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石榴裙也,满头扎入,一脸懵逼矣。”
众人皆醉,异口同声。“谢家姐妹后来如何?”
“那夜后疯了,如今不知去向。”张三来把酒一饮,双目无神。
“那两个小孩呢?”冷三好奇道。果然,孩子除了吃,更关心的还是未谋面的伙伴。
“孩子,我收二人为徒,学了本事,便去闯荡江湖,如今音信全无。”张三来不免感叹起来,酒越喝越多。
这夜,南方也下起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客栈被披上一袭轻纱,众人渐渐地睡去,梦里是桃花源。
翌日,雪未定,风愈演愈烈。一行人打算在这“美人脸客栈”小住几天。
“你们一时半会走不了,想学易容术吗?”张三来斜倚在凳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愿意传授!”江来显然不相信张三来会轻易传授易容之术。“你们与我有缘。”
“如此简单?”宋书翻看张三来收藏的武学,时不时插上一嘴。
“自我归园以来,相见之人不过十人,而你们与我最投缘。我已年迈,不想让易容术与我长埋地下,你们一身正气,将来此术可助你等行侠仗义。”
“前辈,您习易容术几许年?”江来道。
“二十上下。”
“我们只在此稍歇几日,学此术恐难有成。”江来心里不免失落,看着满天碎雪,一时竟沉默不语。
三七披着大衣,堆雪人、打雪仗,不亦乐乎。“能学一点便是一分气势,想学,老朽此刻便风雪授艺。”
“要不试试?”江来走近宋书试探道。
“正有此意。”宋书瞧了一眼易佩昔,“夫人意下如何?”
“我就不学了,担心颜值受损。”易佩昔说完边拭镜边自顾自地憨笑。
“二位,那我们开始吧!”
“不用行拜师礼吗?”
“不用,一切从简。”张三来摆手道,只见他缓缓坐下。
“吸气,
来,跟着做。
呼气。”
……
“前辈,呼吸循环往复,真的能易容?”
“舒展面部肌肉,能轻松戴上面妆,可节省时间,最快速度易容,让敌人防不胜防。”
呼,
吸……
“现在‘呼吸字决’已完成,接下来是‘眉字决’、‘面容三式’、‘唇盈齿亏’、‘妙手七抄探’……‘面妆洞天’、‘诗情话意’。”
一夜飞雪探人间,三人易容美人脸。夜深,众人已卧榻,张三来却赏雪自语:
“解剑换得粉黛,提笔为子画眉。
偷来风花雪月,相随我愿为贼。”
花白的头发,却不失风流雅致,但见话锋一转:“我怎么看那姑娘都像一坨屎,可越看越可爱,原来老朽只不过是一条狗矣!”
天晓雪静,张三来弯弓一射,竹箭射入磐石,他摇摇头:“老了。”接着便搭箭再射,这一次竟射中一匹灰狼,一箭毙命。
张三来提狼回到客栈,脱下身上的风衣,提剑削去狼皮,让三七烤上。
破旧的客栈升起烟火,在这苍茫大地,便有一股温馨之感。江来、宋书在走廊上练习易容之术;易佩昔在院里习剑;张三来独酌起来;三七最是欢喜,狼肉还没有熟,便无赖地偷吃。
日出东方,霞光万丈,多么迷人啊!可惜云雾浓厚,天地间没有这些,只有一片雪白,从客栈一直铺散到天边。
张三来带着几分醉意,从楼顶掠下,“那年今日……今日是个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
“今日要杀年猪了。”张三来笑道,像一个孩子似的傻笑。
“年猪?您这里有猪?”
“在后院有一头年初捕获的野猪,我们吃过狼肉便动手。”张三来闻到狼肉的香气,招呼众人吃饭。
后院,充满江湖气息。
江来、宋书挥着长剑,对着缩在墙角的野猪,一脸饕餮笑。
“你们做甚?”张三来慌忙制止道。
“杀年猪。”二人异口同声。
“杀年猪要有仪式感,你二人怎能随意。”
“仪式感?”张三来捋胡子道:“你们这些后辈不懂了吧!找个密封的袋子,悄悄套在野猪头上,待它呼吸不畅时,拿麻绳把猪四肢捆绑,我们合力把它抬至桌上……”
江来插道:“为什么要合力,多麻烦,我一人便能上桌。”
“仪式感。”张三来瞥了眼江来,“理解。”
张三来把匕首磨得贼亮,喷一口酒在刀上,让众人准备就绪。三七一人一只猪后腿按压,江来横压猪身,宋书双手扯压猪前腿,易佩昔比较轻松,用袋罩着野猪头。
张三来手起刀落,杀猪手法炉火纯青,一进一出封刀,顺手往血窟窿里塞玉米骨头。不久,见得野猪大小便失禁,知道野猪已亡。
今年杀年猪,张三来还是比较高兴的,原因是去年独杀,被野猪獠牙伤了小腿,野猪后腿伤了臀部。今年他可算是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