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4

  我是个见到任何事物,都喜爱在脑中慎重地遣词造句以形容它的人。

  然而琼斯是个例外。

  她出现的那天,我搜肠刮肚也没能形容出她的美。

  阳光洒满旧金山小巷的淋过雨的地面,她逆着光而来,马丁靴踩在水塘中,发出“嗒,嗒”的声音。

  “嗒,嗒,嗒。”

  她取下头盔,羞赧的神色更加让我确定了内心的悸动。

  “不好意思先生,路有点窄,您能让一下吗?”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脸红得像金门大桥。

 

  那之后我每天都会到当时的巷子里待上几十分钟,只为再见她一面。通常我满怀希冀地去往目的地时,脑中会浮现起某本书中的句子。

  “跋山涉水,只为见你 ”

  啊我忘了,我家到巷子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某天我终于等到了她,并且成功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和ins账号。回家的路上我翻看着她的ins,原来是个摩托车车手。用我妈妈的话来说,她是个“无业游民”。

  那我带她回家的时候,妈妈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呢?

  这时我听到脑中尚存的理智大声喊道:

  混蛋,你想得太远了!


  令我欣慰的是,琼斯对我貌似也很有好感,我们俩的接触渐渐频繁了起来,而且就在相识的半个月后,我俩首次约会了。虽然过程有一点粗糙,无非是我上厕所没带纸,拨打了卫生间门板上的电话等待救援而因此错过了半场电影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

  好吧我承认,确实很糟糕。

 

  但琼斯是个好姑娘,她乐于接受我的笨拙,总是用恰到好处的玩笑话化解我的尴尬。


  犹豫了很久,我决定告白。

  就在天台,我们之间沉默不语,我把空了的啤酒罐子一个个捏瘪,借着酒劲醉醺醺地靠近她。

  “我喜欢你”

  琼斯愣了两下,随即笑着说:“看来我对你的称呼要从bro变成honey了哦。”

  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取下易拉罐的环给她戴上,牵起她的手,在天台跳了一曲由旧金山的晚风伴奏的华尔兹。



“真不敢置信,琼斯医生?”

  她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想之前见家长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了。


  一年后,我们举行了婚礼。司仪宣读誓词的时候,她小声对我耳语:“我真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那就做你自己。”我投以鼓励的微笑。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她犹豫片刻,扔掉原本为我准备的绒布盒子,取出当初我为她戴上的易拉罐环。

  “新婚快乐。”

  我看到不远处亲戚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呵,去他妈的吧。

  真不愧是我的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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