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泪目,风尘恶

图书馆外那树倔强的银杏叶,也终于在寒风的大肆凌虐下缴械投降了,行人脚边晚掉的银杏叶,在冬日倒别有一番风韵,韵中不足的是,与鞋底的碰撞并未多清脆,就像再不会有交集的曾经亲密的沉默恋人。

南方的孩子,如我,在寒风中狼狈打滚,寒风让我想到了雪莱的那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柏先生,我在期盼不会有你的春天的到来。

18年四月,在我们约定好各自转身之后,我这边下了好几天的雨,老家院中本就摇摇欲坠的桃花趁机落了个精光,我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被水打湿的诺言,《后来的我们》还未上映呢,我们便有预兆的成了彼此世界的生人。

16年小阳春,南城温度出奇的高,我从二中奶茶店出来,你追上了我,很自然的与我十指相扣,手心的汗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那条路不够长,但从未有过的甜蜜与雀跃围绕着我们,直到现在,还微微泛甜,时间的轴比那条绿茵的小路长得多,我们在奶茶店的那面墙上,互许了两年零一个月的爱慕。

我性格活泼多动,你却沉郁少言,而你的沉默让我越发没有安全感,我试想过无数种我们散场的剧情,患绝症、家庭压力、经济压力、出轨,但最终还是最无剧情的那种,某次争吵闹分手之后,再没联系。

5月1号,我和那个没有回家的室友一起去看了《后来的我们》,进场前她体贴的备好了纸巾,为我大哭一场做准备,但出她意料的是,我没有掉一滴眼泪,反倒她自己哭得稀里哗啦,我想,如果分开,能让你变得很好,那也不错。

看完全场之后,我只有一个感想,无论林见清多么成功,都和方小晓没有关系了,他的钱他的房他的车,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只要爱情,她要的只是当初那个有梦想,能为她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人。

暑假四十五天,我的生活状态全然是悠闲养老的,我将木书桌搬去了二楼阳台,坐下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高大的红木棉,静下来,听听水流潺潺,小鸟嘤嘤,仰头望天空,读书、绘画、写作、自我愈合,父母虽不知原委,但见我那般状态,也由着我。

令我再次感到难过的是,同往常一样的一个寻常的清晨,我提起笔,脑海中却不再是你的模样,我会忘掉你。

那天那抹自东方而来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将我逼入另一个绝境——书房。

我生日你送的玫瑰花皂一直未舍得用,粉红色的礼盒落了不少灰,与你赠的刻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木梳一道,放在书架底层妈妈堆的杂物中,我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东西丢进垃圾桶,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搭错的心卷起来、装起来、藏起来。

你看看,当初甜蜜的象征,现今将我折磨得日渐消瘦,你送的东西丢掉了,痛苦的不是记忆,而是没能走下去。

我一见到你就会很开心,我会用半天的时间去你的城市见你,然后因晚归在六个分别值班的阿姨中出了名,我们从17年上了大学,唯一一次一起吃饭,就是分手那天,吃完之后,你回寝室,我去公交车站。

柏先生,你知道255路公交车有多挤吗?你见过为了去见你早上六点起来收拾的我吗?你见过你说完晚安呼呼大睡后在努力码字的我吗?你见过为了你能给你弟弟打生活费,连续喝了半个月粥的我吗?

我们在互相都不知道的对彼此好,在不断的争吵中沉默,你为了给我买那把梳子,去做了一周的晚班保安,为了给我买围巾,自尊心很强的你,问你爸爸要钱。

你说你为我唱的《童话》,只停留在16年12月的极速网吧,我说我对爱情的一腔孤勇,也只停在二中奶茶店的墙上。

我应该在春天就能痊愈了,希望你也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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