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送餐回来后,她直接申请了关闭晴雅阁,成功后便彻底退出了回家吃饭APP。
开网店,没成果,做共享厨房,又是这么个局面,肖雅有了很强的失落感。她真的被打击到了,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也提不起兴趣。
对皮皮和可可,她也懒得管那么多,也不大喊大叫了,她更多的时间是蜷缩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刘哲跟她商量过两次回家,都被她拒绝后,也有好多天没跟她联系了。
肖晴劝她重新出去工作,把皮皮和可可送到晚托班,但肖雅坚决不同意,在她看来,她即便什么都不管他们,只是陪在他们身边,也比送到机构强,机构在她眼里就是充满凶险的“黑店”。
但她完全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她开始郁郁寡欢,忧郁的情绪无处安放,让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开始,她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拉肚子,但她并没在意,但过了一周,肠胃都没有恢复,甚至还有点恶心,看到荤菜还有点反胃。
她发消息给肖晴说了一下,肖晴让她第二天去她的医院看一下。
后来,肖晴又发消息说,干脆做个全身体检,一年多没体检了,也该体检一次了。
其实肖雅很排斥体检,以前单位组枳的体检,她能躲就躲,尤其是妇科检查,每次她都紧张得要命。
曾经有一次在做妇科检查时,有位医生看她很紧张,问她:“你未婚?”听到肖雅回答说已婚时,她露出了一脸的吃惊,她说:“已婚有什么好紧张的?”然后动作特别的“粗鲁”,肖雅疼得叫了出来。
那次经历让肖雅对妇科检查有了很深的阴影。
所以她听到肖晴说要让她体检时,她本能地拒绝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肖晴知道她那次妇科检查的经历,便说我暂时不给你开妇科检查的单子,先做别的检查。
肖雅答应了。
肖晴给她约的是第二天抽血、做B超,第三天做无痛肠、胃镜检查。
第二天,两个孩子上学后,她便空腹赶到肖晴的医院去体检。
肖晴先带她抽了血,然后去做B超,这两样检查好以后,她就可以吃早饭了。
肖晴给她开的B超单子包括脖子、乳房、腹部,还有阴超,从上到下一次性查完。
因此,肖雅的衣服基本都脱掉了,她平躺在床上,感觉尴尬极了。
医生在她的脖子上抹了润滑的东西,然后开始检查。医生右手拿着仪器对着她的脖子来回移动着,左手还操作着电脑。
“她的甲状腺看着有点问题,”医生对肖晴说。
肖晴凑了过来,和检查的医生一起盯着屏幕看,医生说:“你看,她右侧有个结节,不算很大,但有钙化点,还有血流的信号。”
肖雅除了听得懂结节两个字,其它的话她不太懂。
“那这个要做手术,还是随访?”肖晴问医生。
那个医生说:“估计要手术,不过你带她去看下内分泌科,看看医生怎么说。”
“没事啊,姐,你甲状腺上有个结节,小问题,你别紧张。”肖晴对肖雅说。
其它三项检查都很顺利,没什么问题。检查完,肖雅穿好衣服后,跟肖晴来到检查室外。
肖晴说她已经联系过自己上学时的导师,导师为她推荐了一位甲状腺方面的专家,后天,她陪肖雅去找他看一下。并且,肖晴再次告诉肖雅甲状腺结节是个很普遍的疾病,就算做手术,也只是个小手术,在医院待3-5天就可以回家。
肖雅离开肖晴的医院后,心里七上八下,她越发感觉体检不是一件好事,她本来就担心体检会查出问题来,这下好了,还真查出了问题。
她又开始担心明天的肠镜、胃镜检查,她很想跟肖晴说不查了,可是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提醒她必须要检查下肠、胃。
为了做肠镜,接下来一天的凌晨3点,她便起床开始服用泻药来清空肠胃。那泻药有满满一大盆,她一个人坐在餐厅,按服药要求过一段时间喝一次。
虽然服用泻药只是为体检做准备,但那个过程让她难受,奇怪的药味,越来越稀的大便。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甲状腺有问题,可能还要手术,她开始难过、无助。
当她再次空腹赶到肖晴的医院时,肖晴早已等在做肠胃镜的地方,护士给她在胳膊上预埋了麻药针,又让她服用了一种药,肖晴说是造影剂。然后护士说让她静坐一下,等叫号。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在肖晴的陪同下,躺在了一张床上,肖晴陪她进了做检查的房间,医生让把裤子退到膝盖的地方,然后给她嘴里放了一个类似扩充器的东西,接着后又动了一下她胳膊上的留置针。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再次看到肖晴时,肖晴说检查做完了,肠里面有息肉,已经在检查的过程中处理过了,胃有轻微的胃炎,给她开了药。
肖雅非常激动,不停地给肖晴说话,肖晴问她怎么这么兴奋,她说检查出来没大问题,她太开心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她对做肠、胃镜充满了惧怕,因为她根本不了解做肠、胃镜的过程,只听说会很难受。
她没料到,只是睡了一会儿觉,检查便做完了。这种意外的惊喜让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与兴奋。
但她的开心只持续了一会儿,因为她知道明天还要去看甲状腺,并且还很确定地知道甲状腺有了问题。
做完肠胃镜的第二天,肖晴陪她去找了约好的专家看甲状腺结节。
虽然她们带的有B超的检查结果,但专家还是要求肖雅在他的医院重新做一次B超,肖晴同意了。
B超检查的结果基本跟肖晴医院出具的结果差不多,但是单子上多了一句话:建次做穿刺检查。
肖雅紧张地问肖晴什么是穿刺,肖晴用一句话给她解释一下:“就是用针取一块甲状腺结节的活体出来,”但她的解释还不如不说,因为肖雅听了更紧张。
肖晴咨询了几位同学,他们一致认为也应该做个穿刺,看看结节的性质,如果是良性的,随访就可以了,如果是恶性的,就必须手术。
肖晴建议肖雅做下穿刺。
肖雅躺在穿刺室的病床上时,紧张的心突突跳,一方面她对穿刺充满了害怕,另一方面又担心穿刺的结果会不好。
做穿刺的医生过来时,可能是看出了肖雅的紧张,他对肖雅说:“不要紧张,很快的,一下子就好。”
肖雅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当她看到医生拿出来一根很长的细针时,她咽了一下口水,想立马站起身来逃跑。
但她没有机会了,医生拿酒精析球在她脖子的右侧简单地擦了几下,然后就拿针对准了她的脖子扎了过来,肖雅闭上了眼睛。
但她刚闭上便感到脖子刺痛了一下,然后医生便对她说:“眼睛可以睁开了,好了,用手按一下棉球。”
她不敢相信,因为穿刺的过程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连着对医生说了几声谢谢,然后走出了检查室。
她和肖晴等待了很长的时间,快到中午检查结果才出来,结节是恶性的,建议手术。
肖雅当即就哭了,她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肖晴安慰了她很长时间,还在手机上查了很多资料,来证明这真的是个小手术,并且预后很好,肖雅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她们回到医生那里时,肖雅还是忍不住问医生可不可以服药治疗,医生说不行,因为穿刺的结果不好,只有手术才能根治。
肖晴跟医生详细商量了手术、入院的事情,3天后入院,入院后2天手术。
商量好后,姐妹两个踏上了回家的路,她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了她们面前,肖雅住院,两个孩子怎么办?
肖晴说叫刘哲回来,但肖雅不同意,说刘哲是个没素质之人,不愿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肖晴又说那叫爸回来,肖雅却说他没有责任心,回来只会添乱。
她的说法让肖晴也迷茫起来,但不叫他们回来,又有谁能帮她们呢?临时找个保姆,就算找得到,也不敢把两个年幼的孩子交给她。
肖晴安慰肖雅她来想办法找个人,让肖雅别着急。
其实,肖晴在回家的路上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她没告诉肖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