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电影||《入殓师》人生最后一场告白

原创 筱箫雨笙 安徒生的树与明月 今天

观影背景:

影片《入殓师》根据日本作家青木新门的小说《门纳棺夫日记》改编而成,由泷田洋二郎执导,本木雅弘、山崎努、广末凉子、吉行和子和笹野高史等联袂出演。于2008年9月10日在中国上映。影片讲述了日本入殓师的生活,以一名入殓师新手的视角,去观察各种各样的死亡,凝视围绕在逝者周围的充满爱意的人们。该片曾获第32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最高大奖、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等奖项。

周四晚上我看到朋友圈有人推荐《入殓师》,便决定去一探究竟,我是在十一月六日,也就是上周六早上十点零五去看的.....(此处省略一堆碎碎念)


生与死的仪式,人生最后一场告白


《入殓师》是继《情书》之后重映的又一部日本影片,可能是看日本片不多的缘故,观影的时候不自觉地将其和《情书》对照,这两个片子在我看来是有些相近的,两部影片的开头十分相似,这可能和表达庆祝的仪式大多相像一样——她们对死亡哀悼的场面也大同小异。


无疑,影片想带我们思考的是死亡的本质。我们如何看待死亡?在人类久远的历史长河中,人们似乎倾向于热烈地庆祝生,而对死亡,避之不及,除了听到非洲某些古老的部落留有欢乐的丧葬仪式,很少有听到其它的关于死亡的欢乐。当然我们有喜丧,对于那些年纪活到我们觉得已经很久了的逝者,我们将他们的自然死亡视为喜丧,对于其他的英年早逝、非自然死亡,我们很难表达出某种豁达,即使是远远地听闻了某些逝者的消息,都会觉得可惜,如果贸然的替逝者开心,那大多出去是要被人打的。


“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他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着温柔的情感,在分别的时刻,送别故人。静谧,所有的举动都如此美丽。”

——《入殓师)

影片引导我们思考死亡的时候,有一个侧重表现点,就是让体面的死去,有尊严的死去,揣测逝者大概意愿的送他们最后一程:不让逝者的皮肤被亲者看到,给他们换上整洁的美丽的衣服,小心处理好每一个褶皱,照顾好每一寸皮肤,给男性洁面时小心的刮脸,给女性逝者涂她们生前最喜欢的口红,给她们戴在爱人面前欢喜戴着的围巾,给她们化让她们美丽的妆,将死亡作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来装饰。我觉得,入殓师装饰的过程是最打动人的,任何人的脸庞在任何时候只要花足够的时间安安静静的端详,都会觉得有美丽的地方,尤其是活着的人想要珍惜的心在无尽的端详之中反复激荡,夹杂着回忆的种种筛选过滤放大而产生了“其言也善”的心理作用。

入殓师是给逝者最后尊严的呵护保障者,这些尊严和爱护,如果可以更早一些给与被爱者,或许活着的人就不会那么遗憾和难过。我是说,如同及时行乐一样,及时爱护所爱之人,向在乎的人表达关心与问候,他们永远不会嫌太早。


“加油加油!/总觉得让人悲伤,为了死而努力,终归是一死,不用那么辛苦也可以吧。/是自然定律吧,它们天生就这样。”

        ——《入殓师》

既然知道总要死去,为什么要那么痛苦。


这也许是每一个饱尝痛苦的人都会思考的问题,然而,痛苦依旧延续,痛苦的人依旧存在,在我们固执愚蠢惯性化的选择活着时,我们迷茫于这样的选择,却也坚定这样的选择。这是人类从未可知的命运作祟吗?在后期人类的愿望里,大概会有正常的生、正常的死这样一个期望,我们无法掌控生,就如同无法预料死亡一样,像大多数无能为力的时刻一样,我们只会在心里埋藏希望、埋藏祈祷,希望有个我们还未可知的“神明”,听到我们妥善死去的愿望。

“这也是遗体啊。一种生物靠吃另一种生物生存,当然植物除外,想活着就得吃东西,既然吃就吃最好的。”

——《入殓师》

日本的文艺似乎在平安时代女作家紫式部创作源氏物语之后偏向于“物哀”。影片秉着哀而不伤的原则,窗外是漫天的大雪,男主人公和他的入殓师傅一起,围炉,吃着“最好吃”的食物。整部影片并没有把“死亡”作为催情的泪点,相反,这种死亡,是平缓的,安静的,哀而不伤的,像是给即将上台的演员做的最后准备工作,它细致,耐心,安静,令人着迷。

依旧有事物在不断地死去,依旧有事物在不断新生,暖房里葱茏的绿植,在大雪飘飞的冬天喧嚣着它若有若无的生命。我们,吃着旁的生物的遗体,喂养着自己的身体,坦然面对着这身体终将成为遗体,或付之一炬,或碾做尘土。

死亡,只是一扇门,并不代表生命的结束

在影片中有这样一段话:

“在这里呆得越久我就越是相信,死亡就是一扇门啊,它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阶段,其实就是门,我呢,作为守门人送很多人穿过那扇门,对他们说声:路上小心,我们后会有期。”

没有人知道死亡那边到底是怎样的,是否会有什么旁的世界,我们送逝者远去也只是尽这一世的情分罢了,作为很想珍惜的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祈祷他们和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要稍稍理想些,另一个世界希望他们过得不要那么辛苦。

希望后会有期,互相牵挂的人穿越时间,穿越生死,能够,真的,再见一面。


自己以前坚信不疑的梦想,可能根本不是梦想。

不免让人感慨,原以为适合自己的、非自己莫属的某些愿望在迟迟得不到满足时,也许是我们以为错了,入殓师比大提琴手更适合他,而他,在入殓师这个身份的加持下,可以在任何地方拉出动人的曲子。

一个有着音乐家梦想的人,最后选择了入殓师这样一个职业,他依旧是深沉的,只不过他把他的深沉他的情感从音乐转移到了对死者一笔一划的动作中,我们得承认男主是个温情的暖心的人,所以他对自己的职业有心底里的自豪,


每个职业有每个职业存在的必然合理性,这稍微经历一些的人都会了解,因而我觉得这个片子不是说主要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让大家正视入殓师这个职业,而是让我们正视死亡,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可以恐惧、可以难过,但不应该忽视。

新的生命即将诞生。而影片的男主人公依旧从事着入殓师的工作,他将儿时给父亲的石头信按在妻子的腹部,表达着相似的对于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爱,而他的父亲,将作为他工作的一部分,被送走。


无论是野草等膝的荒地,无论是凉爽的风划过的夏天,无论是铁轨旁,还是椅子上,他的琴声,比在乐团找也找不到的合奏,比在阁楼的暗夜里悠悠发出要更为明亮,更为动人心弦,在广袤的自然背景下,一度让人慌神,那些娓娓道来的曲子,似乎可以穿越生死,跑到门那边的人的耳朵里。进行灵魂地吟唱。

大悟说:“是石碑。传说在人类还不懂文字时的很久以前,人们寻找符合自己心意的石头送给对方,收到石头的人根据石头的触感和重量,了解对方的心意。比如,滑溜溜的石头表示心情平稳。凹凸不平的表示担心对方”

我想到了默温的诗歌里也有类似的表达:

那时“没有一个词叫生命/

如果他们想说眼睛或心/

它们会举起一片叶子”

那歌唱激起“干旱土地上长出的大树/

鸟儿声音中含水的感觉/

那儿有他们惧怕黑暗的所有颜色”

——默温《乐曲断章》

经典台词

全世界的城镇都是我们的新居,一边演奏一边旅行,一起走吧。这是我求婚时的话,但现实是严峻的。不,我在早点发现自己才能的极限就好了……

我打算迎来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但卖掉大提琴时,很不可思议,觉得很轻松。觉得被一直以来的束缚解放了。自己以前坚信不移的梦想,可能根本不是梦想。

5万、10万、30万。有这么大的差别啊。左边的是胶合板的,接下来是金属装饰两边雕刻的,最贵的是扁柏制成的。材料和装饰不同啊。是啊,虽然烧起来都一样,躺在里面也一样,人一辈子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由他人决定的。总觉得有点讽刺

我只想让你做普通的工作。/普通是什么啊,谁都会死的吧,我也会死,你也会死,死本身就是很平常的事。

那是我老婆,5年前死了。夫妻总有一天会因为死亡而分别,被留下的人是很痛苦的……把她弄的漂漂亮亮的,送走了她。她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她死后我就开始做这份工作。

他变成那样后,总是和人打架。我没好好看过他的脸,但是看到他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来。啊,他是我的孩子啊。即使打扮成女孩子,果然还是我的孩子啊……

我曾看见它们/

我曾站立倾听/

我曾年轻/

它们歌唱的是青春/

它们不知道为我们歌唱/

——默温《我禽鸟馆的寂静》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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