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03 毛蛋

在北京时的一件小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毛蛋，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次。

工作很辛苦，经常加班，常常都是十来点左右往家赶，倒是免了高峰时段挤公交的烦恼。

有一次等公交的时候有点饿，就去路边摊上买点吃的。到一个小摊旁，看到一种没见过的串，鸡蛋大小，椭圆形，表面一层绒毛。定睛看了一会儿，似乎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八成是孵化到一半的小鸡崽。

我有点不敢相信，愣愣地问：“这、这是……”老板面色不悦大惊小怪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明显是一个肯定回答。

想想人类的种种暴行，想想我对肉食的喜爱，我也马上恢复了常态，跟老板探讨起这个东西的味道来：“不是，我说，这个东西他能好吃吗？这么多毛的。”

正巧一个女生从旁边路过，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上露出万分嫌恶的表情，以显示她的美丽与善良。

老板冷笑一下，报之以同样的厌烦之情。要不是为了顾及这姑娘的几分薄面，只怕要破口大骂，“装他妈什么装，是没吃过鸡肉？还是没吃过鸡蛋？”

也许这个姑娘确有几分“圣母婊”的嫌疑，但是她如果对此毫无反应，坦然处之更是不可想象的。

弱肉强食本是自然界的规律，但是捕猎者若能给猎物一个痛快的结束，居然也可以称为“仁慈”。鸡蛋可以吃，成年的鸡也可以吃，但是吃孵化到一半的鸡仔蛋就是“残忍”。人类之间的战争，青壮男子可以杀，妇女小孩不可以杀，这是头顶的星空和心中道德给我们的一种启示和禁令。

我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