4月22,当时我已经打算要去青岛工作了,所有的坚持好像都成了没有意义的事。
一直觉得只要两个人有感情,问题都可以克服,如果单纯因为我脾气的原因,我可以改,只是不想牺牲了自己三年多的感情。可是,他给我的理由是因为我脾气大,后来我也才明白过来,这终究不是我的错。和脾气没有关系,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只是他把这个理由推到我的脾气上是我最无法释怀的。当闺蜜把那条朋友圈发给我的时候,一瞬间就无法保持镇静了,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实,当时我还在上夜班,工作无法正常进行,自己躲到小黑屋里缓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真的没法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了。那天,不知道闺蜜给他说了什么,他加上了我微信,我问他,他欲言又止但是却咄咄逼人,那一刻觉得是时候该死心了。直到后来才知道,他为了跟我分手,连最好兄弟都不理了,情愿跟这个世界翻脸。当时,我也是没了主意,就去找了那个女生,但是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却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低姿态上。
那段时间确实很灰暗,我只能在小恩爱上看以前我们的点滴,好像有几千张照片,好像一回头,你还在我身后。后来,我去了趟南方,去了我们毕业旅行计划里的城市,只是这趟旅程里没有你。从南方回来之后,我减去了长发,想要从头开始。
在后来的日子里,再提起这段恋情,好像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5月份的时候,他给我发了16条信息,大概的内容就是对不起之类的话。相比起他,我更加坦然,没有愧疚,对得起彼此。这可能是两个人分手后最好的一种状态。也反思过这段感情,其实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大多是因为习惯和感动,他曾经问过我是不是不爱他了,我也说不上爱还是不爱,就只能用爱情还是细水长流这样的话来回复他。其实想起过去的种种,每一次,跟他在火车站送别,心里也很失落,但是我都没有表示出来,每一次和他相见,好像都在本能的疏远,没有特别亲近的感觉。终究都不是喜欢的人的样子。所以,这三年对于他来说,最后发现爱错了人,找到了他所谓的真正的喜欢的人。对于我而言,却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这辈子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将就,不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