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生命力顽强，永远是主题

我们总感叹生命力的顽强：

就像一颗种子，它落在悬崖边，只是扎进那一点点土内，便能够逐渐成长成一颗大树。

就像蟹坚强，十足皆断，经过痛苦的25天，最终脱壳重生。

如今，病房里88岁的老爷爷，也让人感叹生命的顽强。

男，88岁，在严重的疾病，和各种要人命的病，如今都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

入院的第二天晚上，患者的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家属因为害怕老爷子太痛苦，直接放弃了抢救。然而，就这样，在极少的治疗下，患者的生命体征竟然逐渐平稳。

大家都以为活不到第二天的老爷爷，却仍然坚挺的活着。

病危并未解除，生命体征仍然不平稳，我们依然觉得以老爷爷的病情，最终的归宿是死亡。

医学不是神的力量，面对人的最终归宿，能做的为零。

就在老爷爷病情相对平稳的时间里，从家属口中得知了许多他的事情。

今年春节之前，他曾经心衰住院，当时医生断定他活不过春节。然而，他挺了过来，出院以后能走能自理，几乎不需要他人太多的照顾。

去年10月份，他曾经因为心梗住院，本身心功能较差的他，也被下了病重通知。

像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不止一次。家属都只有一个希望，希望他临终之前没有痛苦……

有时，我会想，临终之前的病痛对于一个人来讲，是什么？

我不知道，是该没有痛苦的死亡，还是面对最终的命运，再次挣扎一下。

后记：

老爷爷最终还是离去了，在看到他最后一个女儿和他的妻子后的第二天，在他的小儿子的陪同下，最终离去。在不给人添麻烦的情况下，离去了。

上午，在我下班之前，最后去看了他一眼。我叫了他，在他挣扎着缓慢的睁开双眼，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已经过不了今日了。

最终得到了他的死讯，人生不可逆转，人命不可违抗。

他不是我经历的第一个死亡病人，他也不是我送走的第一个死亡病人，当然，他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家属曾经问过我：“你们已经习惯了了吧？”我曾经问过我：“我该习惯吗？”我可以接受一个人的死亡，我可以明白人终将死去。

然而呢，在你明知道这个人已经临终了，却又被迫去榨干他的鲜血。也许我说的过分了，也许病情需要不得不这样做，也许……一万个也许，也换不过来，医院，早已不是曾经心思单纯的诊所了；医生，也不是为了崇高理想、为了心底的那份对生命的敬畏，而存在的了。

也许在大难当头，人仍是怀有善心的；然而小恩小惠，也不能让那最后一丝良知心安理得。

曾经的誓言也不过如此。

人常说，人心向善。然而真正的善心到底是什么。也许每一件事都决定着最终的走向，然而，在这里的每一刻都会让你如坐针毡。

                                          映月生

                                  一个江湖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