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食光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回想到了小时候吃过的一样小吃。当时正是收割油菜的季节,黄花落尽,油菜的豆荚里都是饱满的颗粒,我也兴致盎然地跟着奶奶去收割油菜。

  坐在田埂边上休息喝水的时候,就听见有推着小车的小贩喊着“长条子粑”,周围围着好几个正在递钱的小孩。作为劳动的奖励,奶奶也破例花钱给我也买了一块,那味道至今难忘。不过回想起来,那只是普通的咸味烧饼而已,但却让人难以忘怀。

  小时候我在老屋的院子里玩,有时候就会听到“叮!叮!叮”敲麦芽糖的声音,出门就看见挑着担子的打糖人路过。我们几个小孩围拢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打糖人的操作,那人先用小锤子将麦芽糖敲碎,再用老秤仔细称着重量。付完钱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接到手中,咬上一口,虽然粘牙但也满嘴香甜。

  扛着“大炮”的人来村里就更热闹了,几乎全村的孩子都会赶过去,提着米袋和白糖来炸一炮爆米花、焦米棍。一群小孩吵吵嚷嚷地围观看,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那激动人心的一刻,“砰”的一声炸响,小孩们像打了胜仗一样喜悦。

  当然这些还不能满足精力充沛又十分馋嘴的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除了家里日常准备的吃食,村里的孩子们还会选择自己去“觅食”。

  在水草旺盛的水塘里钓龙虾,等待钓线拉直的一瞬间起竿;用竹篓在水稻田里捉泥鳅,这种竹篓泥鳅一旦钻进去就出不来了;有家里种了荸荠的,铁锹挖出来,搓干净泥,洗洗就开吃;当然少不了上树摘桑椹(也叫桑枣),吃完之后满嘴都是黑紫色。

  老家老屋偏房的避阴处常常放着几个坛子,一个坛子里装的着炒米、糖果(炒米糖),饿的时候舀上一碗,加糖用开水一冲就能吃了,管饱;另一个坛子里装的是“压萝卜”,顾名思义就是用石头压着在卤水里泡着的腌萝卜,可以生吃也可以当配菜,是儿时的绝品。

  提到压萝卜,就不得不提白花菜、洋生姜、霉豆渣、酱豆了,配上一碟盐味兰花豆,就是农村餐桌上的常客。不过听说在盛唐的时候,白花菜和压萝卜曾是进奉朝廷的贡品。

  小的时候,为了补贴家用,爷爷奶奶还熬过糖稀,有时候大人会给我递上一勺尝尝,粘稠、甜腻的味道如同蜂蜜。每天早上,爷爷就会挑上两桶去义堂街上贩卖。傍晚我们在竹床上乘凉、闲聊的时候,就看到爷爷挑着两个空桶回来,家里的大黑狗就首先飞扑过去迎接。

  等到我大一些去镇上上中学的时候,就能接触到更多的美食了。义堂街上都是吃客,小贩热情地推销着各色的小吃:炸油条、炸花卷子、炸粉丝饺子、热干面、包面(馄饨)、板栗、香辣味千层饼、米粑、砂子馍、糖包子、炒豆皮...

  当然也有逢年过节的好日子,农历三月三,地菜(荠菜)煮鸡蛋;端午佳节,有的人家会用糯米做出一大桌的粽子,作为赠送亲戚的节礼;到了年关的时候,家家都会备上一些米酒,等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水酒元宵”是不能缺少的项目。

  当然,一年到头吃的最丰盛的当属过年了,豆折、麻花、炸馓子、炸麻叶儿、欢喜砣、肉圆、豆腐圆子、腌腊鱼都会齐备;去亲戚家坐席的时候,鱼面、滑肉、莲藕排骨汤、清炖甲鱼这些特色菜也能够吃的到。

  如今想到这些小吃、菜肴,总能让人回忆起儿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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